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朋友
冷天煜坐進車內后,還忍不住扭頭指了指睡死的花憐,惡劣地低罵著。不過掃到她泛着紅潮的臉,他還是忍不住沉了沉眼眸,不可否認的是此刻的她迷人至極,讓人很想一口把她吞進肚子去。她眼睛看不見,如果她和其他男人吃飯喝酒,醉倒了,別人肯定會佔她便宜的。
想到這一點,冷天煜忽覺心情鬱悶。
扭頭,他不想再看花憐,把車開離了維也納酒店。
冷家大宅。
紅色的奧迪衝進了冷家大宅,車才停穩,蒙如歌提着包怒氣沖沖地下了車。聽到汽車聲響,從屋裏迎出來的傭人管媽,連忙迎上前去,堆笑地說著:“夫人,你回來了。”
蒙如歌理都不理管媽,直接就朝主屋走去。人還沒有進屋,尖銳帶着哭腔的聲音揚了起來,把冷家大宅都震動起來。
“冷雲軒,你給我出來,你看看你的大兒子對我做了什麼。”
蒙如歌在叫嚷的同時,迅速地把自己的頭髮放下來,弄得散亂,跟在她身後的管媽見狀,心知她又要告大少爺的狀了,有點無奈地在心裏低嘆一口氣,便不再跟隨,轉身去忙她的事情了。
“又怎麼了?”
坐在客廳里悠閑地看着報紙的冷天煜之父冷雲軒,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像個學者那般斯文。將近六十歲的他,看上去像四十幾歲,身材高大,外表俊美,冷天煜和他長得很像。聽到妻子的叫嚷聲,冷雲軒手拿着報紙晃出了客廳,好脾氣地問着。
對這位曾經是妻妹,現在是嬌妻的女人,冷雲軒依舊戀之入骨,畢竟蒙如歌比他小了十幾歲,風韻依舊。
“你不是去公司看煜兒嗎?怎麼弄得頭髮亂蓬蓬的?還哭喪着臉,煜兒又給氣你受了?如歌,你也是知道煜兒的脾氣的,他不待見你,你何必去看他?他都三十歲的人,你還擔心他不會照顧自己嗎?”冷雲軒一看愛妻的頭髮亂蓬蓬的,保養得極好的美臉上掛着委屈的淚珠,他馬上就把手裏的報紙隨手一放,迎上前去心疼地把蒙如歌擁拉到了沙發前坐下,心疼地說著。
“雲軒,煜兒拿花盆砸我,要不是我躲閃得快,我的頭都要被花盆砸得開花了,又拿文件夾扔我,那些文件夾硬得要命,砸在我身上,痛死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小媽呀,再說了我還是他的小姨,我那麼關心他,視他如己出,去公司看他,想勸他別那般勞累的,他竟然……”蒙如歌委屈地向丈夫哭訴着繼子兼外甥的不是。
冷雲軒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氣結地問着:“他真的拿花盆砸你?這小子越來越不像樣了,脾氣壞得要命,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火藥,整天就知道發火。”
蒙如歌把淚一收,一副很擔心的樣子,說著:“雲軒,再這樣下去可不行,煜兒都三十歲了,還沒有結婚,外面很多女人雖愛幕他的俊美外表,可他惡劣的脾氣,小雞肚腸的性子,卻讓人不敢領教,好人家的女兒誰敢嫁他呀?我姐就只有他這一個孩子,如果我不能替我姐完成父母的責任,幫他娶妻生子,我怎麼對得起我姐呀。雲軒,我知道你很疼煜兒,可你也要管教他才行,就算他現在是冷氏集團的當家總裁,掌控着我們冷家的經濟命脈,可他還是你的兒子,你這個做父親的,要管教他也是可以的。你可不能再讓他拿我這個繼母出氣,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說他沒家教,說你教子無方?”
“那個孽子,和我說幾句話都是冷冰冰,黑口黑臉的,我還如何對他說教?”提到讓他又驕傲又害怕又暗恨的大兒子,冷雲軒也是一臉的無奈。
兒子大了,又硬是從他的手裏接掌了冷氏集團,老太太又視他如命,他想端起父親的架子管教,也端不起架子來呀,因為兒子壓根兒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他也知道大兒子心裏是恨他的,要不是老太太一手栽培,指定了大兒子的繼承人身份,他何嘗願意把大權交給大兒子?他最疼愛的是兩個小兒子,可已經十八歲的二兒子冷天照,目前為止連公司的大門都還沒有機會邁進去。他試探過讓冷天照開始熟識公司運轉的,可大兒子冷硬地拒絕,讓他又氣又恨。
“都是老太太把他寵成這個樣子的,冷家家大業大,孫子又不止煜兒一個,偏偏老太太就是把他寵上了天,才會讓他如此的無法無天,連繼母都敢打。雲軒,你得把這件事告訴老太太,讓老太太出面教訓一下煜兒。怎麼說我們冷家也是A市的第一名門,名門之風還得注意的,不是嗎?”
蒙如歌知道在丈夫面前告狀起不到實質性的作用,丈夫最多就是當著她的面把冷天煜罵一頓,冷天煜聽都聽不到呢,只有向老太太告狀,才能起到實質性的作用。最好老太太覺得這個繼承人心狠手辣,不尊長輩,撤了冷天煜的當家權,把繼承人的位置轉給她的冷天照。
“媽不在家裏,等媽晚上回來了,我再告訴媽。”
冷雲軒被愛妻這樣一說,也覺得愛妻說得對,便點頭應允了。
致遠樓。
溫馨小屋。
唐熙在店門前來來回回地走了不下一百次了。
她不停地張望着公路的兩端,盼着花憐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該死的,花憐到底給什麼人送花呀,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都快一整天了。
“唐小姐,你都要把路上所有的小螞蟻都踩死了。老闆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店員崔小妹忍不住勸着唐熙。
花憐沒有帶手機,唐熙忙完后追去,已經找不到花憐的身影了,不知道花憐到底去了哪裏,只能在店裏干著急。
“等她回來,我要把手機拴上繩子,讓她戴在脖子上。真是急死人了,就不怕我擔心嗎?手機也不帶,又不讓我幫她送貨。那個客人肯定是個古怪的,否則也不會要那樣亂七八糟的花束,還有肯定是個惡劣壞脾氣的人,否則也不會讓花憐送貨。急死我了,怎麼還不回來的。”唐熙像是沒有聽到崔小妹的話,還在來回地走動着,不停地張望着公路的兩端,嘴裏不停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