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要生活
“疾風呦，怎麼今天沒看到夕顏呢？”親自端上來了最後一盤三色糰子的淺井婆婆滿是皺紋的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道。
“！”
因為加入暗部而過度興奮的月光疾風突然想起來他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我還有事，婆婆，各位，我先走了。”
話音落下，月光疾風人已經不見了。
“什麼情況？”荒木舉着糰子楞楞的道。
為什麼婆婆很普通的一句話，竟然讓那傢伙結印瞬身離開？
千葉圭介的關注點卻有點歪了:“那小子說好的請客呢？！人就這麼跑了？！”
淺井婆婆也還是第一次在店裏遇到忍者憑空消失，有些老花的眼睛根本沒看到月光疾風的動作，只不過聽一起來的忍者大人說話才隱約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沒關係的，小疾風是我們家的貴人，他來吃一直都是免單的。”淺井婆婆一點也不慌亂的道。
雖然已經成了忍者大人，但還是有孩子氣的毛毛躁躁的時候啊。一直把月光疾風當親孫子看的淺井婆婆樂呵呵的想着。
“那怎麼能行！”千葉圭介以為淺井婆婆只是客氣，還想要付錢。
在木葉，忍者要敢吃霸王餐一但被投訴到村子那裏，不但要雙倍賠錢，還會在火影樓前的通告欄那裏通報批評。懲罰不重，但侮辱性極強，沒人會想成為全木葉的笑柄的。
是以木葉的忍者雖然有千層套路，出來吃飯購物還是要和和氣氣的付錢的。
淺井婆婆卻道:“你們都是疾風的夥伴吧，願意聽我這個老太婆嘮叨嘮叨么？”
兩人的目光才偏向卡卡西，卡卡西已經開口了:“婆婆您坐。”
沒犯病的時候的卡卡西還是比較正常的。
淺井婆婆緩緩坐在了月光疾風剛剛的位置，滄桑的面龐上浮起了回憶的神色:“疾風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啊。”
“傲氣。”
“裝幣。”
“拿架子。”
卡卡西三人心中卻有各自的想法——入職第一天的月光疾風雖然嘴上叫着前輩，舉止也很禮貌，但卻明顯並沒有把他自己放在後輩的位置上。只不過也沒人說出來破壞氣氛，淺井婆婆的樣子明顯只是開了個頭，雖然是很熟悉的覺得自家孩子都好的開頭。
“在忍者學校的時候，有段時間他的好多同學都管他叫月光家主，其實是笑話他整天端着家族忍者的架子。”
淺井婆婆並沒有接着一開始的感嘆說月光疾風的好話，而是說起了三人完全沒想到的話題。
不過三人也並不奇怪，以忍者學校里孩子的年齡，正是誰也不服誰的階段，月光疾風那種家族子弟的風格大概屬於最不討喜的那一種。更何況月光家只是木葉不起眼的一個小家族，真正大家族的忍者估計會更看不上。
千葉圭介和荒木哲也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對面的卡卡西，說起來跟前就坐了一位木葉名門出身的忍者，同樣小小年紀就已經當上了家主的旗木卡卡西。
而且旗木家那段八卦更是木葉聞名，只不過就算私下都沒人敢亂說罷了。
淺井婆婆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但人生經驗比跟前這三個孩子加一起都多，只是佯裝沒發覺三人間的眉來眼去，繼續說道:“不過我看到的疾風卻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我遇到小疾風那年好像他才七歲。那時候到處都在打仗，木葉的青壯都被徵調去給軍隊運送物資。我兒子也是那一年被岩忍給殺死的……”
“村子雖然給發了些補償，但我一個老婆子帶着孫女沒了經濟來源有些補償也不過是坐吃山空。還好我年輕的時候手藝不錯，乾脆支了個小攤子賣點糰子也算能餬口。”
“我小時候也是吃苦長大的，風吹日晒也算不了什麼。可年紀大了腿腳不好，遇到突然下雨卻是大麻煩。就在那年六月的一場雨里我遇到了小疾風。”
“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和個大人一樣把我和小悠拉進了他家的劍道館裏。吃了串我送給他的糰子后突然說什麼他家的劍道館正好要倒閉了，問我要不要租一塊地方賣糰子。”
