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發家致富264不透劇二九
凍萌萌往裏邊挪挪。
張秀蘭笑了,這笑容有些澀,她想起自己剛和瓜相處的日子,是恍惚的。那些年,瓜總是獃獃的,曾經不會相讓的孩子,現在懂得分出自己的地盤了。
張秀蘭脫了鞋坐上床。
還是春節。
寒氣料峭。
張秀蘭拉着被子蓋住被子,輕聲說,“瓜想好要跟神靄結婚,我支持你。”她臉上是柔柔的笑,“瓜是能耐人,想做的事,總歸跟咱們是有差別的。但不管瓜想做什麼,家裏人都是支持你的。”
凍萌萌直勾勾的盯着她。
張秀蘭,“…怎麼了?”
凍萌萌,“你在撒謊。”
張秀蘭哽了下,“你這孩子盡說瞎話,娘哪能跟你撒謊,家裏頭,哪個不高興聽你的話?”
凍萌萌輕哼了聲。
張秀蘭,“你決定嫁給神靄,想了有多久?”
她沒等瓜說話,自顧的笑着,眼睛裏的笑暖了幾分,“你知道娘跟你爹成婚的時候,想了多久不?”
她那時候的環境,能在嫁人,日子還過得這般好的,是她攢了幾輩子的福氣。
“我想了足足一個晚上。當年你爹不樂意跟我好,說是就算結了婚,也不會碰我。”
張秀蘭笑了。
“你爹就是個憨子。”
粗糙的憨子。
凍萌萌點頭,親爹是粗漢子,這沒跑。
張秀蘭抬手,輕輕的在凍萌萌的腦袋上摸了摸,眼睛裏是心酸,這孩子不是她生的,但是比她親生的還要疼着。
這麼一眨眼,就要嫁人了。
凍萌萌,“是訂婚,沒嫁人。”
張秀蘭,“傻孩子,女孩子訂了婚,就已經是別人家的人了。這幾年,我們都在背地裏看着神靄,他對你好,人也不錯,你嫁給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瓜,咋甭管以後能不能跟他成一家人,起碼在神靄的家人來提親前,咱不能和他湊一塊…”
她現在說的湊一塊,可不是跟從前一樣湊在一起做事的意思,是不能表現的太急切,不能讓旁人覺得,她們家是上趕着要嫁人的。
張秀蘭想想附近幾個村子的嘴巴,臉色有些不好看。
“聽娘的,咱也不趕神靄走,就等着他家裏人來,才能把這事兒讓外頭的人知曉,知道不?”
凍萌萌直勾勾的看她。
…
凍萌萌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嘮嗑對象,哪怕這個嘮嗑內容,是有關凍萌萌的。
敗下陣來的張秀蘭回自己屋,她男人靠在床頭,看着她進屋就蹦了起來,“瓜咋樣說?能聽你的話,不跟小白臉訂婚不?”
粗糲的臉上泛着紅光。
張秀蘭搖頭,“沒說通。”
她想想跟瓜嘮嗑的過程,腦門就疼。
說到底,她啥也沒說。
凍門就急了,從床上下來要親自去找閨女嘮嗑。
張秀蘭拉住他,沒好氣,“這事兒是瓜答應的,哪有反悔的時候?你甭去折騰了,瓜睡下了。”
凍門的眼睛瞬間紅了。
一天了,心態崩了一天了,結果閨女還是別人的了。
張秀蘭換衣服睡覺,“我瞧着神靄人挺不錯的,也遷就瓜,能定下來,也是個喜事。”
凍門瞪眼睛。
張秀蘭含笑,“就咱兩說說啊,你就沒發現瓜跟旁人不一樣的地方?”
眼看着男人要跟她急眼。
張秀蘭失笑,“急啥聽我說完,你心疼瓜我就不心疼?那也是我閨女。”
凍門,“那你是啥個意思?”
張秀蘭的聲音壓低了些,“瓜能耐吧?家裏能過上好日子,是瓜給帶來的吧?就連咱們村能富裕起來,也跟瓜分不開吧?”
