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陣地失守

第1126章、陣地失守

激烈的槍炮聲早就傳遍怒江兩岸,開打之聲所到之處,一片驚駭之音,很多人面面相覷,不相信這是真的,所以要互相打聽着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打仗了嗎?”

“日本鬼子到了雲南嗎?”

很多人不解,知道戰場在東北方,在內地,連四川都是安全的,何況遠在大西南的雲南。

如果說是日人過來了,那麼就要問一問,日本人從哪來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因此,很多人都不信,不相信這裏發生了中國軍隊與日本軍的戰鬥。

由於不相信,自然出現很多詫異。即使有人告訴身邊的人,這是真的,日本人從緬甸過來了,但還是有人半信半疑。

因此,許多城裏人不信,沒有去過鬼子的村莊的人也是不信,包括騰衝縣城。

吳家村自然不包括在內,因為他們見識過日本人長的啥樣,都是些啥得性,當然,還有一切被日本軍隊進入的村子。

有些村子便不象吳家村這樣幸運,人財全保住了,他們經過日本兵的掃蕩后,落了個雞犬不寧的結果——被燒被殺被搶,但這還在少數,只是靠公路邊上的一些村子。

由於日軍的目的在於儘快過江,所以還顧不了立即掃蕩周邊村落,因此,他們也只是暫時的安寧。

所以說,怒江邊上的惠通橋上的戰鬥有很多很多當地村民並不知道真的發生了什麼。

吳凡宇當然清醒的很,本來他是要去那個地方的,由於惦記着救他的人,還有為什麼這裏響槍的原因,所以他才過來。

可過來之後,他什麼都沒看到,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在詫異之間,怒江邊上的激烈戰鬥提醒了他,那裏開打了,他的戰場應該在那。

“不找了,去江邊看看。”

於是,吳凡宇掉轉頭,朝着怒江邊上跑去,為了抄近路,早日到達江邊,他便不走公路,翻山越嶺地走。

眼看再翻過一個山頭就能看見江水了,這時,他聽到了更加猛烈的槍炮聲。

在怒江的這一邊,已經衝上灘頭的日軍還不知曉躲在土坎后的這些中國軍人幹什麼。

其實也不用想,日軍興奮不已,認為中國軍隊被打怕了,被打敗了,只要接着一個猛攻,拿下中方陣地不在話下。

因為為有了槍聲,日軍便認為,有可能是陣地上的中國軍人炮火炸死了,或者說,是這些人害怕大日本皇軍,偷偷地光跑了,留給日軍的,有可能是沒有人把守的陣地。

這樣的例子日軍見了很多,特別是英國遠征軍,幾乎是連陣地帶槍炮給他們留了很多。

這樣一想,衝上灘的日軍便無所顧忌,大着膽子向中方陣地上跑,幾乎連槍都不用舉,比賽着看誰跑的快,誰能第一個佔領中方陣地。

眼看距離越近,離中國軍隊的陣地不到三十米。

馮斌露出兩隻眼睛偷偷向外看,不僅是這些日軍,連後面的幾隻橡皮筏上的日軍也全都跳下,毫不設防地朝着江岸上的中方陣地涌了過來。

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豪無章法地便得到了。

日軍狂妄之極的態度,早就讓躲在陣地壕溝里的中國士兵忍無可忍,如果不是馮斌壓着,他們早就站出來舉槍向日軍開火了。

也難怪,日軍從緬甸打到此地,沒遇到一支強敵。所到之處幾乎全都是摧枯拉朽,因此上,他們又怎麼會把對岸的這點中國軍力放在眼裏。

陣地上,馮斌一邊把手榴彈的線環套在手指頭上,一邊對其他人說,弟兄們,日本人沒什麼可怕的,都是人,只要我們不怕死,先死的就是他們。

在馮斌的不斷鼓勁下,士兵們的膽氣重新恢復過來。

馮斌接着又問,“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他不得不這樣做,對於沒有作戰經驗的人員,必須是多操點心,否則就會出亂子。多說幾句話,可能就少出點錯。這可是戰場,千均一發,事關生死。

馮斌看到所有人手裏都握上了打開蓋子的手榴彈。於是大聲喊,“扔。”

