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肉無言 第35章 孤注一擲

第一卷 血肉無言 第35章 孤注一擲

倒下的兩個人已經無法順利的再站起來,湯文松走過去,摘下了徐麟風身上所謂的監聽器,對他說:“其實啊,這就是個定位器罷了。”

徐麟風早該意識到湯文松的計謀了,畢竟他的手套和鞋套,都不像是什麼正常的裝束。

隨後,湯文松從衣服里抽出一個像塑料雨衣樣式的服飾穿了起來,然後對徐麟風說:“你剛才開車的時候應該是太緊張了吧,都沒發現剎車和油門上都貼着倒膜嗎......”

說完,湯文松抬起自己的腳,將鞋底展示給徐麟風看,徐麟風發現,這個鞋底和自己剛才穿的鞋子幾乎是相同的。

還沒來得及徐麟風思考,他便看到湯文松一腳一腳地踹向橫彪......

在橫彪渾身上下滿是傷痕之後,湯文松便撿起桌子上的煙灰缸,將煙灰慢慢地磕到窗外,然後狠狠地砸向了橫彪的後腦,一下、兩下、三下......

以至於橫彪後腦的骨頭已經被砸地凹陷了下去,整個人也就不能再動彈了。

櫻紅色的鮮血混雜着淺白色的腦漿,一絲一絲地從橫彪的後腦黏連到那個煙灰缸上,徐麟風癱倒在旁邊,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眼前的這個湯文松早已失去了紳士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瘋狂,湯文松在殺人的時候,臉上竟然帶着一種邪魅的微笑。

橫彪,這個曾經披着恐怖皮毛的怪人,這個無言的壯漢,這個人生路途坎坷的罪犯,在接受到法律的制裁之前,便失去了性命,慘死在徐麟風的家裏。

湯文松看了一眼徐麟風,拋出了這樣一句話:“這個人其實早就該死了,把這種審判當成娛樂,豈不是很痛快?”

徐麟風沒有力氣說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想,眼前的這個瘋子想怎麼處置自己呢?

不過,湯文松並沒有殺他,而是盯着橫彪的臉看了一會,小聲說了一句:

“這張殘破的臉啊,就別存在了吧,靈魂都不知去處,還要什麼五官......”

說完,他拿出一把小刀,衝著橫彪的臉皮猛地割了下去,像在做手術一樣,湯文松把橫彪臉上那些本就凌亂的血肉一點一點地切了下來。

每一刀下去,都粘連着碎肉與鮮血,湯文松這個人,好像是樂在其中似的,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橫彪的臉上已然剩下了一個碩大的血坑,剝離下來的那些碎肉,都被湯文松放置在了一個黑色的膠袋裡。

他拿着那袋碎肉,對癱倒在一旁的徐麟風說:“來,把這些吃了,我就告訴你,你妹妹在哪。”

徐麟風盯着湯文鬆手裏的那袋碎肉,胃裏猛地泛出了一股乾嘔的慾望,他眼神里的怒火卻因為受過電擊而燃不起來。

不過,他肯定是不會再按照湯文松說的去做了,因為他已經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瘋子根本不會講任何道理,湯文松這個人,幾乎不可能留下任何麻煩,恐怕,徐麟風的妹妹,早就已經......

湯文松穿的雨衣上,濺滿了鮮血,他的眼神,早已變成了一個嗜血惡鬼的模樣,不過,這個眼神只持續了一小段時間,他慢慢地往下脫着雨衣,一邊脫一邊說:“和你開個小玩笑,這些東西,生吃容易鬧肚子,這個電擊槍,力道不大,再過個十分鐘你應該沒什麼事了,我把這裏收拾收拾,就先走一步嘍。”

湯文松檢查了一下這個客廳,將一些明顯的痕迹擦拭了去,便將那袋子血肉和剛才薄薄的雨衣裹在了一起,推開門走了出去。

等湯文松走後不久,徐麟風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不過,這個時候,樓下卻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徐麟風看着眼前的場景,他現在已經完全的喪失理智了,他不知道為何會有警笛聲,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警察是衝著他來的,警局的大火,被劫走的犯人,還有眼前這具血淋淋的屍體,已經足夠讓他有理都說不清了。

要不......跑吧?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時間下樓了,他只有先躲起來,然後等着可以相信他的人出現,所以,他在危急之下做出了一個孤注一擲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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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8日下午我(柳深)的家裏