凍門直勾勾的盯着她。
張秀蘭,“瓜能耐,但瓜…長得慢,她做事都是照着自己的心性來着…”
十六歲的瓜就比六歲的瓜長大了一些些,但人情世故上,她還是不懂的。
她認為是對的人和事,那就是對的。
沒人能反駁。
凍門氣咻咻,“瓜還小,懂啥人情世故。”
張秀蘭,“瓜十六歲了,改明兒就要跟神靄訂婚了。”
凍門,“……”
夫妻兩個在被窩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他們閨女的事兒,凍萌萌聽得真真的,打了個哈欠,將異能收回來。
這幾天,她總感覺被封起來的異能想要鑽出個洞來。
凍萌萌把機甲一起封了。
身邊是睡得奶香奶香的兩崽崽,凍萌萌咧嘴,抱着小崽崽閉上眼睡了。
翌日,整個村都知道他們村長要訂婚嫁人這事,十幾二十幾的伙子圍在凍家的院子裏,老一輩的就湊在正廳。
村長要訂婚了。
喜事啊。
訂過婚的村長不能再當這個村長了。
悲事啊。
村裡人都不同意。
包括老村長。
這些年,老村長看着凍家村發家致富起來,總去凍家祠堂里禱告,說自己做了個英明決定,這個村長好歹是退位了個瓜,也讓凍家村徹底的起來了。
結果…
大早上的聽到瓜要訂婚的事。
老村長哼哧哼哧的就跑三爺家來了。
“瓜十六歲吧,這翻過了年頭,也才十六歲,你讓她嫁人?老三啊,你咋想的啊。”
老村長着急啊。
瓜不當這個村長了,村裏頭還有誰能頂上這個位置?
凍三爺沉悶的抽煙,“瓜當了這個村長,她也沒管事。”抬頭看眼老村長,“當不當這村長,都一個樣。”
老村長的氣息一短。
凍三爺將煙頭敲敲地面,“瓜要訂婚這事兒還不算個准信,男方家的長輩到底還沒來家裏過過眼,這事兒就甭傳開了。”
只自己村裡人知道就成。
就這村裡知道,那就不得了了。
比昨天鎮上樓盤封頂還要鬧騰。
父老鄉親們堅決表示,他們村長就算訂婚結婚嫁出去了,這村長的位置也仍是她的。
祖宗規矩?
那是什麼?
當初老村長不讓位,說凍家村的村長不能由女子來當這由頭,老村長照樣讓位了。
現在的凍家村,是十里八鄉能攀比的嗎?
他們就沒臉跟咱們比。
“可甭把凍家規矩拿出來說事了,咱就認定了凍村長了,誰來都不算。”
“就是。”
“我們村就只有一個村長。”
“嫁出去能咋地,不照樣是咱們村的人嗎?要我說啊,往後村長生個孩子就姓凍,等村長真不當這個村長后,就讓村長孩子當,大伙兒說成不成?”
“成。”
“成是成,就是不知道村長男人樂意不。”讓孩子跟娘家姓,這事兒可就只有入贅的男人能同意。
鄉親們眼睛發亮。
對啊。
得入贅啊。
“可知道嫁給咱村長的男人是哪個?就問問他同意入贅不?”
殷修寒,“……”
聽着這群老老小小的一群人鬧哄哄的話,他真的是哭笑不得,為了讓萌萌給當這個村長,連入贅都想出來了。
殷修寒壓低聲音問神靄,“聽到沒有,生的孩子以後跟萌萌姓。”他的眼裏是不懷好意的笑,衝著大廳里頷首,“只這一條,你就能搞定你未來老丈人。”
神靄眼眸深邃。
他以後的孩子姓凍。
那名字叫凍祖宗。
想到那一對木牌兒,神靄垂眸。
抱胸站在殷修寒邊上的凍富生賴強幾人,眼神不善,“大姐大的孩子當然得跟大姐大姓,是男人這點都做不到,你還敢娶我們大姐大?哼!”
趁早哪來滾哪去。
要不是打不過這小白臉。
他們早就把他給扔出凍家村了。
凍富生賴強的姿勢有點怪異,面上看不出什麼來,身體疼的能隨時倒地,幾人的面色發黑。
不知道小白臉朝他們哪下的黑手。
只呼吸就抽抽的疼。
“村長的男人是哪個?來了沒有?咱們跟他說道說道啊。”鄉親們還在揚聲喊,朝着四周直勾勾的掃過,就想把要跟他們村長訂婚的男人給找出來。
殷修寒抬腳。
沒把神靄給勾出去。
他咧嘴,抬手指過去,提高聲音喊,“這,你們找的人這。”
刷刷刷。
數十道目光整齊的朝殷修寒的方向瞪過來。
神靄?
非常熟悉的,不是。
凍富生?
是他們凍家村的人,不能夠。
賴強?
這傢伙曾經是在鎮上晃蕩的現在是村長的小弟,也很熟,關鍵是就這麼個村長也看不上,不是。
賴強邊上的五個小弟?
嫌棄的目光不要太明顯。
賴強都看不上,他的小弟還能看上?
可別逗了。
杵大廳邊上的唐老?