瞬時間,從土坎後面冒出了十多個腦袋。隨之,人的上半個身體也露出。緊接着,就有幾十顆手榴彈像烏鴉一樣從半空中朝灘頭上的日軍飛來。

進攻東岸的日軍從開戰到現在,他們一直佔盡了先機。只有他們炸中方陣地,而自己從沒有被炸過。在怒江邊上,打了幾個回合之後,很快便領教了中方的火器威力。得出一個結論,只要火力強大,中方就沒有還手之力。

所以,日軍在衝上灘頭陣地之後,他們還抱着這樣的想法,在兩挺重機槍的掩護之下,二十多個日軍邊開槍,邊向土坎方向挺進。

然而,這時的中方陣地卻如同死了一般的消停,聽不見槍響,也沒人露出頭來。

就在日軍無所顧及之時,突然有這麼多人出來,實出日軍意料之外。

既然有人冒出來,日軍機槍當然毫不放過。

“嘎咕嘎咕”飛過來的日軍機槍子彈,立即穿透了露出身形的幾名中國士兵身體。然而,他們打倒了這幾個中國軍人,卻沒能阻止住飛過來的手榴彈。

手榴彈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之後,一個接一個落入日軍攻擊隊形之內。

手榴彈冒着青煙,在地上這麼一滾,日軍才看出情況不妙。人家投過來的不是石頭,而是有着強大殺傷力的手榴彈。於是,這些日軍慌了,開始掉頭向後跑。

早幹嘛去了,不是瞧不上中國軍人嗎?現在,看看中國人這些土製手榴彈又有何妨。但日軍沒這個膽,他們也是人,不怕死才怪,所以見了危險當然要跑。

有的瞬間就地卧倒,有的倒退往後跑。可這一切全都晚矣。

時間一到,一顆顆手榴彈在日軍人群中爆炸。

硝煙四起,彈片橫飛。有的日軍身上連中數片,有的則直接被削掉了腦袋,被炸掉胳膊腿的也大有人在。

頃刻之間,日軍的毫橫之勢蕩然無存,看到的全都是哭爹叫媽的狼狽像。誰說日軍不可戰勝,只要作戰得法,一樣可以消滅小鬼子。

馮斌這個高興,剛剛投出去的才是第一波,下面還有第二顆,第三顆。。。。。

手榴彈在日軍人群中這麼一炸,日軍的機槍手雖說沒炸着,但這種慘景也讓他驚慌不已。更何況,升起的硝煙,飛起的彈片,還有厚厚的塵土,早就把他眼前的視線封死,想要繼續掃射,那只有打他們自己人。

日軍機槍這麼一停,馮斌也不怕什麼了,所幸把身體全都露出來,一腳踏着土坎,豪氣十足地喊,“扔,扔,打他個龜孫子。”

現場的中國士兵們來了勁,緊接着把剩下的幾顆手榴彈全都投了出去,也不管炸的着炸不着,反正是投向日軍就行。

這一頓炸,絕不亞於日軍的那幾門小鋼炮。

等到硝煙散盡,灘頭上一片狼藉,到處是被炸死的日軍屍體。可是,在臨近江邊處,還有十幾個日軍在活動,他們沒能被全部消滅,這可實出馮斌間料之外。

馮斌心想,這可不行,為了江東岸的安全,必須把上岸的鬼子全清都乾淨,不能留後患。否則,他們一站穩腳跟,那可就危險了。想到這,馮斌大喊一聲,

“弟兄們,沖,把小鬼子趕下江去。”

他這一聲喊完,陣地上的士兵們迅速跳出,人人手裏端着漢陽造,狂喊着朝江邊的日軍殺過來。

這一次,馮斌犯了一個大錯,他輕視了日軍的那兩挺機槍。別看日軍死了不少,但機槍還在,他們的指揮官野田還沒死。

等到馮斌帶人衝下陣地之後,日軍的兩挺機槍響了。

“嘎嘎嘎,咕咕咕”日軍機槍的怪異叫聲,瞬間便吼了起來,頃刻之間在中國士兵衝擊的路線上形成了了兩扇彈雨。只是眨眼的功夫,衝過來的中國士兵就有十多人被打倒。

前邊的倒下了,後邊的還在往上沖,也許是這些士兵們殺紅了眼,也許他們早就把害怕扔到了江里,剩下的只有勇敢,和日軍拚死的決心。

又一批士兵沖了上來。眼看再有二十多米遠就接近日軍機槍了,可就在這二十多米之處,他們說什麼也沖不過來。凡是到了這個邊沿的人,全都倒下。

馮斌一見這情形,知道拼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憑眼下這點軍力,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沖不過日軍這道火力網,再僵持下去,弟兄們就一個都回不來。

