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劍膽英雄
唐小軒瘦小的身影，彷徨於粱州城的街道上。.
他被掌柜的掃地出門，以無處可去，在唐小軒很小的時候，父母先後死於躲避戰亂的路途中，他幾經流浪到了這裏，后在掌柜的那裏做小工，過着食不果腹的日子，嘗遍人世冷暖，如今又該何去何從呢？
正自他胡思亂想之際，一聲戰馬狂嘯從遠處傳來，唐小軒抬眼望去，只見路道上行人紛紛躲避，一位騎着白色駿馬的青年儒生正朝他的方向飛馳而來，身後跟有大隊盔甲鮮明的士兵。
唐小軒連忙躲避在道旁的人群中，偷偷打量那儒生，只見他生得眉清木秀，唇紅齒白，頭裹輪巾，手中寶劍連連急趕跨下白馬，滾滾煙塵中，帶着身後數百鐵甲軍眨眼奔馳而過。
“咦？這儒生不是浩然府的人嗎？怎麼來我們這偏僻小城了？最近也沒聽說發生什麼戰事啊！”唐小軒身前一名中年百姓望着奔馳而過的軍隊，疑惑自語着。
“浩然府是什麼啊？”唐小軒聽后，忍不住對那中年問道。
中年聞聲，微有些驚奇的回頭，正好望見身後的唐小軒，只聽他道：“浩然府是當今聖上下令所建的太學院，裏面會聚了不少儒才，今朝不少武將都在裏面學習，頗受聖上賞識，聽說鎮國大將軍便是出自浩然府，在東海抗倭立下不少戰功哩。”
唐小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時身邊的矗立的人群也都漸漸散去，唐小軒微嘆口氣，自語道：“還是快離開這裏吧！”他心裏清楚，那個黑袍男子隨時都有可能回來找他。
朝着城門方向邁步走去，一路上唐小軒有些奇怪的發現，在街道往來的人群中，夾雜有不少身負長劍的劍俠，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感覺不像是普通人，那種不似人間因有的出塵氣息，也就只有他在客棧中遇見的步昊源等四人才有。
“嗯？”唐小軒甚感奇怪，這座小城的居民，他大多熟悉，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多外地人來到這裏的。
搖搖頭，沒再多想，唐小軒買了些路上食用的乾糧后，加快腳步出了城門。
走在羊腸古道上，天色不覺轉眼以暗，氣溫驟降，唐小軒衣着單薄，很快臉色凍得一片鐵青。
停下腳步，唐小軒放眼向四周望去，不遠處有個小樹林，於是便朝樹林裏走去。
來到一顆高約十餘米的大樹下，唐小軒在大樹四周胡亂拾些乾材，掏出火石點燃了一個小火堆，勉強取暖。
靠在樹榦上，唐小軒目光一動不動盯着眼前火光，整個漆黑的樹林中，唯有它身前這片火光照亮着小片範圍。
唐小軒從包袱了拿出一個白饃，竄上樹枝，放在火前炙烤。
一陣誘人的清香，很快便從白饃上發出，唐小軒吞咽一口口水，只覺腹中一陣攪動，拿起白饃大口啖吃。
一塊小白饃顯然不夠他吃飽，唐小軒似乎還想從包袱中拿一塊出來，轉念一想，卻是忍住了，拿出一件薄衣搭在身上，便開始睡覺。
迷迷糊糊中，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深林中傳出，唐小軒聞聲，立即驚醒過來，畢竟這荒郊野外的，突然蹦出個猛獸來，可不是開玩笑的。
拾起身旁一根粗樹枝拿在手中，唐小軒神情緊蹦的盯着聲音傳來方向，他早以下定主意，只要一有什麼不對，立即拔腿就跑。
腳步聲有遠到近，步伐沉穩有力，唐小軒止住呼吸，緊了緊手中樹枝，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孤星寒月耀蒼茫，紫微昊光現華山。英雄劍膽天涯路，不問紅塵是是非……。”
一陣爽朗的高歌聲音傳來，卻是讓唐小軒微鬆口氣，便見一名頭髮散亂的中年身影出現在了火光邊緣。
唐小軒只見那中年身後背有一柄長劍，衣袍不整，面容被長發遮掩，緩緩朝他走了過來。
“你、你……是誰？”
中年走到火堆旁坐了下來，隨手在地上拾起幾根乾材添進火勢漸小的火堆中，這才開口答道：“同是過路人，相遇便是緣，小兄弟又何必問那麼清楚呢？”
唐小軒見那中年並沒有什麼惡意，心頭這才鬆懈下來，坐在中年身前，從包袱中拿出一塊白饃遞到那中年手前。
中年嘴邊動了動，像似在微笑，接過白饃，在火前竄烤起來。
唐小軒目光注意到那中年肩頭露出的一截寶劍，好奇的問道：“你是劍客嗎？”
中年笑道：“你若覺得我是劍客，我便是，若覺得我不是劍客，我便不是。”
“用劍的人，不是劍客還能是什麼？”唐小軒頗覺奇怪。
中年笑而不語，三兩口吃完手中白饃，便自腰肩取下一個暗紫色的葫蘆，打開葫塞，唐小軒頓覺一股異香撲鼻而來，聞之另人神氣一陣清爽。
中年下是喝了一口，把葫蘆遞到唐小軒身前道：“驅驅寒氣。”
唐小軒也不客氣，接過葫蘆，猛灌一口，頓覺喉間刺辣無比，從來還未喝過這麼烈的酒。
“咳……咳……”唐小軒輕咳兩聲，問道：“這是什麼酒，烈性好強！”
中年笑道：“此酒取水自天，藏於華山之顛，以地靈之氣孕釀，一甲子乃成，常人可不易喝到啊，哈哈。”
唐小軒似有不信，突覺丹田內，湧出一股熱氣，流淌於全身經脈，經脈快速膨脹，唐小軒頓覺混身疼痛無比。
“啊……這酒，喝下去之後，怎麼會有這麼的感覺。”唐小軒緊咬牙唇，細汗不斷自全身流下。
中年淡笑道：“此等靈酒，常人喝下之後，體內經脈承突然受到酒中靈氣衝擊當然會痛，忍忍就過了。”
唐小軒要是早知會這樣的話，當初打死他也不會喝下去，現在體內經脈就如要斷裂一般，汗水頃刻便把衣衫侵濕。
也不知過了多久，唐小軒逐漸適應了這種感覺，也就漸不覺得疼痛了，倒覺全身輕快無比，似有使不完的力氣，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起來。
“現在感覺如何？”
唐小軒奇道：“現在不覺得疼了？倒覺全身充滿力量。”
“哈哈哈，我從不欠人，這酒就當作你送我的饅頭吧。”
唐小軒道謝一聲，繼續喝過兩口，便把葫蘆還給了中年。
迷離火光中，唐小軒終於看清了那中年的臉，樣貌雖然普通，卻是能給人一種震懾感。
正自此時，一陣陰風吹來，唐小軒只覺混身一冷，暗感奇怪。
那中年劍眉一凝，眼中神光凌厲，自語道：“原來你也是為異寶而來，難怪尋你多日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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