這不能夠。
唐老的年紀都能當村長的爺爺了。
“小殷啊,在哪呢?咱村長的男人在哪呢?”
沒找到可疑的對象,一群人茫然問。
殷修寒眼皮抽,他笑眯眯的拍拍神靄的肩膀,“神靄啊,大家都非常熟悉了,訂了十五元宵日來訂婚,到時候大傢伙都來喝杯喜酒啊。”
鄉親們,“……”
神靄勾勒唇角,“嗯。會請大家。”
鄉親們瞪眼睛,人群里大多都是懵逼的,但也有反應迅速的,瞪眼睛,“神靄你這不厚道啊,你跟我們村長賺錢發家,到頭來你惦記着我們村長,是不是男人?”
“就是這話。”
“你咋地就要跟咱們村長訂婚了?”
“我們都當你是厚道人啊。”
神靄,“我讓孩子姓凍。”
吵吵鬧鬧的聲音持續着,站在最前頭,離神靄殷修寒最近距離的一些人是聽到神靄的話的。
就是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
神靄重複,“以後我同萌萌生了孩子,孩子姓凍。”
沒錯了!
聽清楚的鄉親們大吼,“都安靜,閉嘴都安靜,吵吵……吵吵個啥咧吵吵。”
幾個漢子一起吼。
鬧哄哄的場面瞬間一靜。
前頭的漢子等着場面安靜后,他們不確定的問,“孩子姓凍?”
神靄,“是,姓凍。”叫凍祖宗,就在你們凍家祠堂靈位台上擺着的那個最大最中間的那個牌位。
“嘿嘿,嘿嘿嘿。”聽清楚明白的漢子們咧嘴樂,“咱們可都聽清楚了啊,這話可是你自個兒說的,村長的孩子姓凍的,咱們一個村的人都聽到了,那就是個見證人,沒得反悔的。”
“…是,是,沒得反悔的。”懵逼的人跟着喊。
神靄鄭重點頭。
凍萌萌知道自己以後的孩子要姓凍,她仰頭盯着小白臉,“我生孩子?”
神靄拉着她的手,“不管孩子,我們去山上摘果子吧,上回我送回去的瓜果,送進了部隊,以後咱們這,就是特供了。”
凍萌萌,“榴槤,我現在吃榴槤。”
神靄猶豫,榴槤的味道真的不算好,他…他是不吃的。
凍萌萌看着他。
神靄果斷拍板,“吃榴槤,我給你剝,榴槤肉我知道,軟軟的吧?這回我吃吃看。”
凍萌萌咧嘴。
被拉上山的人,把孩子問題給忘到了腦後。
…
凍三爺手裏的煙桿砸到了大腿上,好半晌沒反應過來,這年頭孩子隨娘姓,那就是入贅啊。
神靄是京都人。
家裏有權有錢。
“都別說混話,神靄哪能入贅凍家?”就算神靄為了親孫女,能入贅他們家,那張家能同意不?
凍門火熱的心被潑了兩盆涼水。
他吶吶無語。
咋地就不行呢?
鄉親們喊着說神靄能入贅他們家的時候,他也是這般想的。
入贅他們家裏頭,以後的孩子就是姓凍了,閨女還不用離家,多麼美的事,咋地就不行了?
凍門懨懨的。
張秀蘭,“這樣,咱們等張家人來了后,探探口風咋樣?”瓜的孩子以後姓凍,這事兒是神靄親口說的,她瞧着神靄也是開玩笑的話,該是能信幾分的。
等張家的人來了后,他們私底下問問應該也成的。
凍三爺沉思。
他在想這事兒能不能能做,在大事上,話是不能胡亂說的,一句話沒說好,兩方人結成仇的例子,太多了。
“成,就私下裏找個機會提提這事。”
他心裏頭也是熱騰騰的。
讓親孫女嫁出去,他哪能捨得。若是張家能讓神靄來凍家,這於他們凍家來說,就是個天大的喜事。
至於,這時候入贅的家庭會不會被看不起,被說閑話。
這已經不是凍家人考慮的事兒了。
說閑話?
愛說你說去唄,日子是咱們自己過的,只管自己過得舒心,管旁人去幹啥。
有了這個盼頭,凍三爺也等着張家的人能早兩日來家裏。
轉頭,老村長就跟凍三爺嘀咕,“神靄親口說的這事,我這心就放下大半了,你還甭說,瓜以後生娃跟咱們姓凍,這可是大事。”
瓜現在是村長。
往後瓜生的娃,就是下一任的村長。
這要是張家的人不同意神靄入贅來他們凍家村,那他們凍家下一任的村長豈不是沒影兒了?
這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