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孽由愛生(3)
“哈哈哈!”秦戰北仰頭長笑,笑得有些凄滄,她背叛自己,每一次都總是有好理由,而他不過是與前妻見了一面,她卻將記者帶來捉姦,讓他們難堪地下不台,甚至還讓玉芬吞安眠藥自殺,他心中的愛正在漸漸被這個女人消磨殆盡。
那聲音象極了索命的魔鬼,令柳湘芸渾身升起一縷冷妄。
“戰北。”“不準叫我,姓柳,你好臟,為什麼每一次你都有借口?你說,你到底背着與多少個男人做過這檔子事兒?你真是水性楊花,下賤的女人。”秦戰北徹底怒了,他左右開弓,‘啪啪啪’就是甩了她好幾個耳光,想起自己曾經將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當成是寶,他心底覺得噁心。
他打得很重,柳湘芸嘴角摻出了無數的血汁,連牙齒都被打得鬆動了,柳湘芸被他打得眼冒金星,脾氣也上來了,這個男人寵了她幾十年,愛了她幾十年,她都向他解釋了這麼多,他還是一意孤行。連一點兒的餘地都不留給她,這算什麼夫妻?以前的海誓山盟都算他媽的什麼玩意兒呢?她被這個男人騙了,還說永遠會愛到,還說要與她白頭到老,就是死了,也要讓他們的兒子將他們合葬在一起,在墓碑上面刻上“在天願做比冀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生生死死做夫妻。”全他媽的屁話,連這點兒事都不原諒他,她又不是自願的,是被人陷害了,她在秦家操勞了二十幾年,所有的功績都被這些醜事兒給抹殺,一筆勾銷了,那麼,就玉石俱焚吧!
“秦戰北,我跟你拼了。”她象一個潑婦一樣,兇狠地向秦戰北撞過來,秦戰北猝不及防被她撞倒,琉璃台的邊角刮痛了他的腰上肌肉,讓秦戰北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柳湘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將柳湘芸傲氣地昂着頭顱,一副絕不怕他的樣子,秦戰北徹底氣瘋了,他按住柳湘芸的身體,猛力將她撲倒在地,手中緊緊捏握的拳頭雨點般落到了柳湘芸身上,柳湘芸的聲音即時鬼哭狼嚎般在屋子裏響起,他抓住了她的頭髮,兇狠地扯着,男人與女人天生力量的懸殊,讓柳湘芸註定要吃大虧,她感覺頭皮象被他整個扯起一般,疼得椎心之餘,無法動彈,就只能發出破碎的喊叫聲:“秦戰北,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你這個孬種,敗家子,秦戰北,你活該妻離子亡,你活該被戴綠帽。”
她越是罵越是激將了秦戰北壓抑多時一顆暴露的心,他很想這樣收拾柳湘芸了,也許是礙於自己的身份與地拉,也或許是他從小養成的教養,讓他絕不容許向一個女人動手,更何況,還是他心愛的女人,但是,當他知曉這個女人背叛她的那一刻,他就很想這樣做了。
他狠狠地扯着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猛烈地向地板上壓去,一下比一下重,柳湘芸的頭被強行磕到了地板上,鮮血從密密的秀髮縫裏浸出,一滴又一滴沿着額角浸下,從眼角沉重墜落,落到了地面,濺成了一朵又一朵冷駭的小紅花。
“秦戰北,你不是你,你活該戴綠帽,我還要給你戴一千頂,一萬頂綠帽,你有本事,就開死我。”
她還歇斯底里地罵,罵聲都嘶啞了,卻絕不服輸。
秦戰北氣得簡直失去了理智,精神險些崩潰,撐起身,他一腳踢在了柳湘芸的肚腹上,剎那間,柳湘芸面色一片慘白,鮮血從雪白的腿肚間流出,將她灰色的睡衣染紅,紅浸浸的一大片,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滑落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離自己而去,不,她抬手想抓住什麼東西,然後,感覺,有一縷涼涼的東西從她指尖滑過,只能抓住空氣而已。
秦戰北不管她的哀嚎,抓起她的手指,拿過那張離婚協議,強行握住她的手,在離婚協議上籤下歪歪扭扭名字:“柳湘芸。”
挑起她的大拇指在那灘血漬上一按,沾染着血漬的指節向簽名的地方壓去,抬起,‘柳湘芸’三個字上就露出一個鮮明的螺旋印子,看着有些醒目,鮮紅,也有些凄涼,冷妄,這段錯誤的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然後,半夜,秦戰北把奄奄一息的柳湘芸送去了醫院。
秦宅三樓,露天陽台上,秦煜湛慢條斯理地抽着香煙,煙霧繚繞,透過煙霧,一雙冷性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從秦宅門口駛出去的那輛飛速的車輛,那是他父親的坐騎,也不算父親吧!頂多也只能算養父而已,剛才柳湘芸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怒罵聲大家都聽到了,只是北宮滄沒在家,還在外面喝酒呢!念錦去美國出差了,傅雪菲呆在屋子裏,驚醒了,他跑去阻此了她,她也就回房睡了,傭人驚醒了,個個縮在角落裏,都不敢上前來勸架,這麼多年來,誰都沒有見過秦部長發這麼大的火啊!再說,平時,柳湘芸待下人們也不好,看着她受罪,大家心裏樂都來不及,她們也管不了。
讓父親收拾柳湘芸是再好不過了,秦煜湛的心裏思忖着,只是,他的思考下一步了,黑暗中,他仰起首,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朵朵,浩翰星空,萬里蒼穹,都是他的,他要以一個勝利之姿,站在最最高的頂端,俯望這所有塵世的俗物,那個時刻就快到來,天空中的某一顆最亮的星星,迅速地移動,慢慢地幻化成了一張迷人的笑靨,是他苦苦思念的容顏“念錦。”
“念錦。”是的,第一次看到她,他就對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他從來都不敢表達,起初,他利用她,讓兩個弟弟爭得你死我活,再後來,慢慢地,他感覺她有一種對自己致命的吸引力,可是,他是秦煜湛,是一個不受秦家人器重的孩子,事業與愛情,他選擇了前者,但是,當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她是他娶念錦之時,想到念錦即將與自己雙棲又飛,他心裏就特別的高興,仰頭,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後,杯子從他手中滑落,從三樓的天台摔了下去,摔得粉碎,就象是秦少天,或者是柳湘芸的身體,粉身碎骨,爽呆了。
手術室外,秦戰北坐在長廊盡頭的椅子上,他的思維很亂,亂到了極點,剛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狠心,居然對柳湘芸拳打腳踢,應該是說他氣瘋了,這世上的男人,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到自己的老婆被人壓在身下,那種滋味,好像是他胸口象是有一片火在焚燒,柳湘芸不斷的謾罵將他唯一的理性全部磨盡,她激將着他,所以,他就對她大打出手,也許,被老婆背叛的男人都有某種逆根性。平時掩藏着,一旦爆發了,就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