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義

二宮秋雪坐下來，準備思考一些事情。

二宮秋雪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在得知左眼的情報后，我沒有救琳的想法。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一件事情。我大概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宇智波斑的陰謀博弈，但是即使我有，我應該也無法產生這樣的想法。得知這件事情，在將信將疑的情況下，比起參與其中，我更傾向於做一個觀眾去看着這些悲劇發生。”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我也想過許多回。或許是天賦使然，在很久之前我就能夠看透許多人一生都無法明白的事情，對諸多事物的透徹思考凝聚成了現在的我。理所當然地，我與人們宣揚的火之意志所脫節。不過好在我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偽裝，我能明白我應該表現出什麼樣的姿態，因此依舊被認定為火之意志的繼承者。”

“我的過去由這樣的事物構成，那麼未來呢？”

“二宮秋雪這個人存在的目的和意義究竟是什麼——我正在思考的就是這樣的問題。我大概能明白，許多人，許多忍者一輩子都不會去思考這樣的問題，因為‘火之意志’就是他們的答案。他們是抄襲者，但是我不是。”

“自己說的話會有炫耀之嫌，但是我如果一開始真正以強大作為目的，那麼我會比現在強大兩倍，乃至三倍。如果純粹認真磨鍊戰鬥的技巧與方式，那麼之前的我就會擁有數不清的，真正能夠戰勝帶土的手段。”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用于思考而不是鍛煉的時間並非浪費。我必須明白今後我希望去做什麼，然後我就能做得到。原本我已經逐漸構造出一個大概的輪廓，但是左眼的出現稍微打亂了這些東西。”

他喝了一口水，繼續思考。

“如果說，每十條情報就能獲取到一個同等強大的‘技能’，那麼似乎所有的計劃都不需要。因為這樣，我無論如何也能變得超越一切的強大。無論是宇智波斑還是千手柱間，他們的強大隻能建立在現實的基礎之上。而【絕對閃避百分之五十】扭曲了一切可以申辯的邏輯，以近乎暴力地方式毀滅了客觀的規律。憑空創造查克拉，以幾乎妄想地方式去閃避事物。”

“…………”

“……”

“…”

二宮秋雪黑色的眼眸變得愈發深邃。

悠閑的自我思索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一名傳令員打斷了他。

“二宮秋雪中忍，水門前輩有事找你。”他並未進入帳篷，只是在外側喊了一聲。

二宮秋雪於是帶着思考的餘韻，緩步走向波風水門的居所。

之前波風水門辦公的地方還是一個簡陋的帳篷，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堅實的房屋。

戰場佈置穩定下來之後，擅長土遁的忍者很快就給總指揮建造了一個看上去比其他忍者更加高級的房屋。

二宮秋雪敲門進入。

“你來了，快坐下吧。”

房間內有一個巨大的桌子，上面一幅帶有高低起伏的土製地圖。

二宮秋雪聞言坐下，等待波風水門開口。

“這次的事情還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的話，我就不會把那張起爆符給你們了。”波風水門誠懇地道謝。

他還是有些慶幸，能夠在開戰之前把帶有術式的起爆符交給卡卡西的。

否則，以戰場的慘烈程度，波風水門實在不相信昏迷的卡卡西有活着的可能性。

“不，應該是我謝謝水門前輩才對。畢竟若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就會被帶土殺死了。”

波風水門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其實也就相當於扯平了。他換了個話題。

“雖然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況，也不知道為什麼帶土變成了敵人……老實說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不過既然你能在當時的環境下堅持這麼久，想必也具有了與卡卡西相差無幾的實力吧。稍後我會寫一封建議書送回木葉，希望三代目能夠提拔你為特別上忍。”

“謝謝。”

二宮秋雪表面道謝，心中若有所思：

“波風水門是三忍之一的自來也的學生，而自來也又是三代目的學生。對於木葉的政權體系而言，波風水門有着根正苗紅的身份。甚至戰爭結束之後，他很有可能繼任火影之位。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因此由他親自寫的推薦書，分量不容小覷。”

“他想要表達自己的善意，感謝我救了卡卡西……如果波風水門真的成為了四代目，那麼他的這一份善意的價值就不容小覷了。”

