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弄得一身火
“先生,十五身上乾淨了。”
卧室外的管家鄭叔牽着一身乾淨的十五,十五抖了抖被溫濕毛巾仔細擦過的紅毛,前爪彎下,趴在門口。
陸存遇點頭,鄭叔放開了十五的皮鏈轉身子下樓。
十五趴在地上抬頭對視主人,主人的眼眸里無比安靜,最最深邃之處喜怒都沒有。
他去洗澡,十五來到浴室門口趴着。
他去卧室,十五就轉移陣地趴在了卧室地板上。
他去露台,十五就火速跟着主人去露台,裝乖地繼續趴着。
十五在表達什麼,恐怕也只有它的主人知道。
江曼回到家已經很晚,精疲力竭。
動作很輕的用鑰匙打開門,看到關着燈的客廳里一個人沒有,靜悄悄的,這麼晚家人肯定早都睡了。
換了鞋,往自己的房間走。
江曼推開自己房間的門,卻看到房間裏的燈在開着,最不願意看見的那個人就躺在她的榻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進門的她。
“出去!”江曼的臉色頓時不好看。
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曼的臉,對手機那邊的人說道:“夏薇怡,小曼安全回來了。”
按了掛斷鍵,他對她搖頭,穿着衣服躺在她的榻上一動不動。
“你不走那就我走。”江曼轉身,她不想吵醒熟睡的父母,更不想跟他多廢話一句。如果知道他在這邊,她會直接住到蘇青那邊不回來。
江斯年從榻上起來,他穿了一條淺灰色休閑褲,白色襯衫,他三兩步走過去,伸臂抓住了要走的她,把她細白的手腕捏在手裏,他只用三根手指,就能禁錮的她胳膊怎麼掙都掙脫不開。安靜的房子裏,他憤怒地問:“陸存遇,襯衫,這些都是你說謊的對不對。”
“你別抓着我!”江曼怕吵醒父母,壓低聲音對他說。
他溫怒的視線盯着她的臉,熟悉的臉,她卻在看敵人一樣的看着他。江斯年抿緊了薄唇,濃黑的眉目鎖緊,俯身便把她壓在了門框邊上,呼吸紊亂地吻上她的唇,他的一條長腿擠上去強硬分開她裙子下的雙腿,壓抑不住一時的激情,四片唇瓣剛貼在一起,江曼就低頭用力咬住了他的胳膊,咬的很深!
在他沉沉的悶哼聲中,她說:“如果以後你能少回這個家,或是乾脆以忙為借口不再回這個家,那我感激不盡!”
江曼決絕的說完,關上房間的門。
他站在門外,左臂肌肉上隱隱撕痛。
門內的江曼生氣地扯下榻單,丟到地上!眼眶很熱,很難受,嫌棄,他剛躺過,真臟,他現在是別人的丈夫!
經歷了一個江斯年,江曼知道了什麼是青梅竹馬,什麼是異地戀,什麼是青春如夢。17歲的時候,他已經比她高出一個頭,他在火車站對穿着校服送他離開的女孩說“是認真的,讓我做你的初戀,一起成長,你留在青城要乖乖的讀書,不要早戀。”他的話是很矛盾的,他說了這話,是不是就代表跟她一起戀愛了,這不是已經早戀了嗎,還說什麼不要早戀。
17,到27,整整10年。
夜裏江曼一個人坐在家中的桌上型電腦前,桌面圖還是前幾年和他滑雪時拍的照片,他背着她,那時他黑亮的眼睛裏只有她一個。現在江曼不那麼認為,她覺得,那時的他也許就已在這愛情里脫軌。
第二天早晨,江曼起榻洗了個澡,整理心情,把那條裙子和榻單裝在了一個膠袋裡,上班下樓的時候順便扔掉。
早飯桌上,陳如和丈夫江征都在。
“媽,我中暑已經好了。”
“那也再喝一碗,鞏固鞏固。”
江曼無語,端起一碗解暑湯慢慢地喝光。
陳如說:“小曼,你跟媽說,你是不是失戀了?”
江曼低頭吃飯,不說話。
陳如拉下了臉:“閨女,你被甩了?”