“柳深,你現在一定要相信我,我害怕的不僅僅是被嫁禍,而是害怕現場的警員里,依然存在着湯文松的眼線,現在我相信的,只有極少數的人。”

這樣的一個故事,信息量很大,如果換作是以前的我,很難相信這會發生在現實中,但是這些天,我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讓我覺得徐麟風口述的故事,非常的具有可信度。

從他說的話裏面,我也認識了那個橫彪,死在徐麟風家裏的那個人,曾經賦予了我無盡驚恐的紅毛怪人,竟然也在黑漣國經歷過悲慘的過往,而那個瓊子,應該也有着極具故事性的過去,不過,現在最大的敵人,便是那個湯文松。

徐麟風,應該還是以前那個老徐,我家裏的門鎖確實太老了,在那種情況下,他會多金我家裏當然也是情有可原。

我緩了緩心情,喘了口粗氣冷靜了一下,對他說:“我......當然相信你,但是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怎麼做。”

徐麟風說了那麼多的話,能聽得出,他的嗓子已然是沙啞了幾分,他思考了一陣,便對我說:“沈老師在哪?你能把他單獨叫過來嗎?”

當徐麟風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本想去幫他叫沈進,不過,還沒來得及我反應,我屋子裏的門,響起了幾聲敲擊。

我當然不會被這種敲擊聲嚇一跳,不過看徐麟風,他用驚恐的眼神看向了那扇門,說的也是,這兩天,他每一步都遭到了湯文松這個人的算計,這麼神經質也說得過去。

敲門的人說話了:“柳深,你家的門鎖完全壞掉了啊,你在裏面嗎?怎麼呆了這麼半天?”

是胡譚的聲音。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徐麟風,他沒有動,死死地盯着我屋子的房門,我覺得,這種情況下,徐麟風的精神彷彿已經不太正常了,我便應該拾起一些主見。

我對着房門說了一聲:“胡隊,你是自己過來的嗎?”

“啊?對啊,怎麼了?”

“你進來以後,冷靜一下,有個朋友在我屋子裏。”

門外的聲音好像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聽到胡譚說:

“外面辦着案呢,你這什麼情況,金屋藏嬌?你家裏還有個女朋友呢?”

“......”

我沉默了一會,接着對他說:

“你把外面的門先關一下,我給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哦,神秘兮兮的。”

也幸虧是這個神經大條的胡譚了......

我聽到他將外面的門輕輕得掩了一下,不過沒有聽到卡上鎖頭的聲音,應該是真的壞了吧,這個時候,我看了一眼徐麟風,他盯着我,慢慢地點了下頭,我也理解了徐麟風的意思,走過去將屋子的門慢慢地打開了。

門開開后,高大的胡譚就站在門外,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屋子裏的徐麟風,瞬間眼神從渙散變成了集中,而又透露出一種嚴肅,我注意到,他的手慢慢地移動到了腰帶旁邊。

我看到了胡譚的槍,95式警用手槍,這把槍應該是從瓊子那裏拿回來的。

他看着徐麟風的眼神很奇怪,我能感受到,這種感覺就像是胡譚得知黎浩銘是罪犯的感覺,但是比起黎浩銘,他彷彿更在意徐麟風,因為徐麟風不只是現任特案組成員,他還是直接將我帶入刑偵界的人。

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我說話了,我急忙向胡譚解釋道:

“你先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聽我們兩個跟你說。”

之後,我們兩個人便將剛才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跟胡譚講述了一遍,胡譚便進入了沉默的狀態......

經過這麼多天我對胡譚的了解,雖然他的思維能力遠遠沒有沈進那麼靈光,不過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正義感和責任心,他極其願意去相信徐麟風所說的是真的,不過應該還是有一些戒備心所在。

“我去叫一下沈老師。”

胡譚說了這樣一句話,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說實話,跟他說完這些事,我的嗓子也乾渴了起來,雖然想去倒杯水,不過暫時還是不要出什麼動靜了吧。

在沈進也來到我們這個房間之後,他看見了徐麟風,沒等着我們開始解釋,便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種微笑,自然而又欣慰。

沈進又用右手蹭了蹭他整齊的胡茬,對着徐麟風說道:“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我就猜到你不過,這個事件嫁禍得太過於明顯了,具體的事情你們先不用跟我講,現在我們的主要目標是湯文松。”

我們幾個都用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沈進。

沈進彷彿也看出了我們的不解,便把目光轉向我,對我說:

“你姐剛才來電話了,瓊子那裏,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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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案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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