波風水門繼續道：

“之前打掃戰場的時候，除了看到很多木遁的痕迹，還有很多霧隱暗部的屍體。能和我講講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二宮秋雪於是將自己所看到的事情都講了一遍。有一些涉及個人秘密的，也就主動省略了。

“……你是說，琳是自己主動撞上了卡卡西的雷切？”

聽完之後，哪怕是波風水門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重新開口道：“關於木遁和帶土的事情，你有和其他人提起嗎？”

“返回之後我就在自己的地方修整，沒有和別人交流這件事。”

“嗯。木遁畢竟是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大人的忍術，事關重大。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不要和別人主動提起。我有所耳聞，千手一族對於木遁十分熱衷，如果被他們知道的話，可能會把事情變得複雜。至於帶土，死而復生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那要把帶土還活着的事情告訴卡卡西嗎？”

波風水門搖搖頭。

二宮秋雪可以看見，他的表情充滿了苦澀。

“老實說，我現在都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了。知道帶土還活着，這本來應該是好事，不過他卻已經成為了我們的敵人……以個人角度出發，我還是想要和他好好聊聊的。還有琳在戰場上死去，作為忍者，我早就做好了這樣的覺悟……只是她竟然是被自己同伴的忍術殺死的……”波風水門的情緒很複雜。

“如果告訴卡卡西這件事情的話，他的內心可能會更加煎熬吧。如果能夠讓帶土重新回來，那再告訴卡卡西也不遲……你是怎麼知道帶土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

波風水門趕到戰場的時候，分明看見木遁的釋放者全身都被包裹在白色的外衣之中。

“那個白色的東西可以打開，先前的時候並未包裹住帶土，我因此才能辨認出他的身份。然後目睹了卡卡西殺死琳的那一幕之後，帶土的情緒徹底崩潰，由右眼從雙勾玉寫輪眼轉變成了這樣的圖案，應該也就只有可能是萬花筒寫輪眼了。”

二宮秋雪在紙上繪製出帶土萬花筒寫輪眼的形狀。

“……確實如此。不過你是怎麼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情報的？按理來說，哪怕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也有一大部分並不清楚才對。我只是有點好奇。”

二宮秋雪點點頭：

“我比較喜歡看書，所以看了很多在圖書館的文獻。二代目在《忍術自研指導》的幻術篇中提到這樣的話：‘在所有類型的幻術之中，由心靈寫照之眼的終極進化形式，也就是萬花筒寫輪眼所衍生出來的幻術，是最強力而且最難以破解的。萬花筒寫輪眼的圖案多種多樣，但是能夠使用特殊幻術的萬花筒寫輪眼的圖案中必然由弧形的線條構成’。”

“啊這……”波風水門也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忍術自研指導》……我印象里應該是二代目早期時候的作品，因為有很多地方講得模稜兩可，已經完全被替代了才對。也是，如果沒有被替代的話，這裏面的情報可能早就被宇智波一族的人發現了。以他們的作風，肯定不會讓自己家族眼睛的情報外泄。弧形的線條嗎……帶土的萬花筒中有直線，那麼應該不是幻術類型的眼睛了。果然是時空間忍術嗎？”

“時空間忍術？”二宮秋雪適當地表現出一些驚訝。

波風水門倒也沒有瞞着，坦誠道：

“你可能還不太了解，萬花筒寫輪眼不僅會衍生出幻術，而且還會衍生出其他術——我們統稱為瞳術。瞳術的類型眾多，相當詭異和難以防備，因此有時空間忍術類型的瞳術也是可以理解的。帶土虛化的能力，就是一種利用時空間來躲避攻擊的瞳術。實際上，我將你們送走之後，他甚至用瞳術進行了空間移動，一瞬間就脫離了我的感知範圍。”

不，我知道。二宮秋雪吐槽。

兩人再度交談一陣之後，二宮秋雪才從波風水門的房間中離開。

左眼再度變得溫熱。

【戀靜的瑞2021/2/217:10】

【無用小知識：火影岩上藏着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這一次，似乎時間的間隙變短了。從16:30左右變成了17:10……之前的兩條情報之間，應該差距會比較大。或許之前的猜測有些問題，時間的含義應該代表了別的什麼……”

“火影岩上的東西嗎……等回到木葉村的時候再調查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