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發家致富279不透劇四四
神靄,“……”硬生生被媳婦給氣的心肌梗,拉着媳婦到身邊,看不到媳婦兩條腿能看到一半的身體,這畫面簡直操心透了。
“是誰說過這個話的?”
凍萌萌,“李校長小兒子。”
神靄,“明天去找他。”
神靄心裏非常清楚,去找李建國的小兒子,根本就沒有用。他曾經聽奶奶說過,小孩子的心靈最純凈,眼睛乾淨剔透,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可也應該沒道理。
他和媳婦都不算常人。
媳婦的腿沒了,他們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事關他媳婦,他連一根頭髮絲都能記住的,媳婦的腿突然沒了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凍萌萌戳戳他的胸口,“一會會就冒回來了。”
神靄握住媳婦的手,板著臉,“不許鬧。”
凍萌萌咧嘴,“哦。”
兩人這晚上,就盯着已經沒了腿的看,直到天蒙蒙亮,後面的公雞跳起來打鳴的時候,那兩條腿才隱約的冒出來。
凍萌萌打哈欠,“長出來了長出來了,睡覺吧。”
自從生了兩崽崽,她就喜歡上了睡覺。一晚上不睡,是撐不住的。
腿長出來,她到頭就睡。
神靄面色冰冷,看着一秒就睡死過去的媳婦,和媳婦那兩腿逐漸清晰的雙腿,他的手指頭捏得咯嘣的響。
木幽幽的抬頭。
精準的朝着天空某個方向,陰森森開口,“星際早就毀了,你想把我媳婦帶回去,你做夢。”
天空一道雷劈下。
神靄面露嘲諷。
張秀蘭起來做早飯,看天氣,是個大晴天。
聽到雷聲,她跟男人嘀咕,“真是奇了怪了,沒颳風下雨的,打啥雷啊。”
凍門,“沒啥好奇怪的。”
這些年,他們經歷的這事還少嗎?
張秀蘭跟着笑,“淘米吧,我去後院看看。”
每天大早上,他們都要弄一次糞水。
凍門,“我去後院。”
說話聲和腳步聲小了,凍萌萌嘀咕一聲,翻身鑽進了被窩。
……
凍家村大學生酒席定在農曆臘月二十七。
這一天整個凍家村都是張燈結綵的。
每家每戶掛滿了紅燈籠。
還沒過年,男女老少都穿上了新衣服。
拉貨車突突的開進來,司機呦呵一聲,“酒水送來了。”
就有負責酒水這塊的凍家中年人招呼一群人去搬酒和果汁。
整個村子忙的熱火朝天。
柳童的大兒子考了全村第三名,他決定去京都讀大學,這是神靄給他規劃的路。柳童跟凍萌萌嘀咕,“那臭小子,想着去學表演,啥是表演?沒個正經。”
凍萌萌指着屋裏的電視。
“上面的表演。”
凍家村家家戶戶都有電視,她眨了下眼睛,“萌萌說表演好,那就學表演。”
凍萌萌咧嘴。
柳童跟她說了會話,就跑去廚房幫忙了。
凍萌萌低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兩條腿,她木着臉,她總覺得這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
每到晚上,兩條腿就消失。
小白臉發了好幾次脾氣了。
凍萌萌皺眉頭。
“瓜,可甭坐着了,外頭正找你呢。”
喊她的是老村長,這兩年老村長越發的精神,曾經被雷劈過後要杵着的拐杖早三年前就扔了。
現在走起路來,那是虎虎生威的。
凍萌萌哦了聲,慢騰騰的朝村口走。
走到隔壁的時候,她腳步停頓了下,風水師出門很久了,一直沒回來。
跑進去看了眼,屋子裏都是灰塵。
凍萌萌撇撇嘴,去了村口。
“村長,這大石頭咋回事?”站在村口的大小夥子們很着急,他們今早送貨出去,回來的時候,車子開到村口,那大石頭咯嘣,就給他從中間裂開了。
一點點碎掉的石頭砸在地上,把他們嚇着了。
今天是他們請客的好日子。
所以他們把車開到了大石頭前面,把這一幕給擋住了。
就是這心裏鬧得慌。
這大石頭在他們村口,這麼多年,跟有生命似的。現在這石頭斷裂了,突然就覺得這石頭沒了生氣,連顏色都暗淡的很多。
“村長。”
一群小夥子圍上去,有些焦心。
凍萌萌湊近石頭,看到裂開的大石頭,心裏有些涼涼的,她伸手在石頭上摸了摸,猛地垂頭看向自己的腿。
她的腿在一點點的消失。
一群小夥子,“……”
驚恐眼。
凍萌萌將手從石頭上收回來,但是她的腿還是逐漸的延伸消失。
村、村長——
小夥子們是驚駭的,但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凍萌萌慢騰騰的轉頭直勾勾的看着他們,“你們看到了什麼?”
