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事
眼睛通紅,精神萎靡的石綺蘭抱住女兒的頭,嚎啕大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
周曉茵和歐睿誠就停在拐角的地方,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女,嘴角噙着寒冷的微笑,全身也被冰冷的氣勢所覆蓋,很是幸災樂禍的樣子。
然而她並沒有看好戲多久,喬語熙就感覺到有人在看她,惡毒仇恨的轉過頭看去,看到高貴優雅的看好戲的女人,怨氣像翻滾的潮水一樣湧上來,恨不得將周曉茵給殺了。
“媽,別再哭了,不要讓人看笑話。”
喬語熙脊樑挺得直直的,柔弱哀憐已經不在了,就連聲音都變得很寒冷。
石綺蘭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面目陡的變得猙獰,陰毒殘忍的眸子瞪着周曉茵,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邁着沉重緩慢的步伐朝着她走了過來。
“我們走吧。”
周曉茵視而不見,淺笑嫣然的對歐睿誠說道,徹底將堵住去路的石綺蘭和喬語熙當成了空氣。
一向恨不得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石綺蘭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冷冷的笑了起來,“周曉茵,把我們家弄得雞犬不寧,你心裏開心了?滿意了?你越是想看着我們家散去,我偏偏就過得很幸福給你看,而你做過的那些齷齪不堪的事,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的!”
“喬先生帶着那些看起來很像律師的人,是要來和你離婚的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膩味了你,你喬太太也當了才一年,真是可惜呢。看來小三上位也不是那麼好上的,男人既然肯為了你拋棄原配,當然也肯為了別的女人拋棄你。”
“廉價的賤女人!”
石綺蘭眼睛通紅的破口大罵,“你這種倒貼別人都被嫌棄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周曉茵臉色微微一變,犀利的眸光瞪着面目猙獰的女人,一步步的靠近撒潑的女人。
“你想要幹什麼,被我戳中了痛處還想打人不成?既然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就不要怕人說啊。你周曉茵又高尚到哪裏去,還不是死皮賴臉的纏着不愛你的男人,最後差點被車撞死了,你怎麼不幹脆死了算了,來害我幹什麼?”
石綺蘭被她狠厲的眼神看得有些害怕,可是想到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從遇到這個女人之後開始的,她心裏的仇恨就像噴涌的火山岩漿一樣,怎麼都停不下來。
周曉茵冷然一笑,“至少我認清形勢之後果斷的選擇解除婚約放手,而你像噁心的牛皮癬一樣纏着不愛你的男人,你才是下賤得都沒臉沒皮了。”
“你的女兒在你的悉心教導下,繼承了你的真傳。喬語熙小姐,祝你幸福,要是最後楊逸辰不要你了,別哭鼻子,因為,當小三能修成正果的並沒有幾個,你小心些。”
喬語熙瞪着周曉茵,忍住想要殺人的衝動,“我當然會很幸福,你想要看我的笑話絕對不可能。”
“我前段時間怎麼聽到一些流言,說喬語熙小姐並沒有和楊逸辰先生去民政局登記,該不會是楊先生改變主意了,不再打算和喬語熙小姐交往下去了吧。”
銀鈴般的笑聲落下,周曉茵輕快的步伐走向電梯,轉過頭來對着喬語熙豎起了中指,氣得後者臉色憋得青紫一片,嘴裏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來,“賤人!”
心情很好的周曉茵,直到電梯門闔上,依舊維持着清新甜美的笑容,那種開心是發自肺腑的,襯托得她愈加的青春逼人。
歐睿誠寵溺的看着她,眸光里情潮湧動,“看到她們過得不好,你那麼開心?”
“當然。”
周曉茵沒有任何掩飾,斬釘截鐵的說道。那對母女害得她紀家家破人亡,她恨不得剝了她們的皮,恨不得弄死她們,怎麼可能不開心?
歐睿誠深邃的眸子裏劃過一抹暗芒,等到兩人坐進車子裏的時候,他忽然輕輕的喚道:“曉茵。”
“啊?”
“你和喬語熙之間,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你對她們恨之入骨,能告訴我嗎?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記仇的人,你在她們那裏受到了什麼傷害?”
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痛恨誰過,但是喬語熙做到了,石綺蘭做到了。
周曉茵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她望着車窗外霓虹閃爍的夜色,“歐睿誠,有些事情我不想說,每個人都有秘密。”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心裏不好受,傷心難過,需要傾訴或者幫忙,你可以找我,我會在竭盡全力幫助你。”
“謝謝。”
周曉茵得體溫柔的笑着,“我想去海邊走走。今天的風很涼爽,吹吹海風應該會讓我的心情好起來。”
歐睿誠驅車前往海邊,在廣闊的海灘附近停好車子。
周曉茵脫下腳上的鞋子,漫無目的的走在沙灘上,看着周圍嬉戲歡鬧的孩子,偶爾大人的喝斥聲,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忍不住翹起唇角笑了起來。
她小時候媽媽經常帶她來海邊玩,會給她撿漂亮的貝殼,溫柔的替她拍掉身上的泥沙,安寧而幸福。
只是,她溫柔漂亮的媽媽現在瘋了,被她的爸爸殘忍的拋棄,任由他在外面的女人欺負折磨她的媽媽。
她好恨,恨爸爸的薄情,恨自己竟然在最重要的時候死去了,現在她再牽挂媽媽,也不能時時刻刻光明正大的保護她。
歐睿誠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由歡呼雀躍忽然低落,幾步跨上前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關切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又不開心了?”
“只是忽然覺得很感慨,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她隨意的拂動裙擺坐在沙灘上,沒有一絲嬌柔做作,望着原處深沉的海面。
歐睿誠專註的凝視她的側面,忽然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帶。
周曉茵本能的掙扎,頭頂傳來了略帶磁性的聲音,“別動,曉茵,讓我抱抱你,只要一會就好了。”
歐睿誠的嗓音里有着顯而易見的脆弱和祈求,不像平日無所不能的他。
男人胸口熟悉的清冽氣息竄到她的鼻尖,在這樣的夜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竟然讓她生出一種安定的心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