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浩宇要摟她肩膀的手停在半空,轉而一把拎起她的胳膊要往車裏塞,卻沒想到,被她胳膊速轉,反手掌按在他胸口,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襲至,若不是他在國外學會七年的拳擊,反應靈敏,立刻向後縮退,就會被這掌力拍中受傷。
夜浩宇驚訝說:“太極掌?”
余樂收掌咬唇說:“我得過全國少年組冠軍。你別想騙我!先付錢!”其實她只得了全省少年組的季軍,但怕震不住他,只有撒謊了。
車場裏兩輛很破的車經過,有男人從車窗伸出腦袋不懷好意的打響哨,譏笑夜浩宇,“小妹妹,去打扁那個開法拉利的色狼!”,“要不要我們幫你報警!”
“無聊!”夜浩宇敏感的發怒臉通紅,也不知是不想看到她被王楚風折磨,還是真的再沒有耐心,重重關上車門,轉身去那邊打開車門,準備上車就拋下余樂,獨自開車離去,再去人海里找一個大胸的女人。
如果余樂當時沒有去那道車門,如果余樂不是真的被逼無奈,如果余樂再自私點,如果余樂不選擇相信他……那麼余樂就不會參與到混亂的“換妻”遊戲,也不會因此由少女變成女人懷上寶寶,改變她的人生。
其時再晚兩天,就會有位好心的老伯將一筆款子打到她名下,但是不知道未來的她,夜浩宇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若不緊緊抓住,她的父親將會因無錢做手術死在病床上。
余樂第二次坐上了法拉利,忍不住流出眼淚,哭着對夜浩宇說:“求求你,我爸爸在醫院等着錢做手術,我想讓他明天就能做心臟架橋手術。我不要十七萬,十一萬就夠。”
夜浩宇真的不希望她上車,親手把她送給王楚風去糟蹋。現在她不但上車了,還揪着一點錢不放。他從小到大沒有缺過錢,根本就不知道錢的重要性,對於他來說,一千萬和一百萬沒什麼區別。他在意的是做生意和競爭對手過招拼殺的激烈過程和勝利結果。
就象跟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皇帝說生活很悲慘,有許多人家裏吃不上飯,卻換來皇帝白痴的一句“他們不吃飯,可以吃肉啊!”
兩個從小生活差異巨大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互相理解對方的心思。
余樂的哀求,被夜浩宇看成是在演戲!比那些明星還更能演!
夜浩宇的冷漠,被余樂當成是鐵石心腸,是世上最奸最惡最沒有愛心的奸商!
法拉利在金色的黃昏陽光下駛進龐大的海濱莊園。
一排排綠色高直的椰子樹被甩在車后,能看見海灘上停着白色的豪華游輪,還有許多穿着比基尼的女人向法拉利招手。
那些莊園使女的熱情,讓夜浩宇壓抑的心情突然間變好,車速減慢,放下車窗,伸手朝她們招手。
一幢幢獨立漂亮的二、三層白樓飛逝而過,在東安大都市上了三年大學的余樂想像不出東安遠郊會有這麼奢華漂亮的海邊莊園,她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暫時忘記剛才放下尊嚴苦苦哭求卻被冷拒的痛苦尷尬,在車座上縮成一團的身體伸展開,穿着旅遊鞋的兩隻腳伸展開,栗色長長的捲髮隨風飛飄,目光駐留在美麗的海邊景色里。
車裏煩悶空氣扭轉。快要下車時,夜浩宇變魔術般遞給她一張金色帶着兩隻半尺長耳朵兔子圖案,露出眼睛,眼圈邊鑲有小型碎鑽,極為昂貴的女式面具,一字一句說:“今晚你的代號是金兔,你的伴侶是藍狼。一下車,遊戲開始。一會兒晚宴上,你不要再和我說話。遊戲結束后,錢和這輛車的鑰匙會放在你床邊。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和商業夥伴簽合約,希望你能守諾,堅持把這個遊戲玩完!”
余樂接過面具,心突然間狂跳,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遍全身,卻不肯再讓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樣,可是她的聲音卻是顫抖的,“我是金兔,那你是誰?”
“對不起,你違規了。遊戲裏所有兔子是不能知道牽兔人進入遊戲后的角色!”
余樂粉唇顫抖,將金兔面具帶上,一雙矇著霧水的大眼睛露在鑲着鑽石面具眼眶外面,顯得楚楚可憐,兩隻金色兔子耳朵令她更加可愛。
所有送到這裏的金兔,從未有女人像她這樣悲愴的哭着,無不是歡天喜地一臉的媚笑,不厭其煩的使出各種手段,想在遊戲結束后勾引他上=床。
她會太極掌,得過全國冠軍,一頭栗色捲髮長得像亞洲型號的芭比娃娃,一會兒很潔身自好的不讓他碰到身體,一會兒為了錢求他。
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
夜浩宇在她起身下車的那一瞬間,竟然想把她按在車座上,然後摘掉那代表要向“藍狼”獻=身的該死的“金兔”面具,開車趕快離開這裏。
可是,他能為她捨棄三億元嗎?
夜浩宇輕嘆一聲,獨自開着法拉利去廣場,掃了一眼,奇怪了,王楚風這變態的傢伙這次竟然還沒有到,以前他的私人直升飛機早就到了。
下了車,曖曖咸濕的海風襲來,夜浩宇吁了一口氣,看着一裡外海灘上朝他奔涌過來的幾個穿着鮮艷奪目泳裝的女人,腦海里閃出的卻是那雙在金兔面具下哭泣的大眼睛。
終於,他取出手機,拔了一個神秘號碼,朝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查一下,余樂,女,十九歲,血型A,東安大學食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