小夥子們刷刷整齊的搖頭。
凍萌萌就把他們給拍暈了。
看眼暈在地上的一群人,凍萌萌皺眉頭,轉頭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大石頭。
大石頭在她的視線里,一點點的成了粉塵消失在天地間。
凍萌萌,“……”
神靄焦急的跑出來,放着大石頭的村口那位置,現在是空空如也。神靄閉了閉眼睛,他走過去將媳婦摟在懷裏。
“乖。”
凍萌萌戳戳他的腰,不讓小白臉說話。
神靄木了臉。
凍萌萌在他的胸口滴滴的說,“我不知道會這樣。”
神靄點頭。
凍萌萌,“我的腰沒有了。”
神靄瞳孔縮了縮。
凍萌萌仰頭看他,“我們什麼時候去深圳,你說的地方。”
神靄扯扯嘴角,“明天就去。”明天就去。
凍萌萌咧嘴。
她從村口往裏看,熱鬧的凍家村,這時候在她眼睛裏是飄忽不定的,走動的人影和擺放的桌凳都是扭曲着。
凍萌萌閉上眼睛,“凍村長會一直存在的是不是?”
神靄堅定的點頭,“會。”
就算他們離開了,凍家村也有他們的兒女。
凍萌萌看眼自己閃動的手指頭,咧嘴,能在就成。
她…
凍萌萌心裏閃過老頭子和粗漢子佝僂的身影,那是她剛來這具小身板之前,這兩個坐在台階上悲傷的身影。
凍萌萌抬手捂住胸口,有些委屈,“有點疼,它不聽話。”
神靄將她抱緊。
抬頭看着陽光。
有什麼不好的?總之媳婦在哪他就在哪,不怕啊。
……
躺地上的小夥子們醒了。
他們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睡在這村口的地上,看眼時間,都驚叫,“趕緊趕緊,都要開席了。怎麼回事?沒人喊我們?”
一伙人趕緊回村。
“等等,咱們村口這大石頭呢?”
大傢伙朝村口看了看,表情茫然,“有石頭嗎?我怎麼記得這就是個空地啊?”
“小六子你是不是給記錯了?”
凍六子,“啊,好像是空地啊,我記錯了。趕緊回家去。”
一伙人腦子裏有瞬間的漿糊,然後樂滋滋的回村了。
村裡已經打過開席鞭炮了,幾人回去后還被逮着說了一頓,也不看今兒是什麼日子,玩到這點才回來。
幾人也挺委屈的。
但他們就是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躺在地上,在那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場酒席,凍萌萌沒去敬酒。
敬酒的是紅光滿面的老村長。
十里八鄉的人都樂滋滋的恭喜着村長,“村長你們村可了不得啊,出了五十幾個大學生,了不得了不得,這酒得幹了。”
老村長,“應當應當。”
走了一圈下來,老村長有些迷糊,跟兩兒子嘀咕,“咋都喊我村長了?我是老村長啊,現在的村長是凍瓜,瓜……”
兩兒子驚愕的看親爹,“爹,你老糊塗了吧?凍瓜…早幾年就死了。”
老村長,“……”
抬手就打,“混賬,我讓你們嘴巴沒把門,我打死你們兩個犢子。瓜是你們兩兔崽子能說的嗎?”
兩兒子,“!”
被打的兩人躲在一旁委屈。
親爹犯什麼糊塗?
老村長,“兔崽子,滾蛋。”
他轉頭就上凍家,找凍瓜給兩小子說說話。
到了凍家,凍三爺沉沉的看着村長,臉色非常的差,“你說瓜?你回去吧,沒啥好說的。”
老村長,“……!”
略惶恐。
咋就沒啥好說的了?
“我跟你犯不着說,老兄弟,瓜躲在家裏吧,她不能喝酒,還是有果汁茶葉成,她可是咱們村頭一個大學生,得去喝一杯。”
凍三爺發怒,“滾,你滾。我孫女死了多少年了。”
老村長懵逼臉。
“什麼死不死的?你沒失心瘋吧?瓜是咱們村長,活的好好的,你這晦氣話趕緊收回去。”
凍三爺陰沉着臉盯着他。
老村長就苦口婆心的說了幾句。
凍三爺臉色突然好了,樂呵呵的跟他說,“瓜啊,跟我孫女婿抓螃蟹去了,說是明天要去深圳,要帶點螃蟹走。田裏養着的螃蟹好吃。就不去敬酒了,老村長喝完就成。”
他轉身進屋,拿了兩隻桶,去了田裏。
老村長,“!”更懵逼臉。
這鬧那樣?
