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顏色如花畫不成,命如葉薄可憐生

13.顏色如花畫不成,命如葉薄可憐生

廣陵城內另外一家客棧,晞瑤又是哭鬧又是折騰,景知焰也沒有絲毫惱怒不耐煩,直到晞瑤自己鬧騰哭喊累了,才倒頭昏昏睡去。

眼看傍晚時分,景知焰與景知爍景知煜三兄弟一起用着晚飯,景知爍有些不安道:“大哥,你說那宋月晗和沈雲極他們會來嗎?”

景知焰吃着飯不動聲色:“會的。”

景知爍見狀換上了一副輕鬆的神色:“也是,大哥算準的事,還從來沒失過手呢,都怪那個沈雲極多管閑事,害我到手的美人就這麼泡湯了……”

“無恥!”景知爍話音沒落,一旁沉默不語的景知煜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景知爍當即橫眉倒豎:“景知煜,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景知煜是景氏的三公子,生性溫和平易近人,與囂張跋扈玩世不恭的景知焰和景知爍判若兩人,只見他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一張山明水秀的容顏籠罩着一層陰雲,一雙春水般的眼睛,看向景知爍時儘是不屑,他一字一頓道:“無,恥。”

“你!”景知爍聞言頓時怒髮衝冠,抬手就要打景知煜,景知煜也不躲閃,只是平靜的注視着景知爍面不改色。

“放肆!景知爍,你長本事了!”這是景知焰突然開口喝止了景知爍,景知爍一肚子憋屈拍着桌子對景知焰道:“大哥,我才是你的親弟弟,他先開口罵的我,你竟然護着他?”

白天囂張跋扈的景知焰此刻如同一個黑臉太歲,只見他放下了飯碗,冷眸微抬瞪向了景知爍,冰冷的聲音道:“你敢再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立刻讓你消失?”

景知爍頓時無言,但委屈怨懟忌憤的眼神瞪完了景知焰又瞪向景知煜。

景知煜對於景知焰的維護似乎也沒有領情,依舊一幅不苟同的神色對着一桌子飯菜道:“堂堂男子,盡行些卑劣手段,枉費了一身好武藝,卻不落個好名聲,你即喜歡晞瑤小姐,何必這樣對待她的至親,那宋月晗雖然看似顯赫,論出身終究是個可憐人,按理來說,你對她應是感同身受,你又何忍再給她雪上加霜,對她那般羞辱!”

景知煜的聲音不大,語氣倒也平常,但聽在景知焰耳中,卻是千斤重,景知爍當即怒懟道:“景知煜,你別得寸進尺,什麼時候輪到你置喙大哥的言行了!”

景知煜淡淡的瞟了景知爍一眼起身離開,目光里儘是鄙夷不屑,景知焰緊握手中的筷子,目光隱隱在抖動。

景知爍見狀忙諂媚道:“大哥,你別生氣,知煜這混賬玩意兒就是被你寵壞了,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只要大哥一句話,我保證讓他在青川徹底消失……”

這時景知焰陡然抬眸,凌冽的目光幾乎將景知爍活刮:“你敢動他一下,我保證讓你在青川徹底消失。”

景知爍看着景知焰的樣子,後背一陣發涼:“大哥,我錯了,我就是說著玩的大哥……”

“滾!”簡單幹脆帶着壓抑着森冷怒意的一個字從景知焰的喉間蹦出,景知爍忙不迭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景知焰存在的範圍。

景知焰重重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飯菜都為之一震,一雙鷹隼的眸子諱莫如深。

入夜,晞瑤的房門前,景知煜正推門出來,與剛好過來的景知焰遇個正着,景知煜顯而易見的依舊生着氣,他看了景知焰一眼沒有說話就要離開,擦肩而過之際,景知焰一把拉住其手臂,止住了景知煜的腳步。

景知煜依舊沒有看他,景知焰深吸一口氣道:“我錯了。”

景知煜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景知焰,活閻王認錯,這真是活久見了。

景知焰看着景知煜不可置信的目光,接著說道:“今日的事我確實有些過了,你別生氣了。”

面對景知焰的道歉,景知煜的神色緩和了下來,他依舊沉默不語,景知焰接着問道:“晞瑤小姐怎麼樣了?”

景知煜垂眸道:“尚且睡着,還沒有醒,醒來必定又是一番鬧騰。”

景知焰聞言從衣袖裏取出一盤香遞到景知煜面前:“你把這個給她點上,讓她好好睡一覺,我保證等她一覺醒來,事情都處理好。”

景知煜接了盤香有些疑惑道:“這香……你不會害她吧?”

景知焰聞言頓時怒目圓睜,景知煜目光微斂忙自圓其說道:“諒你也不會。”說完轉身重新進了晞瑤的房間。

這時景知爍匆匆過來說道:“大哥,不出您所料,宋月晗來了。”

景知焰一怔:“就宋月晗一人?”

景知爍點頭:“對啊,就她一人。”

景知焰眼波深陷,邁步離去。

客棧獨立的院子裏,一身紅衣略顯狼狽的月晗立身在景知焰的面前,景知焰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依舊是一副囂張撥扈玩世不恭的模樣。

“月晗小姐入夜而來,所為何事呀?”

她有些凌亂的髮絲貼在臉頰,一雙微腫的眼睛佈滿血絲:“我來求景大公子放過阿瑤,只要您答應放過阿瑤,您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說著就要下跪,景知焰忙出言止住:“別,你別急着跪,實話告訴你,宋晞瑤本公子是不會放的,但是你若能讓本公子滿意,本公子倒是可以考慮另擇良辰吉日,與晞瑤拜堂成親,屆時再洞房花燭。”

在月晗看來,只要能保晞瑤一時安然爭取出時間,她就可以再想辦法與景知焰周璇,因此她忙答應道:“好,我要如何做,你才能滿意?”

景知焰起身來到她身邊,伸手掐了她的下巴道:“你還真是對晞瑤在乎的很吶,很好!”他說完鬆開了月晗的下巴,一把將其推開,對身後的景氏子弟道:“來人,給月晗小姐備酒席。”

景知焰話音落下,幾個景氏子弟答應一聲,很快七手八腳的搬出了一張圓桌,桌子上擺了十八壇江左名酒十里春。

月晗不解的看向景知焰,景知焰則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太師椅上,一臉放浪不羈道:“喝吧,喝完這十八壇酒,本公子便履行諾言,在與晞瑤成親之前,絕對不會為難她。”

從來滴酒不沾的月晗看着面前明晃晃的酒罈有些恍惚:“你,所言當真?”

景知焰玩世不恭的一笑:“你可以不喝,信與不信,由你。”

“好,我喝!”

她豈敢錯失這唯一的機會,即便對於活閻王景知焰根本毫無誠信可言,但她也只有拼盡全力一試。

月晗抱起一壇酒,拔開酒蓋時撲鼻的酒氣已經幾乎將其熏倒,但她還是堅持將一壇酒如喝水般猛烈灌下。

烈酒入喉,是前所未有的苦澀,對於這名滿天下的十里春,她從中絲毫品不出美味,有的只是無盡灼傷肺腑的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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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千金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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