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二章

東市二章

張鳴子

“哪來的女人,居然敢在我的浴室洗...洗洗洗澡?”四目相對的瞬間,司徒亂冒出了奇怪的念頭,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視線順勢就往下掃去。

眼前的女子皮膚白皙,可能是因為剛沐浴完的緣故,水嫩得有種吹彈可破的感覺,迷濛的水霧營造出了一種朦朧的美感,凹凸有致的身段只能用恰到好處形容,精緻的五官配上那一雙異色的瞳孔有種神秘而又可愛的感覺。

在司徒亂審視着雅麗的同時,雅麗也在審視着他,眼前這個尖嘴猴腮的消瘦男子不正是今天在醫院跳下來的那個“踏板”嗎?怎麼會在這裏碰上了,再看向他的右手,整個小手臂都被紗布包裹着,還有不少深紅的斑駁。

正當雅麗心懷歉意的時候卻感受到司徒亂那灼熱的目光,一抹腥紅正從他鼻孔中流出,她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雖說藍星在星盟中只算中等生命星,但在全宇宙基因解鎖的大環境下,絕大部分人都是完美基因的產物,可雅麗卻偏偏是極少數的基因缺陷者,她異色的雙瞳更是這種醜陋的象徵,以至於她從未感受過異性如此熱烈的目光,但即便如此,她仍然眉頭緊皺的用威脅的語氣對着司徒亂說道:“這位...人族,請你迴避一下好嗎?”

可這兩句不明意義的通用語在司徒亂的眼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女子緊皺的眉頭與那威脅的口吻變成了一種女王特有的氣質,那聽不懂的通用語被他腦補成了極具挑逗性的語言,“你就只會站在那裏看?”

“呵呵呵,我都忘記什麼時候給你鑰匙的,別急,馬上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威武。”司徒亂被自己的yy徹底征服了,在激素的作用下,他利索的脫着上衣,而看見這一幕的女子臉色立馬變得鐵青,一股肉眼可見的波動從她身上發出。

“嘭”,司徒亂只覺得自己被一面隱形的牆給撞了,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直撞向身後的牆壁上,同時房間裏的燈也一閃一閃的,還有不少的直接爆掉,浴室的百葉窗透入幾縷稀疏的月光,隱隱只能看見裏面的一個纖細黑影,以及那雙在黑暗中額外突出的異色瞳孔。

這形象儼然就是靈異電影裏的鬼怪啊,司徒亂突然想起手機小視頻里的黑影,他哪還不知道這是真見鬼了,還是見到家的那種,立馬渾身一個激靈,連疼痛都忘記了,轉身就往大門的方向逃去。

“卧槽,這麼快,連衣服都穿上了?”才轉身,剛剛還在浴室里的黑影卻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身體被濃厚的黑色包裹着,司徒亂立刻把電視上學來的那些什麼驅鬼退魔的招式耍了個遍,“阿彌陀佛,阿里路亞,天靈靈地靈靈,急急如律令,臨兵斗者什麼叉叉破啊啊啊~姐、姐、姐,我錯了我錯了啊~~~”

他又是合十又是拼十字的,結果亂舞的劍指剛指向黑影就被一把抓住,然後一個翻轉,無可抗拒的力量瞬間就讓他的手指骨折了,司徒亂只能跪在地上求饒。

雅麗似乎也很驚訝,畢竟在藍星,像她這樣的超凡階,比比皆是,所以根本沒想到自己稍稍用力就如此輕易的把一個成年男子的手指給掰斷了,連忙彎腰用關切的口吻說著:“對不起,原來你還沒到年齡基因覺醒,我看你以為你成年了,你沒事吧?”,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在司徒亂的眼中已經被妖魔化了。

“看了老娘的裸體就想跑,今晚讓你見識見識本女王的威武。”

“尼瑪...手是暖的,不是鬼那是惡魔?怪物?話說我不玩SM的...”司徒亂心中暗叫不妙,但身體卻沒有絲毫猶豫就發起了反擊。

趁着雅麗彎下腰靠近他的時候,他突然從跪坐的姿勢蹦起,額頭對準了她的鼻樑骨,可雅麗的另一隻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擋在了中間,就像手本來就在這位置等着他自己衝上來,同時按住他的頭借力往後一跳,輕鬆的避開了他這一撞。

反擊落空,但女子的手也鬆開了,趁着這個空檔,司徒亂立馬後退幾步,從廚房的刀架上拿出了把水果刀,視線是一刻都不敢從女子的身上移開。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只要不是鬼就會受傷吧!刀劍無眼啊,不想...”司徒亂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看向女子身後的門,心想橫豎是死,現在手裏有武器,繞過去就是活路了。

可話還沒說完,他手中的刀就被女子放在手中把玩了起來,剩下他自己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但求生的慾望讓他立刻清醒過來,又轉身去想再拿把刀,卻發現整個刀架都不見了,回頭一看,果然女子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副熟悉的刀架,“這...瞬移?你是龍珠里跳出來的嗎?行了,我不跑了,但你...別太粗暴的可否?”