“我當時還只以為是誰家的調皮少爺開玩笑，卻沒想到才十來天他就又找到了我說地方重新裝修好了。”
“雖然那時候手上有補償金，但那些補償金原本打算是給小悠做嫁妝的。而且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開店能不能行。疾風那小傢伙卻乾脆免了我一年的房租，硬把我給拉了過來。”
“準備店面的時候，疾風那小傢伙一放學就過來幫忙。說起來，”淺井婆婆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笑吟吟的指了指桌子道:“這些桌子椅子還都是疾風做的呢。那時候他還騙我說反正他要練劍，劈什麼都是劈，劈了木頭做桌椅正好。雖然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懂忍者的事，但哪有練劍能劈出桌面來的。”
卡卡西三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雖然忍者也還是有辦法劈出桌面來的，但才七歲的月光疾風明顯哪個方法也用不了。
“店開起來後生意出人意料的不錯，甚至不少忍者大人們都經常來我這裏喝茶吃糰子。”淺井婆婆接着道:“可直到今天疾風那孩子都還堅持只收一半的房租。所以不管別人怎麼看他，我都覺得那麼小就懂得幫助他人的孩子心底一定是善良的。做出些特別的樣子，也不過是失去父母后的自我保護罷了。”
“自己一個人背負家族的責任，也是難為了那孩子了。如果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希望你們這些前輩能多包涵些，疾風終歸還是個好孩子。”
卡卡西三人聽完淺井婆婆的故事一時陷入了沉默，尤其是卡卡西，似乎是想起了他自己的往事。
“唉，年紀大了就是愛嘮叨，你們慢慢喝茶。既然是小疾風說請客，你們就不用客氣了。”
淺井婆婆說完起身緩緩離開了。
卡卡西三人一時有些沉默，淺井婆婆口中的月光疾風，和他們眼中的月光疾風差距確實有些大。
不過暗部都是戴着面具執行任務的忍者，人又何嘗不是戴着另一種面具的人呢。
只是一天短暫的接觸，確實不該就此下了定論。
千葉圭介不知道是第幾次偷瞄卡卡西，心中卻在想着這兩個人真有幾分相似呢……
不過也有一些不同，那就是卡卡西隊長雖然平常冷冷的，偶爾會很嚇人，但卻根本沒有一點名門的架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姓旗木，甚至根本不會有人想起來他是個名門出身，甚至還是一族族長的傢伙。
而月光疾風的舉動中明顯帶着那種明顯的名門忍者式的氣質和傲氣，即使要請客和人交好，也是那種名門式的帶着疏離感的交好。但在淺井婆婆的口中，卻出現了另一個非常矛盾的月光疾風。
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而卡卡西則想起了昨晚去傳令的事。
卡卡西明白為什麼月光疾風會和他對峙，但卻並沒有往深處想，而是只以為又是一個整天強調家族名號和榮譽的白痴和自大狂。
經過早晨的表演和開始的聊天，卡卡西的想法本來就已經有些動搖，淺井婆婆的話則瞬間點醒了他。
月光疾風和他不一樣，他曾經一度憤恨父親的軟弱，也曾經迷茫於父親做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在他這個族長之子、家族繼承人甩手對家族不聞不問的日子裏，雖然旗木家也有讓人噁心的爭權奪利，可總歸家族還是在的。
而月光疾風那小小的家族是真的只有一個人，如果他都不再以月光家族的一員自居，那麼月光一族就真的要在木葉消失了。
同姓之間尚且能為了利益權利勾心鬥角做出一堆噁心事，更何況是就剩下一個遺孤的小家族呢。
卡卡西只是不想陷入無止境的內鬥漩渦里，卻不代表他傻白甜什麼也不懂。如果真的什麼也不懂，即使他已經是上忍，也奪不回族長的位置和曾經的家。
“話說我們的糰子怎麼少了一串啊？”荒木哲也則沒想那麼多，只是才想起來最後一份的四串糰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少了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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