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始的前奏(2)
“我說，又晨啊！你個漂亮小姑娘平時也多笑笑嘛，免得下邊人都叫你滅絕師太。”易愷嵩誠心建議。
“我那是公事公辦。”杜又晨一本正經。
工作時候笑多了，一點威嚴都沒有了，人就是又這麼些個陋習，喜歡蹬鼻子上臉，給點笑臉就以為你好欺負。
她需要的是一個有效率的團隊，而不是一個因為上司溫柔就可以摸魚打混的團隊。
“你工作的時候怎麼沒見你給個笑臉給下邊的人？”杜又晨反問道。
易愷嵩反駁的話噎在口中，不上不下。
他公事私事向來分的很開，不喜在工作時同下屬嬉皮笑臉。
“哈哈～”易愷嵩大笑，“公事上不笑，那現在和我喝咖啡算是私事了吧。”
“……嘻嘻。”杜又晨沉默片刻，突然抬頭朝易愷嵩呲牙一笑。
“哈哈！傻姑娘！”易愷嵩被她突然的動作逗得啞然失笑。
“你們在談什麼笑的這麼開心？”一個暗灰的影子插入兩人之間。
易愷嵩眸光微閃，面上卻不漏分毫。
來人是華誠集團競爭對手公司的董事長，同時也是易愷嵩的死對頭。
“霍先生今日怎麼有閑情雅緻出來？坐下喝一杯？”易愷嵩笑着邀請霍建韌坐下。
“我也是忙裏偷閑才有空出來逛逛。”霍建韌笑着應了易愷嵩邀請坐下，兩人是面和心不和。
杜又晨在一旁看着不說話。易愷嵩和霍建韌的不和的事她略有耳聞。
霍建韌看着杜又晨，臉上全是滿意的笑容。
“杜小姐今年二十幾？”霍建韌問道。
易愷嵩皺眉，這個建韌果然是賤人，他不過客氣一下請他坐下，他還真有臉皮坐下。
“三十。”杜又晨喝了口咖啡回答道，語氣既不親密也不疏離，就這麼恰恰好，不遠不近又不失禮數。
“哦！我記得杜小姐還沒有對象吧！犬子今年整二十七了。”
杜又晨和易愷嵩相視一眼，眼神中帶着瞭然。
“霍先生，我記得你的金孫上個月滿周歲，我也沒時間去赴宴，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啊！”易愷嵩打岔，這個賤人打的什麼主意他是門清。
“恩……”霍建韌暗暗咬牙，這人竟然壞他事。
“我在法國有未婚夫了。”杜又晨空口胡謅，她向來看不上那些男人，單身三十年，哪裏來的什麼未婚夫。
“呵呵……”霍建韌尷尬一笑。又坐了一會就找借口離開了。
“又晨，下次你碰到他別多理他。”易愷嵩嗤之以鼻，對着杜又晨提醒道。
杜又晨點頭，“懂。”霍建韌在商界確實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但人品確實不怎麼樣。
兩人在咖啡館享受了難得的周末休閑時光后便揮手告別了。
杜又晨去公司加了個小小的班，才回到自己獨居的單身公寓，洗了個熱水澡，舒緩了一下酸澀的身體。她吹乾頭髮，剛剛鑽入被窩打算睡覺，放在床邊的電話就和催命般的響起。
杜又晨無奈，伸手接起電話。
陌生的號碼，“喂？”
“西莉亞！媽媽她……她她……”電話對面傳來弟弟葉繆慌亂無措的聲音。
聽到是關於媽媽的事，杜又晨不由的緊張起來。
“不要急，慢慢說。”她安撫着雙胞胎弟弟。
“媽媽她進重症監護室了！對不起……對不起……”說著，葉繆就痛哭了起來。
杜又晨皺眉，怎麼回事？上回去看她不是還好好的嗎……杜又晨聽到消息心裏一震，可是葉繆的情緒又失控了。
隔着電話，葉繆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安撫着葉繆。
“葉繆你冷靜下來，先別哭，現在只要你能照顧媽媽了。好好說話，媽媽到底怎麼了。”
有了又晨的安慰，葉繆情緒好了很多。他把事情的始末說給了杜又晨聽。
葉繆是個駭客，他在某個網站看見一個和他長得又八分相像的男人，他一時好奇就追查了下去，他覺得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和又晨的親生父親。
他在網絡上抽絲剝繭，沿着線索一條一條的追查過去，黑了無數台電腦，最後在某家醫院拿到了那個男人的基因。他拿去和自己的比對了一下，確認無誤，這個男人就是他的生父。
然後，他拿了那個那人的照片去問了媽媽，媽媽讓他不要管，後來他說了一些胡話，就把媽媽氣到心臟病發了。
他趕緊把媽媽送到醫院，就在剛剛進了重症監護室，他連手機都沒有帶，打電話還是借的值班護士的手機。
這個情況，杜又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想狠狠罵葉繆一頓，又怕他情緒受不了，媽媽沒人照顧，她只得繼續安撫葉繆。
掛了電話，杜又晨飛速穿上外套，拿上錢包，出門。
她要坐最快的飛機飛回法國。
從車庫裏倒出車子，她以最高時速開往飛機場，扣分就扣分，駕照什麼的都可以重新考過。
一路上闖了N個紅燈，就在快到機場時，急促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了。
她空出一隻手來拿手機接聽。
“……姐……姐……”電話那頭是葉繆帶着濃重鼻音的聲音。
一陣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你不要亂說話！”
“姐……媽的心跳停止了……”真相終歸要來。
杜又晨大驚失色，一張小臉慘白。
“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和我開玩笑……”她的聲音顫抖着。
“……對不起”
葉繆一句抱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
黑暗的公路上，杜又晨只看見對面射來兩束刺眼的光芒，她忙踩下剎車，迴轉方向盤。補救無濟於事，車子一頭撞上防護欄，車子前擋風玻璃未碎。
杜又晨歪倒在駕駛座上，不省人事……
被甩飛的手機傳來葉繆焦急的呼喊聲。
公元二零四一年，杜又晨，猝。
同在上海的一個角落，某個男人，捂着絞痛的心臟跪倒在地上，眼前閃過的最後畫面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他多想補償她啊……
可惜，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