馮斌着急地大喊,“撤,撤。”

中國士兵被日軍子彈追趕着,重新回到了土坎后。

雖說中國士兵沒能殺到日軍身邊,日軍也沒有攻下灘頭這個陣地。可以說雙方打了個平手。但是,躺在灘頭的一具具日軍屍體跑進康美大佐的望遠鏡后,康美卻認為這是日軍的失敗,奇恥大辱。天之驕子的皇軍,怎麼會被支那豬消滅。

“開炮,通通消滅。”

隨着康美再一次下達炮擊命令,馮斌他們剛剛隱下身的那道土坎再一次承受了日軍的強烈炮火打擊。這還不算完,近百個日軍乘坐十幾隻橡皮筏,再一次由江西岸奔過來。

這一次不同以往的是,江東岸已經有了野田在內的十幾個日軍守着,只要中方士兵一露頭,他們便用機槍掃,致使從江上過來的日軍私毫受不到損害。很快,過江的日軍在江岸上集結,而後,野田發聲號令,日軍又一次向中方陣地發起進攻。

日軍進攻中方陣地時,炮兵並沒有停止轟炸,密切的人炮協同,對中方形成巨大壓力。

很快,日軍攻到陣地前。

無奈之下,馮斌只得選擇撤退。不撤不行,如果人都死在這,惠通橋就沒人來把守。致使守衛江岸全沒意義。所以,馮斌要把剩下的人全撤到橋頭堡內。那裏與這裏完全不同,那裏有完整的堡壘工事,完全可以與日軍死拼到底,等待援軍的到來。

馮斌一撤,日軍衝上了土坎,很快又佔領了據高臨下的一座山頭——東山。

為了擴大戰果,儘快在東岸站穩腳跟,野田用軍事家的視角審察一遍東岸所在位置后,便讓日軍在這座山頭上修建工事。

東山,臨近公路,守住他就可以阻止西上的中國援軍。堵住了中國援軍,惠通橋就等於收入囊中,至於跑到橋頭的那幾十個中國軍人更不在話下。隨後,日軍開始叮噹地在山地上忙個不止。

撤回到橋頭堡上的馮斌看到日軍舉動后開始時還在慶幸,慶幸日軍對自己沒有窮追猛打,否則,他在立足未穩情況下,很難把日軍抵擋在大橋下。現在好了,既然日軍不追,自己就有充足時間進行戰備,把儘可能多的彈藥搬上來,對大橋進行死守。當他發現日軍在東山上修築工事後,頓時明白了日軍的打算,脫口罵道,小鬼子真他媽的歹毒。

馮斌沒有與日軍交過手,當然不了解日軍用慣了的手法——偷襲,包圍,然後用強大火力消滅之。不光是馮斌,有很多中國將領也沒領教過,所以他們在這方面吃了很多虧。

看到這種情形,馮斌自己是沒辦法拿下日軍剛剛佔領的陣地,只好把這情況報到上一級。

“日軍佔領怒江東岸,請求火速支援。”

這個消息一捅出,昆明作戰指揮部立即亂作一團。

為什麼要亂?因為這些指揮官們人人都知道,只要日軍佔領東岸,接下來就能拿下惠通橋,拿下惠通橋,就等於打通了中國通往緬甸的交通要道。如果日軍佔領這條要道后,順其而下,用不了多久就能打下昆明。昆明失守,西南就不能成其為大後方,重慶也是笈笈可謂。大半個江山都沒了,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可以憑藉天險固守的偏僻一隅,如果他也沒了,老蔣這個國民政府還能跑到哪裏去?流亡不是個辦法,剩下的就只有投降了。

這是日軍的絕殺一招。蔣介石政府又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於是,昆明指揮部強令前來支援的陶勇剛團,要不惜一切代價奪回東山,把日軍趕下江去。

康美見日軍佔領了東山陣地,心內這個美,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掉在肚內。手一揮,讓身邊勤務兵拿酒來,隨後他手端酒杯,腳踩鐵甲車輪,一邊喝着,一邊欣賞着惠桶橋。咂完一口之後說道:

“向惠通橋前進。野田,你的大大的有賞。”

帶頭衝上東岸陣地的是野田,對於康美而言,野田也算是功過相抵,應該進行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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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那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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