似乎知道司徒亂聽不懂她的話,雅麗沒有再說話,只是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刀架,閃爍的燈光下,水果刀與刀架彷彿融化了一般漸漸變成了液體狀,但卻沒有滴下來,而是被她糅合在手中,最後一個眨眼就消失在了她的手裏。

看着司徒亂那目瞪口呆的樣子,雅麗知道威懾力已經夠了,僅以微笑回應,展示出自己沒有惡意后,房間的燈除了壞掉的,也都恢復了正常,她指了指客廳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而司徒亂趁着這個空檔也冷靜了下來,細想一下,自己肉眼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力量也絕對無法與她相抗衡,要殺自己跟捏死只螞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起碼把一整套刀具變成流質和殺自己來比,估計後者要簡單多了。

一開始那一下想來也是自己的冒犯所致,換了自己是女的,被一個陌生男人盯着自己裸體看,看完還脫衣服,這不廢了對方的命根已經算給他祖宗面子了,想到這他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兄弟,安安分分的跟在對方的身後。

既然對方沒有要下殺手的意思,就說明存在溝通的可能性,只是經過門口的時候司徒亂還是會猶豫要不要直接打開門逃跑,畢竟面對未知的危險,正常人都會抓緊機會逃生,尤其是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自己根本沒有話語權,一切結果都得看對方的心情。

一想到打開門后立馬就會看見女子站在身前的畫面,他就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外來客的電影沒少看,可真出現個外來客在面前,還是恐懼多於驚喜,畢竟不是每個外來客都是為了和平而來,誰說的准她是不是來侵略雙極星的。

“你好,那個,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兩人坐在沙發上,司徒亂率先發問,不過看到女子疑惑的神情,他就知道這是雞跟鴨講的僵局了,司徒亂以前做過服務員、水吧員、幫廚什麼的,在餐飲行業混久了,除了擅長點吃吃喝喝的,平日裏接觸各種語言也不少,雖說不是什麼語言通,但主流的語種還是能聽得出個大概,偏偏她說的話是一句都聽不懂,那就肯定不是什麼主流語種,對此他也只好藉助網絡了。

拿出手機示意沒有危險后,又嘗試了幾個偏門語種查詢的軟件,可還是沒能找出女子所說的到底是哪門語言,但幾次交流下來后,貌似對方真的沒有惡意,司徒亂也慢慢放下心來。

“你不會是什麼隱世部落出來的吧!還是說真的是外來客?哎,算了,反正你不殺我就好,先自我介紹吧!我叫司徒亂,你呢?”

司徒亂指了指自己,介紹道,連續幾次之後,雅麗露出了“哦”的表情,然後也指了指自己說著通用語。

“臟名妓?渣明記?張鳴子,張鳴子?ok,哎喲...”被糾正了幾次讀音后,通用語的“雅麗”被司徒亂直譯成了“張鳴子”這個中文名,還是個大姓,本來還想擺個ok的手勢,結果手指一動,就痛得他一臉便秘的表情,雅麗沒有錯過這一幕,畢竟又是縫線又是骨折的,動作是相當的不自然。

她向司徒亂走來,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的同時慢慢的握住了司徒亂的手,而當他的手被握住的那一刻,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水質般的暖流從被握住的地方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這股暖流就包裹着他的意識,順着血管脈絡流向了他全身。

他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皮膚、器官、骨骼甚至是細胞,明明眼睛盯着的是張鳴子,可大腦反饋出的卻遠不止這一個畫面,就像身體裏多了無數個監控器,讓他對自己的體內狀況一目了然,這種玄之又玄的微觀方式讓他有一種此刻能完全掌控自身的錯覺。

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都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尤其是骨折與縫線的地方,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到了這一步即便他再蠢也知道張鳴子是在幫他恢復身體,再有就算他想反抗也根本無能為力,身體似乎本能的在接受、掌控着這一切,既然無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這就是他此刻最真實的想法。

然而在他看不見的深處,異變卻悄然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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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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