第8章 餐廳會面
到達了餐廳的三樓，釋雲天對着不遠處的幾個人擺了擺手。香如故抬眼望去，那幾個人旁邊是三張空桌，桌子都是同一排的四人桌，上面擺滿了飯菜。香如故在釋雲天的指引下，坐在了中間那張餐桌旁，釋雲天隨後坐在了香如故的對面。而釋雲天事實上早已在昨天就打聽到了孫恭義是香如故的死黨，便示意他坐到香如故旁邊。等孫恭義坐好，一個虎背熊腰的光頭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釋雲天身邊。
孫恭義屬於北方男人的正常身材，香如故則稍稍偏瘦，而釋雲天和身邊的光頭都是肩寬體壯的類型。從側面看去，兩粗兩細，像是大人欺負小孩似的。
其餘人都坐在了另外兩張餐桌，還剩兩個座位，郭良小心翼翼地過去坐了其中一個。
待大家坐定，釋雲天提着粗嗓門說：“香哥，我先給你介紹一下哈！”他拍了拍身旁那個光頭的後背，繼續說，“這個，是高一就跟我一起打天下的好哥們，叫做歐飛。你看這身板！他家就有健身房，每天晚自習放學后都要鍛煉一小時才睡覺。說句不客氣的話，香哥你也別見怪。昨天要不是歐飛這小子一直逃課沒回來，我怎麼也沒通知到他，那場架的勝負還真不好說。哈哈哈哈哈哈！”
歐飛向香如故點了點頭，面無表情。不過香如故很欣賞這類能夠堅持鍛煉身體的男人，站起來主動伸出手，歐飛也不駁香如故的面子，與之握了握手。之後雙方坐下。
香如故正想介紹一下孫恭義，卻沒想到被釋雲天搶了個白：“這一個，應該就是香哥的鐵哥們孫恭義了吧？”釋雲天邊問邊站起身來，對孫恭義伸出了手。孫恭義很沉穩地起身與釋雲天握了握手，風度翩翩。
雙方介紹完畢，話歸正題。
釋雲天說：“來，兄弟們，吃！”也不顧什麼煩文縟禮的約束，拿起筷子夾住一塊肥大的豬頭肉扔進嘴裏就嚼了起來。其他人也紛紛拿起筷子，各吃各的。
香如故深知釋雲天性情豪邁，於是開門見山：“雲天，這頓飯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在於你和你的兄弟們。”
釋雲天、歐飛以及他們的弟兄們都愣在了那兒，他們可遠沒想到香如故會玩這麼一齣戲！
“你……你說什麼？”釋雲天的腔調里既帶着驚，又帶着怒。
香如故把右手抬在空中，向下按了按，示意冷靜，然後說：“你先把你那捧子火滅一滅！”
釋雲天轉頭看向窗外，胸脯一起一伏，強壓下怒氣，之後轉回頭，朝着香如故抬了抬下巴，表示繼續說。
香如故夾了塊肉，吃下后，慢條斯理地說：“釋雲天，也不是我貶低你，你這個人有勇無謀，所以在一中的地位就是這麼高不成、低不就。論拚命，你不比任何人差，可在一中混了兩年多了，也沒能坐上學校第一把交椅，甚至連前三都沒排進去，你就沒好好反思反思？”
香如故這話可算擊中釋雲天的痛處了，連一直忠於釋雲天的歐飛也咬住了嘴唇，低頭不語。
釋雲天嘆息道：“香哥，你這話我愛聽。我這幫手下怕我生氣，從來不說這事，我也是天天在心裏着急，看着你們年級里的李見新這種廢物都比我這個高三老油條混得好，我實在是不甘心，可又沒辦法！哎！”釋雲天說完，一下子掰斷了手中的筷子，扔在了餐桌上。他的一個小弟趕忙拿起一雙多餘筷子遞給了他。
“雲天，我自問不管文的武的都還算有些才能，你跟我混，我保你以後在一中風光無限！”香如故的語氣給了周圍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
“香哥，你的功夫不錯，這個我心服口服，不過要說起在學校里混，恐怕……我是說，貌似你的人還不如我的多吧？”釋雲天有些疑慮、更有些瞧不起地說。
“天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未等香如故發話，孫恭義就面容嚴峻地說：“我大哥一直以來都沒怎麼混過，不屑於拉幫結夥，所以現在手下沒幾個小弟；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的小弟再多，不也最後被我大哥一個人就搞定了嘛！”
“你***什麼意思！”孫恭義話音未落，釋雲天那伙里的一個頭髮長得都可以扎麻花辮的人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着孫恭義罵道。除了歐飛，釋雲天手下的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食堂里很多人都停止吃飯，驚恐地看向這邊。
香如故和孫恭義也不搭話，冷冷地看着緊皺眉頭的釋雲天。倒是郭良，坐在位置上嚇得直發抖。
歐飛第一次開口，喝道：“有你們什麼事，打不過人家還不老老實實夾住尾巴啊，逞什麼能耐！坐下！”
釋雲天的手下皆知道歐飛的厲害，見其發怒，都默不作聲地坐下了。
思考了良久，釋雲天說：“除了以一敵眾，你還有什麼能讓我心服口服的嗎？都說出來，不然單憑你打架的能力，還沒辦法讓我甘心做你的手下。”
“還有金天……”香如故微笑了一下，淡淡地說。
“金天？金天是你的手下了？”釋雲天向前伸着頭，吃驚地問。
而其他人，包括歐飛和孫恭義，都驚訝地望向香如故。
吃驚是必須的！想那金天一米九的身高，單在體育生里就屬於厲害人物，何況一中這種以學習為主要風氣的學校呢。
就在這時，郭良一句叫聲把所有人的目光拉向他那裏：“香哥，你看那邊！”眾人看了看郭良，又順着郭良指着的方向，發現右前方十多米遠處，幾個流里流氣的男生站在那兒，其中一個頭髮稀疏枯黃，前額留有一撮淡藍色髮髻的男生陰笑着拽住一個坐在座位上吃飯的女生的胳膊，女生竭力想要掙開，卻被男生緊緊握着。雖然女生背對着這邊，但從她纖瘦的身材、墨黑的外套及咖啡色的披肩發，眾人尤其是香如故，就看出來了那是美譽全校的朱甜甜。
“是袁小東！”釋雲天轉頭看到不遠處的那個男生，眉毛緊蹙地說。
香如故也沒理他，起身快步向那邊疾步走去，孫恭義立即緊隨其後。釋雲天和其他人也都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