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噩耗
第二天清晨，早早的，猴子就帶着銀子歡天喜地的出去了，向他暗戀了三年的人兒提親去了。
林蕭也早早的起來，出了門，準備到街上去逛一逛。
清晨的陽光灑在小鎮上，昨夜的霧氣早已化作護花的露珠，又是一個艷陽天。
行人的臉上難的露出了笑容，商販們的叫賣聲穿透了整條長街。
林蕭緩步的走着，路過一家玉器店，突然停了下來。
“今日是我們三兄弟的生日，又是猴子去提親的大好時辰，不如買些禮品送給猴子，以做為賀禮。”林蕭想到這裏，也不遲疑，轉過身就走入了玉器店中。
玉器店的夥計一看到林蕭走了進來，連忙打招呼：“客官，您裏面請，是要買玉器呢？還是古玩？”
“有什麼玉器給我看看吧。”林蕭開口說道。
“那不知客官是用來送賀禮還是自家人用？”小二也是客客氣氣的，生意上門，他自然滿心歡喜。
“喔？這又有什麼分別嗎？”林蕭一愣，他可沒有聽說過這玉器還有這等分別。
“當然有分別了，如果是送禮，可以送大紅的瑪瑙，亦或者是紅色的明珠，象徵著喜慶，若是自家人用，可以挑選些美玉送過去，保管夫人開心。”小二介紹道。
“算是送人吧，將你們的玉都拿出來一些，讓我挑選吧。”林蕭說道。
“客官，您稍等。”小二眼睛一亮，急忙轉過身去，請示自家的掌柜。
“這位客官，玉都在這裏，您有喜歡的嗎？”很快，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身後的小二端着一個棗紅色的盤子，上面盛着一些紅色的玉石或瑪瑙。
“讓我挑選，挑選吧。”林蕭笑了笑，手在瑪瑙和玉石上逐個摸了摸。
“這些都是上好的玉石和瑪瑙。”掌柜介紹道。
“喔，是嗎？”林蕭點了點頭，目光停在了一塊紅色的玉石上，這塊玉石有些不像玉石，透體晶瑩，很是好看。
“這是什麼？”林蕭問道。
“客官好眼光，這是本店才購置回來的一塊珊瑚，這珊瑚雖只有這麼一塊，但透體散發微光，摸在手中如同玉石一般，如若送禮，肯定是上佳之選。”掌柜在一旁介紹道。
“多少銀子？”林蕭隨意的問道。
“兩百兩。”掌柜報出了一個價格。
“兩百兩？掌柜，你是不是在欺我？這東西值兩百兩？”林蕭眼睛一轉，皺了皺眉頭。
“客官，您怎能這麼說，這上好的珊瑚啊。”掌柜婉轉的回答道。
“五十兩，我就買了。”林蕭殺了一大半。
“客官，您也太狠了，哪裏有人殺價直殺這麼多的？這樣吧，我看客官也是個安心買的主，一百五十兩，我就割愛給客官了。”掌柜一臉肉痛不已的樣子。
“你少來糊弄我，五十兩就五十兩，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要麼我不買了，要麼你賣給我。”林蕭擺了擺手，這等小詭計，哪裏能瞞得了他。
“客官，您這太讓我為難了。”掌柜有些為難。
“為難是嗎？”林蕭眼睛一轉，便轉身要走，剛出了店鋪沒幾步，就被喊住了。
“罷了，罷了，客官真是一個會做生意的人，五十兩賣予你了。”掌柜搖了搖頭，彷彿他真吃了大虧一樣。
“少裝模作樣，到底賺了還是虧了，你自己清楚，把珊瑚給我裝起來吧。”林蕭擺了擺手。
“小二，把珊瑚給這位客官裝起來。”掌柜吩咐道，小二立刻取來了錦盒，將珊瑚放了進去，裏面還鋪着一張紅布，喜氣洋洋的，遞給林蕭。
林蕭接在手中，從懷中掏出了兩錠大概有二十兩的金子丟了過去，這是五年前從劉五家裏偷來的。
“小爺今天高興，送與你們了。”林蕭一臉笑眯眯的拿着錦盒走了出去，留下兩個傻眼的掌柜和夥計。
掌柜望着手中的兩錠金子，約有二十兩重，張開嘴，咬了一口，果是真金子：“這金子也值個兩百兩，他又為什麼和我們殺價？”
一旁的夥計呆若木雞。
在這裏這麼多年的，見過有錢的，但沒有見過林蕭這樣，好不容易把價殺了下去，還給原價的主，這真是前所未聞。
他們哪裏知道林蕭現在的心情，自己的兄弟猴子去提親了，說不定就快要娶親了，當哥哥的自然要送些賀禮，這些錢財送給掌柜，並不是林蕭大方，就像去廟宇祈願一樣，這是林蕭對猴子的祝福。
“猴子看到這盒子一定高興死了吧。”林蕭眯着眼睛，臉上洋溢着微笑，回道了小院中。
小黑還在睡覺，這廝昨夜喝醉了，到現在還沒醒，天色還早，林蕭便在院中練起了蒼月劍法。
