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兩個女人的唇槍舌戰
訣別詩的書寫,通常都是血淚交織。
你忘得了他么?
白非墨這三字,無形中成為她不可磨滅的烙印。
“你只是個外人。”厲沅沅冷冰冰地無視司馬嬡的安慰,愈發地拒人千里之外。
“狗咬呂洞賓。”
要知道,司馬嬡能對嫉妒的人安慰,那可是燈籠打破了也找不到的次數。
可厲沅沅的不識好歹,卻是徹底激怒了司馬嬡。
本來她就不待見這個女人,一個被冰山捧在手心的,明明曾被玷污的,憑什麼能比她還要受寵千萬。
厲沅沅卻發出幾聲冷笑,被玷污的身子……還不都是太子放出來的***,他一次都沒有碰自己,原主也都是自欺欺人。
而唯一一次的破例,也是藉著微醺,心情複雜了點,才意外交付給了白非墨。
“厲沅沅你都不回嘴嗎?”司馬嬡感到甚是無趣,本想着同是天涯淪落人,誰料對方根本不放在眼中。
“回什麼……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厲沅沅不知不覺竟哼唱起來梁靜茹的情歌,倒是和她的心境頗為般配。
“什麼?”司馬嬡愈發覺得厲沅沅腦子有問題,不僅問話答非所問,而且自言自語都是聽不懂的。
司馬嬡不禁想起,那些在子虛國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什麼厲沅沅被鬼魂附體,什麼厲沅沅詐屍重生。
究其種種,唯一的最好的解釋就是—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厲沅沅了,而是一個嶄新的人。
“厲沅沅……你,是不是?”
可她也不敢問,畢竟人要真被鬼魂附身,那遭殃的不是只有她自個兒。
這必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是,我死過一次,現在是另一個人了。”厲沅沅主動說了,反正覺得十年匆匆,索性都說開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況且,厲沅沅不覺得白非墨可以贏過黃之嬌。卻是也是她忘了,那次離他救下自己不到兩日,白非墨的靈力還未恢復,加上被偷襲,肯定是敗方。
死了一次……
司馬嬡倒吸一口涼氣,果真如她所設想的那樣,此厲沅沅非彼厲沅沅。
差不多獃滯了有半個時辰,司馬嬡才繼續問道,“他,知道?”
厲沅沅不假思索答道,“嗯,當然。”
這樣的答案對司馬嬡來說,比晴天霹靂還要震撼心靈。
白非墨居然都知道,也就是說在一切露骨的事實面前,他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厲沅沅。
司馬嬡開始有點相信愛情了。
連那個千夫所指的女人都能得到一個人的珍視,還是個罕見的優質伴侶,她自覺也能得到相似的愛情。
“白非墨……他是傻缺么?”
“嗯,確實。”厲沅沅也感到不信,白非墨什麼都知道,可什麼也都願意去犧牲。
傳說中最偉大的愛情嗎?
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她這個時候居然有些可惜,和他說的那些狠話,這麼快就後悔了。
“……唉……”
司馬嬡靠着籠子嘆了口長氣,居然……又感動又想哭,好心好意幫這兩人解開誤會重歸於好,不但被塞了滿嘴的狗糧,而且還被充斥着酸澀。
妥妥的大當!
“別唉聲嘆氣了……你哥不錯,他挺有福氣的。”
怎麼聽上去在內涵呢?
司馬嬡愈發覺得迷茫,她口中的那個字是指男還是女,指男的話……可,雖然她也清楚司馬燼對白非墨什麼個想法。
只是這樣直白,真的合適嗎?
“厲沅沅,我是真心希望你們可以走下去的。”
其實司馬嬡也是存着私心的,白非墨一旦選擇厲沅沅,首先她哥肯定不會被人戳着脊梁骨。
不論從哪個方面說,白非墨和厲沅沅在一起,對烏有國,對他們二人,對司馬嬡,都是天大的幸事。
“因為司馬燼么?”厲沅沅如何聽不懂她的意思,那個賊心不死的皇帝,公主肯定不甘心。
男男在一起,別說是古代了,就是現代社會,也是處處遭人白眼。
“是,我不喜歡他倆在一起。”
毫無疑問,司馬燼忌憚只有厲沅沅一人的存在,那麼她一放手,正中他的下懷。
這會兒輪到厲沅沅給司馬嬡上課了:“其實你對換一下身份,把……把白非墨香香成為一個美女,只是不能生孩子而已。可以和司馬燼把酒當歌,共談人間理想……”
厲沅沅才起了個頭,司馬嬡就打斷了。
“停停停停!”
“我還沒說完呢,還有就是……”厲沅沅仍舊努力想給她洗腦,但眼看就胎死腹中了。
“就是什麼啊就是!”司馬嬡本來就不待見白非墨和厲沅沅,誰承想厲沅沅居然推銷起來白非墨了,簡直是給她好幾記響亮的耳光。
“你不希望你哥幸福快樂?”不過,厲沅沅繼續尋找突破口。
“我當然希望咯!”
“那就好啦,白非墨可以給他帶來快樂和幸福,可以每天陪着你哥做喜歡的事情,還可以……”
“厲沅沅你有病吧!”司馬嬡真生氣了,勸和失敗還能反過來被洗腦,這樣的破事兒真沒運氣了。
“是啊。”厲沅沅卯足了勁兒要洗腦成功,沒有她撮合不成的情侶,只有不肯向事實低頭的當事人。
司馬嬡頓覺天都要塌了,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大奇葩,言談舉止都格格不入,甚至能認同超過手足的感情。
天殺的!
“白非墨確實挺好,但我看不上,他也配不上我哥。”司馬嬡理了理思緒,決定拿這最簡單的去搞定厲沅沅。
“他值得啊!”厲沅沅雖然和白非墨沒辦法長相守,但也受不住有人詆毀。
好歹是她看上的人,也是神鵰俠侶系統都服氣的人,怎麼可能那麼一無是處。
甚至於她覺得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是綽綽有餘。
“值得個狗屁!”司馬嬡翻了個大白眼,就恨不得吃了厲沅沅。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男人?”厲沅沅本來是波瀾不驚的,硬生生被她的挑釁覺得很在乎了。
“喲?前一秒不是無所謂,他的死活,他的名聲,他的以後,和你有關係么?”
司馬嬡發現厲沅沅的軟肋后,鐵了心地要一針一針戳到她的心窩子裏。
誰讓她不快,她就要千百倍的報復。
何況是那個男人的女人,千刀萬剮都不過分。
“睡過嘛,你這樣我很沒面子。”厲沅沅咬着牙笑道,其實心裏早就在悄悄滴血。
從她選擇離開的時候,那顆千瘡百孔的心臟,也就僅僅靠着血液循環在支撐跳動。
“哦?睡過了?”司馬嬡像是很吃驚的樣子,好像白非墨是個很能把持底線的人。
“我就這麼沒魅力?”當厲沅沅自我懷疑的聲音響起,司馬嬡忍不住“噗”地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