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散老闆俏廚娘1
顧言睜開眼,從地上坐起身抬手按向發疼的後腦,摸到一手血跡。
——靈魂植入成功,系統0226真誠為您服務。——
冰冷無機質的聲音好似從腦海深處傳來,又好似近在耳旁。
於此同時,他的腦海里也出現一大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顧言簡單翻看記憶,原主與他同名,是一名快餐店的老闆。
剛剛原主在樓上住的衛生間內滑倒,後腦摔到洗手池一角意外去世,他才能通過系統接管身體。
以這個世界的說法,顧言原本生活的地方叫做古代,不過卻並不存在於原主記憶中的歷史。
他對原主腦海里這個世界的信息很感興趣,不過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開始……”顧言正準備接收任務,外面就傳來的敲門聲。
“老闆,樓下有客人在鬧事。”清脆的女聲隔着門板傳來。
“馬上來。”顧言站起身,餘光看到側邊鏡子中的人影。
後腦的血跡流到勃頸上清晰可見,顧言戴上衛衣兜帽,外面再次傳來女子的問詢。
“老闆,我先下去了,你快點來。”女子的聲音伴隨腳步聲跑遠。
顧言抬手試探的按下門把手,順利將門打開。
一樓營業的餐廳,此時已近深夜,只有四名顧客。
鬧事的是其中一男一女。
準確說,男人拉着女子往外走,女人發瘋一樣摔打東西。
“不要鬧了,快跟我回家。”男人聲音壓抑而隱忍。一邊伸手抓着女人的手腕,一邊向店內的員工道歉。
“對不起,我女朋友和我吵架,損失多少,我這就賠償。”
圍觀的兩名客人以及店內的員工皆用責備的目光望向女人。
而女人,在哭。
“他不是我男朋友,救救我。求求你們……”女人一隻手腕被男人攥着,用另一隻手去抓桌子,抓牆,抓一切能減緩她被男人拖走的地方。
可男人力氣太大,女人在掙扎間不斷去踢打桌椅,想用這種方式吸引他人過來阻止。
一旁裝飾的架子被女人踢倒,裝飾品嘩啦啦的掉落一地。
男人滿臉無奈,“一和我生氣就這樣。”
“我不是!”架子被女人踢倒后,女人手腳並用的抱住一旁柱子才終於停在那裏。
“我叫寧悅,就住在對面益民小區,求求你們報警……他真不是我男朋友。”
“又要鬧到警察那裏,你都報警多少次了!”男人彷彿終於止不住怒火,訓斥道。
顧言目光掃過男人理直氣壯的臉,最終落在寧悅被男人攥緊的手腕上。
因男人太過用力,寧悅手腕上已經青紫一片,
站在樓梯口的顧言走過去,抓住男人的手。
“白桃,報警。”
相比較男人高聲訓斥寧悅的嗓門,顧言的聲音微啞,帶着清冷的磨砂質感,音調低沉從容,清晰地傳達出他想要表達的信息。
剛剛上去叫顧言的女服務員白桃聞言慌忙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男人眼睛微眯,目光掃視顧言。
眼前的顧言雖然比他高一點,但穿着寬鬆的帶帽衛衣也能看出瘦弱,特別是顧言的臉色還帶着失血的蒼白。
瞬間男人心裏判斷出顧言是個不能打的菜雞,語氣轉為兇狠,高聲制止道。
“報什麼警?我們情侶間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
說話間男人威脅性的往前邁了一步,逼迫顧言鬆手。
三個人呈三角形站位,男人攥着寧悅的手腕,而顧言攥着男人的手腕。
如果顧言不鬆手,男人一時間根本無法帶寧悅離開。
顧言不為所動,只是厭惡性地側過臉,目光轉到一旁的寧悅身上。
“謝謝你,我和他真不是……”驚慌失措的寧悅道謝后,下意識繼續說明她和男人的關係。
“我知道。”顧言聲音冷硬的打斷。
兩個人短暫的交流卻彷彿激怒了男人。
他怒髮衝冠的高喊:“這tm的又是你在外面的姘頭?艹tm——”
男人鬆開手揮拳打向顧言的臉。
原本三個人站的就近,在男人揮拳的瞬間誰也來不及阻止。
不遠處的白桃只來得及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還未報警的手機都嚇得掉落在地。
只見男人在攻向顧言的瞬間便如同炮彈一樣被踹飛出去。
男人後背撞到桌椅上,嘩啦啦后移了半米多才停住身形,他跌坐在地上按住胸口,止不住的顫抖。
四下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平時斯斯文文的小老闆動手這麼暴力。
