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吩咐
他的脾氣變化還真是快,該生氣的時候,他不生氣,不該生氣的時候,他反倒會發飆。
提到一直照顧自己,護着自己的好友,花憐臉上的神情變得很溫和,溫和到讓冷天煜又有點不悅了。她有求於他,卻淡淡冷冷地對着他,提到別人的時候,她反而一臉的溫和。“唐熙是我的好友也是我的親人。”
花憐用一句話概述了她和唐熙的關係。
“你今天來就是想讓唐熙重新回來工作對吧?”
冷天煜站了起來,雙手撐放在茶几上,探過半截身子,把臉逼近花憐的面前,低沉的聲音伴着灼熱的氣息噴在花憐的臉上。察覺到花憐的不自然時,他唇瓣一彎,笑了起來,故意抬起一隻手,輕佻地挑捏着花憐的下巴,問着:“想讓唐熙回來,我可以答應,不過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花憐並沒有揮開他的大手,淡冷地問着:“冷先生想要什麼好處?”
冷天煜故意上下掃視着她的身體,然後嘖嘖有聲地說著:“你的身材挺迷人的呀。”
“冷先生別抹黑自己了,你不是那種人。”花憐抬手,捉住了冷天煜的大手,扯了下來,淡冷地繼續說著:“冷先生動作雖然輕佻,實際上並無輕佻之意。”
冷天煜愣了愣。
這個盲女還真的讓他大感意外。
清秀的外表,純凈的氣息,淡定的心態,如同順風耳一般的耳朵,還不算笨的腦瓜子。
嗯,挺有趣的,讓他都有點喜歡和她相處了。
站直身子,冷天煜不再逗弄着花憐,而是扭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內坐下,隨即抄起話筒打電話,花憐只聽到他以命令的口吻吩咐着:“我要盲女花憐的所有資料。”
聽到他的吩咐,花憐有點意外,他要她的資料做什麼?
他這是讓人調查她?
她的到來終是惹怒了他,他要調查她的底細,然後重重地打擊報復她?因為外界傳言,誰得罪了這個惡少,都不會有好下場。
她只是一個盲女,靠着賣花賺點小錢,無權無勢無親無戚的,她不怕他的打擊報復,不過她擔心連累了唐熙。冷天煜有權有勢的,要是他連唐熙都要打擊報復,讓唐熙以後都找不到工作,她會後悔此行,也會後悔得罪了冷天煜的。
“冷先生?”
花憐扭身,遁着冷天煜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
冷天煜不理她,靜等花憐的資料發到他的電腦上。
不知道是誰幫他調查花憐的資料,很快地他的電腦里就收到了他想要的。
花了一分鐘時,他把花憐的資料看完了。
她開花店的?
冷天煜盯着花憐,忽然提出了要求:“如果你能在三個小時之內,走路回到你的花店裏,給我送一束五顏六色的花到我辦公室里,我可以讓唐熙回來上班。”
資料顯示了花憐的花店距離冷氏集團只有十幾分鐘的車程,不算遠,不過走路的話……一路上紅綠燈特別多,正常人走上一個小時,是可以到達的。花憐是盲人,走路慢,過紅綠燈又麻煩,三個小時來回肯定是不行的,更何況還要幫他挑選出五顏六色的花,她看不到,她如何弄出一束五顏六色的花給他送來?這也是一道難題。
說完之後,冷天煜得意地瞅着花憐,自認這個要求絕對可以難倒花憐。
想要讓惡少收回潑出去的水,是不容易的!
“冷先生說話算話不?”花憐聽了他的要求,臉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點也不擔心,看得冷天煜沒來由就一肚子的火,很想上前把她臉上的雲淡風輕扯下來。
他說話算話不?
她還敢質疑他的可信度?難不成外界對他的傳言又改變了,不再說他是鐵公雞了,而說他是不守信用的人?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冷天煜咬着牙,語氣卻控制得淡淡冷冷的,不想讓花憐知道他的壞脾氣差點又要被她激發了。
花憐沉吟了片刻,這個男人是可惡,估計還不會出爾反爾吧?不管如何,有機會,她就要把握。
“好,我答應你。”
“那好,現在馬上開始計時吧。”冷天煜可惡至極,當即就開始計時。
花憐沒有反駁,就算她反駁,也沒有用。此刻主導權被冷天煜握着,她處於被動的份上。她摸索着,發現自己剛才坐下擺放在身邊的拐杖不見了,她連忙往旁邊的地方摸去。心裏已經猜到是冷天煜趁她看不見拿走了她的拐杖,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惡。
冷天煜知道她在摸找她的拐杖,他好整以閑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看着花憐這裏摸,那裏摸的。嘴裏還很客氣地告訴花憐時間過去了多少:“花小姐,三個小時可是過去了兩分鐘呀。”
花憐不理他。
她站起來,扶着沙發走着,手還在摸索着。
又過了兩分鐘,她才摸到了被冷天煜擺放在沙發最邊緣的拐杖,距離她剛才坐的位置不遠,可是因為她看不見,才導致移動一下就能找到的拐杖花去了她五分鐘時間。
拿到了拐杖,花憐轉身,不慌不忙地走着。
冷天煜依舊好整以閑地看着她往外走。
地板上擺放着很多可以絆倒人的東西,是他故意擺着的,目的當然是想絆倒花憐。可惜花憐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摔倒。
讓他意外的是,花憐離開的時候,也沒有被地板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絆倒。
挑了挑眉,冷天煜站了起來,跟着往外走,他倒想看看她如何進電梯。
出了辦公室的花憐,憑着來時的記憶,沒有任何意外就安全地走到了電梯門前。
秘書原本是想扶她的,看到冷天煜出來了,秘書只得打消了扶花憐的念頭。看到花憐沒有任何意外,甚至一步不差地站到了電梯門前,秘書和冷天煜都大感意外。
冷天煜的劍眉攏了一下,眼裏有着質疑。
花憐真是盲人嗎?
他剛才近距離看過了,也戲弄過了,她是個貨真價實的盲人,那她怎麼能一步不差地站在電梯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