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爾離開(2)
顧蘭芝不太贊同:“我們在家再危險也危險不到哪裏去,反而是你,路上難免會發生什麼事,還是你帶上吧!”
她叫來了謝廖沙讓他去取□□,沒一會兒,謝廖沙臉色蒼白的回來了。
“你們院子裏來了好多彼得留拉的兵,他們馬車就停在那,還生了火。”謝廖沙說,他實在沒有辦法在一群彼得留拉的注視下爬上樹。
阿爾焦姆的拳頭不禁握緊了,幸好妻子跟着一塊來了,不然家裏一下子闖進那麼多的彼得留拉兵一定會受驚的。
看出丈夫心裏不好受,顧蘭芝握住了他的手,輕柔地掰開了他的拳頭,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車什麼時候走?”她問。
“早上五點,保爾,你明天先去材料庫那裏,等火車裝材料時你就坐上去。”阿爾焦姆交代着,現在,除了他的小弟弟,他還不放心自己的妻子。
“我該走了,要不我先送你去尤先科醫生家住上一晚吧!”
他可不放心讓妻子這個時候回家,那些彼得留拉匪兵們可不講道理,鐵匠烏姆為什麼會死,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妻子受到彼得留拉匪兵□□才反抗至死的。
“好的。”顧蘭芝從善如流,雖然她還有很多話想和保爾說,但是馬上就到宵禁的時間了。
至於她也留宿在冬妮婭家,那是她沒有想過的。人家能夠收留保爾已經很善良了,她不能加重人家的負擔,冬妮婭的媽媽已經幾次裝作不經意路過這裏了。
她是個善良的太太,顧蘭芝不願讓她過多擔心,再說,尤先科醫生家離調車場反而更近,她還可以趕早送送保爾。
隨着他們告辭,她明顯看見冬妮婭母親長長地鬆了口氣。
可憐的女人,丈夫雖然是林務官但因為長期生病已經脫離上流社會好一段時間了,膝下又只有一個漂亮的女兒,在混亂的時局中一個不甚很有可能讓家庭遭遇傾覆之災。即便這樣,在女兒的懇求之下,她還是暫時收留了保爾。
顧蘭芝伴隨着阿爾焦姆離開,冬妮婭的房間燈滅了,兩個少男少女忍不住相擁在一起,炙熱的嘴唇吻到了一處。
保爾十分珍惜他們第二次接吻,柔軟的身體讓他一陣戰慄,他是多麼不想離開冬妮婭啊!忽而,一滴熱淚滴在他的臉頰上,他的心被燙穿了一個洞,冷風一個勁地灌進他的心裏。
“冬妮婭,我是多麼愛你啊!”保爾有力的雙臂緊緊摟住冬妮婭,“等到太平了,我一定會當一名電工,娶你為妻,我會永遠愛你,做一個好丈夫。”
他的雙臂再次收緊,彷彿要將冬妮婭嵌入他的肋骨。
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那樣他就可以隨時和冬妮婭在一起,兩人再也不用忍受分別的痛苦了。
“我永遠不會欺負你,如果哪天我背叛了你的愛,就讓我死掉吧!”
冬妮婭的眼淚洶湧而下,低聲啜泣着,她抬頭捧起了保爾的臉,纖細的手指一點一點撫摸着他面上的每一處。
“不,保爾,就算你背叛了我也請你好好的活着,我喜歡活着的、充滿活力的你。”她詠嘆着,“你那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總是充滿了蓬勃的激情,它們是多麼吸引我啊!我的心因為它們狂跳不止。”
兩個年輕人再次忍不住相擁在一起,夜色已深,冬妮婭的媽媽聽到動靜不放心的敲門。
“你們睡了嗎?”
兩個年輕人受驚似的分開。
“這就要睡了,媽媽。”冬妮婭說,他們不敢再相擁在一起,怕惹得冬妮婭媽媽不高興,一個人睡在床上,一個人睡在沙發上。兩步的距離仿若第聶伯河一樣將他們分在兩岸。
另一邊,顧蘭芝已經在阿爾焦姆的護送下到了尤先科醫生家。
“又不舒服了嗎?”尤先科醫生緊張起來。
“不,是彼得留拉兵闖進了我家,阿爾焦姆被徵兆必須留在調車場,我不敢一個人留在家裏和他們共處所以就來您這了。”
顧蘭芝臉上還有些蒼白,尤先科醫生聞言憤憤道:“該死的,那些匪兵。”
雖然以他的階層,他屬於彼得留拉那一派,但是自從戈盧勃上校佔據了謝佩托夫卡后尤先科醫生就開始對政治不感冒了。
“德國人都戰敗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太平下來啊!”他輕聲嘟囔着,讓顧蘭芝進屋,“親愛的,這段時間你就暫且住在我家吧!”
很顯然,讓一個女人單獨和彼得留拉兵共處一室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尤先科太太聽聞后一面符合自己丈夫的決定,一面端上了茶水:“您就安心住在這裏吧!我們一家都十分歡迎您。”
飲下半杯熱茶,顧蘭芝的疲憊稍消,面色好轉一些。
“太感謝您二位了。”
她是真心感謝尤先科夫婦,如果城防司令官真的要搜查保爾的話,那麼她住到勃魯扎克家就不合適了,會讓他們家也不安寧的。而尤先科醫生就不用擔心彼得留拉兵上門搜查,他是小城裏唯一的醫生,地位崇高。
第二天,顧蘭芝起了個大早,在一片濃霧中她到了車站岔道,她無法的進入車站,只能在那送別保爾。
阿爾焦姆和冬妮婭已經在那了。
“保爾已經順利上去了。”阿爾焦姆輕聲說道,讓妻子和弟弟的小女朋友放心。
火車轟鳴,車輛緩緩移動,他們看了保爾,他一手攀在扶梯上,一手朝着他們揮手。火車進入彎道,保爾到了他們的面前。
“冬妮婭,等我娶你。”保爾的大手握住了冬妮婭的手,然後他和自己的哥哥嫂子道別。火車嗚嗚叫喚着加快了速度,保爾不能繼續留在扶梯上了,他只得戀戀不捨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和愛人,鑽進了車裏。
勃魯扎克在車廂里,回頭看了一眼保爾:“過來幫忙吧!你會是個很優秀的司爐工。”
冬妮婭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隨着火車遠去,這個姑娘的哭聲越發悲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至少保爾現在安全離開了。”眼見冬妮婭幾乎哭到抽筋,顧蘭芝一把握住她的手,冰涼的手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戰爭肯定會很快結束的。”冬妮婭喃喃道,似乎說給顧蘭芝聽,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語。
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啜泣,安靜地同二人道別,背影蕭瑟地離開了。
“保爾會安全的抵達卡扎亭的。”阿爾焦姆環住妻子,聲音有力。
“是的。”勃魯扎克可是他們家的老朋友了,不但他和阿爾焦姆是好朋友,他兒子謝廖沙和保爾也是最好的朋友。他一定會安安全全將保爾送到卡扎亭的,保爾是機靈的孩子,身上又帶着錢和乾糧,只要安全到達卡扎亭他會有辦法安置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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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中保爾就是被冬妮婭收留,並且冬妮婭的媽媽也同意保爾住上一夜,兩人就是住在一間房裏的哦。嗯,保爾睡的是冬妮婭房間裏的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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