顧言輕輕活動右腿,這具身體太過虛弱,簡單的一個動作就感覺肌肉疼的厲害。
男人抬起頭咬牙瞪了顧言一眼,放話道:“你給我等着。”
他也顧不上寧悅,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往出跑。
寧悅看到對自己如同惡魔一樣的男人居然就這樣簡單地被一腳踹飛,感激地望向顧言。
“謝謝你。”
“不用謝,記得把損壞的東西照價賠償。”
顧言淡漠地說,直接轉身上樓打算儘快接受任務記憶。
寧悅臉上感激的表情微微一滯,雖然賠償是應該的,但是上來就被提醒,總覺得對方怕自己賴賬似得。
店內僅余的兩名客人見熱鬧散去,都紛紛付賬離開。
寧悅掏出手機走到收銀台前一邊掃碼一邊詢問:“賠償多少錢。”
原本正在扶起桌椅的白桃快步跑到收銀台前,拿計算器噼里啪啦的算了一通。
“一共八千八。”白桃頗為氣鼓鼓地說。
寧悅一聽就知道這個服務員多要了,不過看在老闆救她的份上,她沒有說什麼。
付錢之後寧悅看眼可憐的餘額,走到角落隱蔽的位子那裏坐好,今晚她不敢回家,想要聯繫朋友暫住一晚。
白桃本以為寧悅會和她討價還價,見寧悅痛快付賬,臉色才緩和一些。
隨後白桃擔憂地看了樓上一眼,離開收銀台繼續收拾餐廳。
顧言剛上樓便讓系統傳送任務。
——接收記憶成功,任務:守護寧悅,祝宿主任務愉快。——
大段的記憶湧入,讓顧言額頭血管微微鼓起。
他聽到電子音說到被守護者的名字后,簡單翻看記憶里被守護者的長相,蹙起眉心。
剛剛見到的寧悅居然就是被守護者,他與寧悅是怎麼交流的來着?
好像第一句就是打斷她的話,第二句就是讓寧悅賠償。
顧言連忙下樓,這是他第一次做任務,不知道守護任務具體要做成什麼樣。
至少要在被守護者面前留下好印象才行。
下樓後顧言看到寧悅坐在角落裏,他腳步一轉走到白桃身邊低聲說。
“白桃,你和寧小姐說不用她賠償了。”
白桃正彎腰擦桌子,聞言站起身,“可是寧小姐已經付完賠償了啊。”
顧言心裏思索如果現在將賠償還回去,能不能改善寧悅心中的形象,不過想來應該只會讓寧悅覺得奇怪。
白桃見顧言不說話,埋怨道:“老闆你剛剛太衝動,那男人一看就不好惹,咱們店又跑不了,被找上門怎麼辦。”
說著白桃抬頭看向角落被柱子遮擋大半身形的寧悅,語氣十分不滿。
“而且兩人一看就是鬧彆扭的小情侶,你把人男朋友打了,和好了指不定又要跑來怪罪你……”
“不是情侶。”顧言打斷道。
白桃微微撅起嘴,手上開始用力的擦桌子。
顧言沒多解釋,乾脆轉身來到收銀台坐好翻看記憶。
剛剛自稱寧悅男朋友的男人叫做連陽,是寧悅幼時的鄰居。
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直至連陽十六歲搬家才分別。
那時通訊不便,約定寫信的兩個人不可避免的失去了聯繫。
直至寧悅畢業后參加工作,在一次見客戶時再次遇到連陽。
他們彼此認出對方后都十分高興,因為工作的原因經常見面,平時也多有聯繫。
在寧悅眼中,連陽是記憶里照顧她的好哥哥,雖然多年沒見,感情早已淡薄,可彼此交談幼時記憶,也別有一番趣味。
這樣想的顯然只有寧悅一個人,兩個人見面不到一個月,連陽忽然向她告白。
寧悅十分驚訝,因為無論是幼時還是這次見面,她對連陽都只有兄妹之情,沒有其他想法。
為了不讓這段童年友誼變質,寧悅明確的拒絕後,開始嘗試與連陽拉開距離。
首先她向公司申請更換業務員。
申請很快被公司駁回,因為對方公司表示對寧悅非常滿意。
寧悅只能硬着頭皮和連陽繼續談工作,不過除了工作,她什麼也不多說。
私底下她更是拒絕連陽的所有邀請。
連陽被寧悅拒絕後,主動退一步,相處間恢復分寸。
很快兩個公司對接的業務結束,最後一次面談公事,分別時連陽問道。
“悅悅,我們還是朋友吧?”連陽的語氣帶着祈求與不舍,微垂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寧悅心中一軟,想起幼時兩個人吵架后也是這樣。
每次連陽都會來到她面前低頭詢問這句話,也不說認錯,但可憐巴巴的語氣讓寧悅心軟,很快忘記吵架的事情。
“嗯……我們會是永遠的朋友。”
直至此時寧悅仍不忘提醒連陽兩個人的關係不可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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