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恩怨
於期在路邊隨便買了幾個蘋果就來到了陳教授家,學生來看望,陳教授很高興沏了家裏最好的茶,笑容慈祥,寒暄之後就問於期和沈驚鶴之間的進展,於期有點奇怪,“你也認識沈醫生?”
“我和他的老師是老朋友了,驚鶴這個人彬彬有禮的很不錯,不久前他請我喝茶的時候還跟我打聽一些關於你的事!”
於期恍惚,怪不得他知道得那麼快,原來是從這位恩師這裏打探的。陳教授看於期的神情不太對,“怎麼你們鬧矛盾了?”
“沒有,我們之間能有什麼矛盾。”
這樣陳教授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們年後會結婚呢,禮物我都挑好了!”
於期直接坦白,“我跟他不合適,不可能的。”
“啊,為什麼!”
“門第的問題。”
陳教授沉默了一會兒才悠悠地說道,“只要兩個人互相喜歡門當戶對這種事、、、”
“這種事很重要!你雖然是這麼說但你的神情告訴我婚姻就應該門當戶對,你別急着否認,我們是多少年的師生了,你還我能不了解嗎!”
陳教授想解釋什麼,於期卻轉移了話題,“其實我來是為了一件案子,昨晚海城大學的哲學教授古博死了。”
“早上的時候我聽你師母說了,你師母去學校可能也是為了這件事。”古博是文素的同事經常來家裏做客,陳教授和他算是朋友吧。
“死因是溺死,可能是自殺但也可能是他殺。”於期看陳教授的眼神特別認真,“不久前他在社交平台上推薦了一本書,是柏拉圖的小說,這本小說寫了一個將軍和一個美少年的故事。他社交平台上的相冊里有很多你們的合照,他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過?”
於期一點都不忌諱,陳教授覺得很好笑,“其實你是想問我是將軍還是美少年?”
“這個問題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是他殺那麼你就有嫌疑,所以說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於期不由懷疑文素只是打眼子。
陳教授看於期神情嚴肅也沒有再開玩笑,“我和古博只是一般的朋友,不信,等你師母回來你可以問她。”
“他真的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過,也沒有給過你什麼暗示?”
“將軍和美少年的故事,你覺得我是美少年嗎?”陳教授只是聽文素提起過而已,這是人家的私隱,自己很尊重。
“你年輕的時候也是美少年,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對象是誰?”
“這是古教授的私隱我從來沒打聽過。”
於期不相信,“他經常來你家鬼混,你不可能不知道!”
“什麼叫來你家鬼混?每次他來你師母都在,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你不要再胡猜了!”陳教授曾經也是法醫還死者一個公道是他們作為屍檢人員的責任,所以他希望於期他們能把這件案子查清楚,但他真的不太清楚古博的事,讓於期等文素回來問文素,於期不想見文素起身就要離開,剛開門就看到了文素,她很不自然,文素也很尷尬。
陳教授也知道那件事,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於期這小妮子怎麼還記着呢,“你有問題問你師母,我去買菜,你想吃什麼?”
“大魚大肉!”
文素神色不好看,陳教授也很尷尬,於期只能改口,“抱歉,我忘了,師母的同學同事剛死不適合吃葷,老師你隨便整些白菜!”
陳教授出門后,熱茶又重新倒上,於期心不在焉地盯着對面的古畫看,文素知道那件事她還在耿耿於懷,她是自己先生最喜歡最得意的學生,自己先生夾雜中間不好受,文素也一直想化解和她之間的矛盾。
“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有些過分了,事情已經也過去三年多了你也經歷了很多事情也應該明白了一些道理。”
她是沒錯,但於期就是不能放下那份芥蒂,“這個社會很現實,我是明白了,但我就是不能釋懷,是別人還好但卻是你!我恩師,一個將‘還死者真相’作為座右銘的人,而他的妻子竟然讓我改屍檢報告,這難道不是很諷刺嗎?”
於期哽咽了,“更可笑的是我的恩師最後也默認了自己妻子的這種醜陋行為,可笑的是他還要求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要還死者真相,他用行動告訴我那些只是大道理而已,世上的大道理只是說說而已!”
“你老師不是這個意思,真的,於期,他還是希望你做一個正直的法醫,真的!”文素知道信念對一個人來說很重要,它是一個人的精神支柱,那件事卻讓於期失去精神支柱。
於期收斂了情緒,揚手讓文素停止,“我今天來是為了古博的死,請問你知道古博是同性戀嗎?”
文素點了點頭,於期看到她這副愧疚但不知錯的樣子就恨,筆都在本子上戳了一個洞,“他是不是對陳教授有那方面的好感?”
於期從文素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老師他不知道?”
文素搖了搖頭,“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我丈夫,而古博是我同學同事,我怎麼也沒想到古博第一次見他就對他有了好感!”
“那時老師還是一個美少年?”
“古博認識他是我們結婚的前一個月,那時我請古博來家裏吃飯,他們就這樣認識了,我也邀請他參加了我們的婚禮,之後他經常來家裏做客,後來我無意中知道了他的心思也和和他談過。”
“是警告他吧。”文素這個人,於期還是有些了解的,強勢的人,家裏都是她說了算。
“我和他交談之後他就斷了這份心思。”
“不久前你們還跟他合照了?”
“事後還能做朋友。”文素是一個心胸廣闊的人。
於期只是笑了笑,“所以你也是有嫌疑的,你為了維護自己的婚姻對情敵下手!”
文素昂首提胸毫不心虛地直視於期,“這只是你的猜測!”
“昨晚十一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你在哪兒?”
她只是看上去比以前柔弱了一些而已,其實她還是那麼犀利那麼強勢,這讓文素有些欣慰,那件事沒有阻絆倒她。
“我在家裏睡覺,你老師可以作證!”
於期如實記下,“他和你關係密切證詞不可新。”
“你可以去查樓層監控。”
“我會的。”於期快受不了了,和文素單獨待在一個空間裏,她真想過去給文素七八腳,“你要保持通信通暢,我隨時會找你了解情況。”
“這就走了,不留下來一起吃飯了嗎?”
走到門口的於期轉頭冷冷一笑,“我是要吃肉的人怎麼會和你們吃素呢!”於期說完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