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珊
眾位掌門人齊聚一堂,左冷禪當仁不讓地說道:“如今魔教勢力大增,咱們也需要早做準備,五嶽派雖然各派的實力也不錯,但比之越發猖獗的魔教還是稍遜一籌的。
在這個時候就需要咱們五嶽派合併在一起,然後去剷除魔教,還武林一個太平。”
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義凜然,定逸師太等人卻也知道左冷禪的野心,況且這江湖上有些事情究竟是不是魔教做的,那還未可知呢。
但甭管怎樣,他們都是正道人士,心中也是懷揣着一份大義在的,左冷禪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一時也有些不好反駁。
只是即使五嶽派合併成五嶽劍派,但到底不能夠由左冷禪這個陰險小人來做掌門人,定逸師太如此想着,淡淡的說道:“左掌門說的大義凜然至極,但五嶽派各派都是有着掌門人的,如果合併成了五嶽劍派,那誰做掌門人呢?
如果一個門派之中沒有掌門人帶領的話,那豈不是如同一盤散沙一樣的分裂。”
左冷禪聽着定逸師太這話,嘴角牽起一抹笑容,自信的說道:“師太說這話自然是有理的,本座今日提了這個建議也是輾轉反側的思量過許多回的,這掌門人之位事關重大,必須要百般挑選,萬般思量才能夠找出一位最合適的掌門人。
在這江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武功高強,這掌門人作為一派之掌,不可能平庸的,武功低微的打不過其他人吧,那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這樣設一個擂台,咱們五嶽派每個有想法去競爭掌門人的人都可以上台去挑戰,之後挑出最強的那一個來做掌門人如何?”
定逸師太等人聽后也跟着皺了皺眉頭,目光充滿詢問的看向的岳不群,岳不群同樣也是一副為難的模樣。
他抿了抿唇,淡淡的問道:“這五嶽劍派合併之事岳某覺得不需要這麼著急,畢竟咱們每個門派都有這麼久遠的歷史了,人員的調動也是非常繁雜的。
各個門派的人整合在一處,那更是一個大工程,再者,如今日月神教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高調作風,在這時候委實不必如此大動干戈吧。”
聽着岳不群就偽君子,冠冕堂皇的說著這樣的話,左冷禪恨不得一口生吃的岳不群,但表面上還得做出一副不敢苟同的姿態。
直接的一拍茶几,大義凜然的說道:“咱們江湖人心中要有一個義字,魔教作惡多端!如今雖然沒有了以往的高調。
極有可能是在私底下有着大動作,故意的示弱來迷惑咱們罷了,不剷除了這麼一個毒瘤,任其發展用那還稱得上是正派人士嗎?
正魔兩道勢不兩立,你們可萬萬不能夠被蠱惑呀!”
左冷禪越說聲音越高,那姿態就好像其他人要是反對他就絕對是圖謀不軌,和魔道有勾結。
左冷禪步步緊逼,岳不群一時間也有些騎虎難下,當下只能夠點了點頭,瞧着岳不群都被威逼到了如此地步,定逸師太等人就算心中還有着別的想法,最終也只能夠點頭,如此打擂台挑選掌門人之時就確定了下來。
談穩妥了之後,眾人散去,定逸師太等人圍繞在岳不群身邊,輕聲說道:“岳掌門,今日左冷禪已經迫不及待到如此地步了,等到將來五嶽劍派合併之時,恐怕五嶽劍派會成為他手中的一把刀。
到時候風波又起,還不知道開有多少人要為他的野心陪葬呢?”