“這都看得出來?”江曼驚訝地抬起頭問。
江征咳了一聲,不攙和,繼續吃飯。
陳如的臉色徹底不好了,憤憤道:“閨女,27你鬧到一個被甩的地步媽真生氣,媽給你掰着手指頭算算,27歲半了,比方說你半年之內再戀愛,過了年你就是28。就算你處的順利!咱也得了解透了再嫁不是?一了解就眼看30,我閨女到底哪比別人差啊,這是哪個缺德不長眼的談到27了說分就分。”
“媽我沒被甩,還在談着,只不過他要出國一段時間我不捨得。”江曼隨口編了一個理由,安慰父母。
早上8:20,夏薇怡開車到江曼家的小區外等她。
江曼把膠袋扔在垃圾桶里,上車。
夏薇怡嘟起紅唇問她:“親愛的,昨晚是怎麼一回事兒?我找了保安,可是保安和經理都不辦事,我真怕你被藏獒吃了,如果不是服務生及時告訴我你安全的談損失去了,我就要報警了!”
江曼吃了兩片治療頭疼的葯,對夏薇宜說了一遍昨晚的事。
“笨死!你也沒要一下他的手機號碼?”夏薇怡喊。
江曼搖頭:“沒有,嚇的忘了。”
上班的路上,江曼先去買了手機,昨天司機許就把手機卡給了她,安裝好卡,直接就能用了。
夏薇怡和江曼到公司已經10:15。
進了一座的電梯,江曼的手機震動,顯示是董事長室的座機電話號碼。
江曼接起:“你好。”
那邊傳來的卻是童沁的聲音,“昨晚你跟我老公在一起?他左肩上的傷是你弄的?江曼,我警告你離他遠一點!你不要以為他真的愛你!如果你要玩,要報復我,那我奉陪到底!你可能不知道,你在南林讀書的時候,我在深圳讀書,南京距離深圳不近,他沒有車沒有錢,從不找我,我明白他的錢全都用在了去南林看你這上面,但是,我有很多錢,我飛過去找他,他在南林校外賓館住的時候,每一次你離開都是我深夜專門過去陪他,我和他早就睡過了!你永遠不懂睡別人的男人這種滋味多爽!”
“小心點睡,因為你不知道同時還有誰在跟你一起睡他!”江曼攥緊手指說。
一座的透明電梯緩緩上升,江曼的身影遠遠地看着,微顫,薄弱的那麼不堪一擊。她感激老天讓人有一張嘴可以說話,以此掩飾碎裂的心。
中午11:20,小張看到在辦公室里忙碌的老大臉色不好,悶聲地說:“曼姐,下午一點陸氏投資集團會有一個針對這個工裝項目的招標會,我們創州的人,還有另一家頗具實力的對手公司的人,都要去聽,好像陸氏還通知了幾個別的裝修公司一起去聽。”
“好的。”江曼點頭,閉上眼揉了揉太陽穴。
距離下午一點的招標會還剩下一個多小時,這也就意味着江曼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做準備工作,助理小張拿了資料,跟着一起。
在江曼看來,無論多急,見客戶時的儀容儀錶都要非常注意,也許不需要多麼漂亮,但一定要讓對方的視線看着乾淨舒服,正式,尊重。
江曼早不知道陸氏那邊突然有會,以為今天只是在辦公室里度過一天,所以穿的比較隨意。她現在關上辦公室的門,匆匆換下早上從家穿的裙子和平底鞋,換上一套幹練的職業套裝,細高跟鞋,渾身上下只有兩個顏色,簡單明亮。
創州大廈的樓下停着一輛車,公司一共派了四個人前去參會,江曼帶着自己的助理,另外兩人,一個是三座的某中年經理,一個是經理的男助理。
大街上車來車往,車內的冷氣讓江曼有些頭疼。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經理詢問:“小江,咱們這個工裝項目,現在進行到的是哪一步?”
江曼詫異,心裏有些無名的火升起,又遇到這個豬一樣的隊友。一個堂堂三座經理位置上的人,沒了解全面項目進行到哪一步就來跟着參會?是來做做樣子應付的,還是嫌在辦公室呆的太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