搞不明白的老村長乾脆跟着老兄弟一起去田裏,他喝得紅光滿面的,又被鬧了這麼兩回,說實在的,心裏嚇得不輕。
想見見瓜。
老村長嘀咕,“老兄弟,往後也不能這麼嚇人,我這麼大歲數了,不禁嚇。”
凍三爺奇怪眼,“我嚇你幹啥?”
老村長繃著臉,你說呢?
兩人到田邊。
凍瓜和她男人抓了幾麻袋的螃蟹。
田埂上都是。
老村長樂了,“瓜抓這麼多螃蟹幹啥?”
凍萌萌深沉臉,“做螃蟹干。”
老村長更樂了。
他聽說過豆腐乾豆角干豆乾就是沒聽過螃蟹乾的,凍萌萌認真看老村長,螃蟹干還是挺好吃的。
老村長蹲在田埂上,和老兄弟抽着煙。
他們這頭看過去,從村口進來的路上,擺着酒桌,大夥都是熱熱鬧鬧的。
老村長喜滋滋的感嘆,“就盼着往後的日子能比現在的好。”
凍三爺點頭。
兩老頭嘀嘀咕咕的說話。
凍萌萌看眼自己沒了的腰,讓小白臉多抓點,魚蝦也要。
反正全部弄成乾貨帶走。
神靄笑笑。
凍萌萌偷偷去把機甲放出來,機甲只給了一句話,時間到了就該離開了。
凍萌萌跟小白臉嘀咕,“我的機甲長大了,還是小崽崽好玩。”
機甲深深看着她。
凍萌萌哼哼,“我要回哪去?”
機甲,“星際。”
凍萌萌嫌棄,“我才不喜歡那地方。”回去就得吃蟲子,她可不喜歡吃蟲子,她喜歡吃這裏的肉和飯。
賊香。
機甲溫和的笑着,“那片深林能跟你回去。”
以後就能有吃不完的肉了。
凍萌萌的眼珠子都綠了。
對回去星際,放棄了那麼一丟丟的排斥感。
這天晚上,兩崽崽一直哭鬧不止,哭到喉嚨發啞,臉發紅,到最後嗓子發炎。
家裏人都急壞了。
大半夜的要帶兩孩子去縣醫院。
凍萌萌把兩崽崽擰起來,一巴掌拍過去,哭啞的小嗓門瞬間恢復了。
大人都鬆了口氣。
但剛好的兩崽崽又開始扯着嗓門哭嚎。
那聲音,能震碎房頂。
凍三爺心裏發慌,凍門張秀蘭跟着慌,他們不錯眼的盯着瓜,張秀蘭提了好幾次了。
“瓜,咱明天不去深圳了好不?看兩孩子哭得,多心疼是不?咱不去啊。”
兩孩子肯定捨不得親媽的。
張秀蘭說不上來心慌是怎麼回事。
隱約覺得,就是不能讓瓜離開家裏。
凍萌萌裹着被子,木着臉搖頭,“必須走。”
“啊——”兩崽崽嚎得更大聲了。
只一瞬,整個凍家村的燈一盞盞的亮了,從他們家裏傳出略焦急忙慌的聲音,“這是誰家的孩子在哭?大人都睡死了嗎?孩子哭成這樣都不哄着?”
家家戶戶都有披着衣服起身的。
臨近過年了。
外頭涼風徐徐。
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要起床的,這大半夜的。
被風冷一吹,腦袋有瞬間的清醒,在聽這孩子的哭聲,就知道這是凍村長的孩子。他們往凍家走的腳步更着急了。
凍萌萌皺着眉頭。
張秀蘭要上手拉瓜的手,但瓜的手藏在被子裏,不給她拉。張秀蘭就着急,“瓜,你聽娘的話成不,就這一回,聽這一回,咱們不去那什勞子深圳了。”
凍三爺和凍門焦急。
但兩個男人都是話少的。
嘴裏就反覆的那兩句,不能走、不能走……
雙胞胎跟着兩崽崽哭嚎。
這下是真的把房頂都給掀了。
神靄坐在邊上,只溫柔的看着他們。
“村長,村長咱們來了。”
“村長咱們來看孩子,孩子哭成這樣心疼嘞,村長醒了不?”
門口聚着一群人,張秀蘭要去開門,但又不想離開瓜的視線里,糾結着就讓她男人去開門。
凍門繃著臉去了。
大家湧進屋。
看到凍村長的那一瞬,不知道為什麼身上壓着的那口氣就鬆了。
凍村長在,在家呢。
好好好,在家就好。
這晚上凍家村的人擠在凍家的院子裏,大冷天的東拉西扯的聊天,就是沒有回去繼續睡覺的打算。
凍萌萌喊了三次,都沒人聽。
到了公雞打鳴的時候,這些人反而更精神了。
凍萌萌去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就只有一個頭了,她愁死了,跟小白臉嘀咕,“能把他們都仍回家嗎?”