雖然武功高強,但定逸師太的人並不是什麼野心勃勃之輩,如今說這話也是真實的感慨着,岳不群也很是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
很是無奈的說道:“岳某也是很擔心,但話趕話的都說到那了,岳某一時間也有些騎虎難下,岳某終究只是個凡人,沒有那麼的高潔脫俗,對於流言蜚語什麼的還是在意着的。”
岳不群說著苦笑的搖了搖頭,這樣坦坦蕩蕩地分析着自己性格陰暗的一面,更顯君子,況且人有了一點小缺點,才更讓人感覺真實,能夠讓人親近。
見岳不群如此苦笑着將自己的煩惱說出,定逸師太的人更覺得岳不群是個真君子,值得託付,對他嚴越發的親近了起來,想要拱衛岳不群上位的意思也是越發地明確了起來。
岳不群自然是要推辭,以此展現自己淡泊名利的心性,他越是推辭,其他人就越是要拱他上位,如此幾番推辭,岳不群才做出一副為了大家不得不接受的姿態。
雖然顯得有些假,但是人們總是容易被這種外表的美好矇騙的,定逸師太等人看向岳不群的目光也越發得親近了起來,大家和和樂樂的說著話,氣氛那是融洽至極。
瞧着其他的掌門人走了,岳靈珊這才蹦蹦跳跳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伸手挽住岳不群的胳膊,仰着頭嬌俏的說道:“爹,那之後您就是五嶽劍派的掌門人了。”
岳不群心裏也是如此想的,但面上卻是嗔怪的,伸手點了點岳靈珊的額頭,說教道:“傻丫頭,瞎說什麼呢?這五嶽派人才濟濟,沒有到最後誰知道會不會跑出一個黑馬,你可萬萬不能夠坐井觀天。
不過這回能夠和諸位前輩一起切磋武藝,已經是一回難得的盛事了,最重要的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學習長處,改進自己的短處,而非是過於注重成敗。”
君子人如玉的岳不群如此苦口婆心的說著那話,也是顯得光偉正至極,岳靈珊歪了歪頭,眨了眨眼,嬌蠻說道:“那有什麼嘛?在珊兒心中,爹本身就是武功最高強的,而且五嶽劍派掌門之位不是要按照武力抉擇嗎?這樣爹自然會名正言順的當上五嶽劍派的掌門人了。”
在自己的女兒心中自己是最了不得的大英雄,這不得不讓岳不群心中升起了一種自豪之感,也更是下定了決心,絕不能夠陰溝裏翻船,必須得掙回五嶽派的掌門人之位,他想要一直讓岳靈珊認為自己是最了不得的那一個人,這算是當爹的虛榮心吧。
如此想着岳不群看向岳靈珊的眼神也是寵溺的不行,只一個眼神就表達出了他的縱容之情,父女倆人手挽着手的慢慢走遠。
岳靈珊時不時的說著話,她的話題極為跳躍,看見一朵花好看都會拉的拉岳不群的胳膊,讓他去看,看着天上的一朵雲形狀極為獨特,都要推一推岳不群,讓他一起去欣賞。
這樣的岳靈珊顯得天真爛漫,而岳不群也從始至終眼神中都是透露着真切的寵溺和慈愛的,顯然是個慈父。
勞德諾站在拐角之處看着父女兩人的背影慢慢的走遠,沉默着來到了左冷禪的房間裏,將剛才的所見所聞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聽到定逸師太等人就拿都覺得岳不群才是五嶽劍派最好的掌門人,左冷禪當下就恨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恨聲的罵道:“都是一群小人,一個偽君子而已,武功高強的一些就讓他們跟條哈巴狗一樣的迫不及待的撲上去!
等到本座成為五嶽劍派的掌門人之後,絕對會讓他們後悔做出這樣的舉動的。”
面色陰沉的左冷禪如此說著,目光晦澀無光,顯然不是在開玩笑,勞德諾就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跪在一旁。
發了一通脾氣之後,左冷禪詢問起了下藥的進度,勞德諾保證着說道:“已經先將一部分的葯下進了岳不群的茶水之中,上次親眼瞧着他喝下去了的,絕不可能出差錯的。”
左冷禪聽后,眉目間的陰沉一掃而空,得志意滿的說道:“那葯能夠無聲無息地化去人的功力,岳不群,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等到你沒有了武功之後,看你拿什麼來維護你那張假麵皮。”
如此說著,左冷禪像是看到了那樣的前景一樣,跟着哈哈大笑了起來,那笑中中充滿了得意,開懷,以及呼之欲出的惡意。
勞德諾同樣也在心中暢想着自己成為掌事大弟子之後的風光,二人皆沉醉在自己美好的想像之中,並沒有注意到嵩山派的一個弟子最小心的貼在窗戶下聽完了二人的話。
趴在窗戶下的他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直到左冷禪和勞德諾接連離去之後才慢慢的離開了這裏,來到了華山派的住址,小心的左躲右閃,從一個偏僻的小路走到了岳不群的住所。
將剛才聽聞的事情和盤托出,得知那杯茶有什麼功效之後,岳不群也有了更多的把握,這次也能夠打左冷禪一個措手不及,甚至在憤怒之下,人總是口不擇言的。
心裏如此尋思着,岳不群表面上卻是趕緊的扶起了小弟子,眉目溫和的說道:“當初岳某救你只是搭了一把手而已,你不必如此的,要是被左冷禪發現你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在危難之中救自己的大恩人得知了一場大陰謀之後,最先關心的卻是自己,就想讓自己平安,這不免讓小弟子更是深陷在了對於岳不群的崇拜之中,神色越發得無所畏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