等下正午了，猴子都還沒有回來，林蕭皺了皺眉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猴子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林蕭想到。
“砰，砰。”兩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進來。”林蕭開口問道，不過他敢肯定不是猴子，若是猴子回來，一定會自己推開門走進來的，然後來報喜。
一道身影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林蕭仔細一看，原來是鎮上的王二，這王二也是個孤兒，平日裏和猴子關係還不錯，不知今日怎麼來了。
“林...大哥，不...好了，猴子，猴子，他出事了。”王二氣喘吁吁，一臉慌張的喊道。
林蕭的眉頭立刻深深的皺了起來，目光驟然一冷。
“轟。”小黑的房門一聲巨響，小黑一個箭步沖了出來，連同房門都被撞了個粉碎，一把抓住王二的脖子，死死的將王二提起來。
“猴子他怎麼了？快點說？”小黑大吼道，他剛睡醒，突然聽到王二這麼說，一下就着急了。
“咳，咳，黑大哥，放...手。”王二不斷咳嗽着，被小黑勒住脖子，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一陣發白，看向小黑的顏色也是恐懼無比，仿若見到了猛獸。
“小黑，放下他，讓他慢慢說。”林蕭捏緊了拳頭，讓自己盡量不要被擔心衝散了心智。
小黑這才將王二放了下來。
“快說。”林蕭輕聲的說道，目光如刀，王二感覺到林蕭的目光，竟連休息都不敢有片刻，老老實實的說了起來。
原來，猴子一大早去提親，王二也跟着去了，本小翠家的二老不答應，但猴子和小翠跪在家門口死死哀求，二老才答應了下來，但要猴子送上厚禮，於是猴子滿心歡喜的和小翠去購置厚禮，王二也很高心的準備去告訴他的朋友。
誰知道，等他在去的時候，發現猴子和小翠躺在血泊之中，一息無存，當場橫死，一旁站着兩個衙門的鋪頭，有說有笑，還給猴子定了一條罪名，好像是襲擊官府中人，謀反！
等王二老老實實的說完，小黑猛的一聲大吼。
“吼。”咆哮聲震耳欲絕，悲鳴萬分的聲音驚起了飛鳥，小黑的眼珠中瀰漫著血絲，淚水奪眶而出，死死的一拳轟在門縫上，連同牆壁都一陣晃動，好好的木門，在小黑的力氣下，竟成了碎片。
王二驚了一條，看向小黑的眼神恐懼萬分。
“王二，告訴我，說猴子謀反的是誰？”林蕭幽幽的說道，聲音冷冽如刀，等王二轉過頭去，看到一雙幽黑的眸子，一瞬間，透體冰涼，好像陷入了深淵之中，無法呼吸。
還恐怖的人！
沒有想到林大哥竟然比黑大哥還要恐怖一倍，不對，至少是十倍。
“是衙門裏的孫捕頭和王捕頭。”王二在林蕭目光注視下，連忙說了出來，心懸在嗓子裏，差一點就要吐了出來。
“王二，這些銀子你拿去，算是我替猴子感謝你，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林蕭從懷中拿出幾錠銀子，裏面還混合著一錠金子，全部塞在王二的手中。
這一刻，林蕭的心中再也沒有銀子的概念了。
“林大哥，這怎麼當的。”王二不敢接在手中，這些銀子足夠他好好的生活幾年，甚至十年。
“拿着吧，好好的生活吧，小黑，跟我走。”林蕭平靜如水，只有那雙幽黑的眸子顯示了他此刻的內心，讓人恐懼到無邊。
林蕭一把提起長劍，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門，小黑滿眼通紅的跟着。
平靜如斯，仿若風暴的前夕，不動則已，一動毀天滅地。
“好恐怖，好恐怖！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等林蕭和小黑離開了一陣，王二抓着胸口，癱了下來，一摸衣衫，已被汗水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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