都坐在院子裏,她就剩個頭,怎麼離開?
神靄給她找衣服。
但只有衣服也撐不起來。
就放棄了。
“算了吧,我帶你離開。”
床上兩崽崽昨晚上眼睛哭腫了,喉嚨扯破了,但這都沒用,他媳婦一指頭就能弄好。
這會兩崽崽是醒着的。
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們兩個。
“我們也走,我們也走。”
神靄,“不成。”
兩崽崽又要哭。
他們現在還是嬰兒,就這麼對待他們,太沒良心了。
沒良心的兩父母哼哼,“在這乖乖的,指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回來了。”
兩崽崽才不相信。
上一世,這兩個沒良心的父母就是這時候把他們給扔下的,也是這樣忽悠他們的,結果一去不回。
要不是他們上輩子耍了手段。
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這不負責任的父母一眼了。
兩寶貝蛋覺得自己真的是黃花菜,沒人疼的黃花菜。
凍萌萌沒手,不能戳他們的臉,有一丟丟的遺憾的。
“…對兩老頭好點。”
再多沒有了。
凍萌萌眯着眼睛,兩老頭和親娘還是…好的。
神靄看着媳婦唇邊的笑,也笑了。
要帶走的東西打包好了,神靄將媳婦抱着,他是從房頂走的。
兩崽崽哇的哭的慘烈。
但沒人能聽到。
神靄帶着他媳婦前腳走,後腳院子裏陸陸續續的來人了。
為首的就是老村長,和曾經這個隊的隊長凍伍,幾人進屋看到坐在台階上抽煙的老兄弟。
走上去挨着,跟着抽煙。
嘆息一聲,“瓜都走了好些年了,想着吧?”
凍三爺啞着聲音,許久才開口,“瓜沒福氣。”也是他和兒子沒本事,兩個大男人,都能讓一個小丫頭活活給餓死。
老村長沉默,“是凍狗兒他爹沒分寸。”凍瓜才五六歲的小姑娘,被塊大石頭砸破頭,怎麼可能不出事?
凍三爺沒吭聲。
說到底那也是他們父子兩沒本事。
凍伍,“那年歲,都吃不飽。”
他也是羞愧的,當年也是他為了隊上的其他人,就給了這家人一碗加了水的稀飯,斷了他們的路。
那碗稀飯,可是這爺三三天的口糧啊。
凍伍搓了把臉。
凍門和張秀蘭在廚房做飯,只有張秀蘭說話的聲音,老村長就笑笑,拍拍老兄弟肩膀,“甭想過去了,現在的日子挺好。”
張秀蘭前些年帶着兩兒子到了凍家。
也被說了不少的閑話。
但現在張秀蘭又給凍門生了對雙胞胎,凍家的日子也越過越好了。
後續不少人進來。
都要來說一遍凍瓜的事。
等出了這遠門,就有瞬間的茫然。
凍瓜在他們的記憶里,早就不知道是誰了,但是今兒個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腳,要來凍家的院子裏,說一說凍瓜的事。
也是奇了怪了。
“凍瓜?死了好些年的那個?那是被凍狗兒他爹一石頭砸破腦門死的吧?”
“可不是,當年在隊上偷喝粥,才被砸破頭。”
“後來不是聽說,那粥不是凍瓜那小丫頭偷喝的嗎?是凍狗兒他爹給偷喝的?”
“造孽哦。”
老村長們離開了,張秀蘭招呼坐在台階上抽悶煙的公公吃早飯了,桌上好幾個葷菜,聽到房間裏孩子的哭聲,張秀蘭慌忙去抱孩子。
戳戳兩孩子的臉。
跟男人嘀咕,“孩子怕是想瓜了。”
凍三爺凍門紅了眼睛。
兩雙胞胎含着眼淚哭,但是看着姐姐留下來的孩子,兩孩子懂事的擦乾眼淚,拍拍姐姐的孩子。
“寶寶乖,我們等姐姐回來啦,不哭噢。”
張秀蘭揉揉兩孩子的腦袋,“嗯,瓜總會回來的。”
吃過飯的一家人,抱着兩孩子,挎着籃子裝滿了蠟燭元寶,他們慢騰騰的朝着曾經的亂葬崗走去。後來凍家日子好過了后,給瓜立了衣冠冢,但他們還是習慣來亂葬崗里給瓜燒香。
現在的亂葬崗,沒有了曾經荒蕪的模樣,到處都是鬱鬱蔥蔥的。
凍三爺蹲在邊上,點了煙。
凍門和張秀蘭忙着扒拉一塊平整的地方來,放蠟燭元寶和紙錢。
凍三爺抽了兩口煙,沉悶的開口,“明天就是除夕了,過了除夕就是年。瓜,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