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如果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但是沒有那個時間。”
恩尼亞低下頭想着，“現在離下一個十五分鐘還剩多久？”
“還剩不到三分鐘！”
炸彈被捆綁固定在男人身上，恩尼亞把手放在炸彈上，想着讓它整個脫出來！
下一秒他手手裏握着完整的一串炸彈。
這樣就可以了！
看着手裏的計時器，為了不被樓下的人員發現他們沒有真正引爆，時間上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他集中注意力，在離十五分鐘倒計時三秒時，轉移了手裏的炸彈到高空，下一刻巨大的轟鳴聲自外傳來。
成功了！
“下一層！”
恩尼亞兩人迅速往下一層樓轉移去，因為他們突然消失在原地，附近的人驚訝的捂住嘴，逃過一劫的人們坐在地上喃喃道，“上帝保佑。”
他們擔憂的望向樓下，千萬要救出所有人。
……
“第幾層了？”
“八層。”
同樣的方法處理炸彈重複了幾遍，恩尼亞已經感覺有些身上有些透支的痛感。
他守着計時，等倒數就把它送到高空。
“巴頓，聽得到嗎，你那邊怎麼樣了。”
“沒有機會，一樓有大批人質，他們有二十來人，如果他們亂槍掃射就麻煩了，我不能隨便行動，你們做得很好，他們似乎還沒有懷疑。”
巴頓把自己藏在二樓和一樓之間的甲板里。
這時他看見為首的男人把其他幾人叫到身邊說了什麼，緊接着他們離開往監控室走去。
糟糕了！
“恩尼亞，你們在第幾層？”
“八層。”
“快去把所有炸彈都收到一起，他們去監控室了，可能是想查看沒炸掉的樓層的情況。”
“但是他們會看到本應該已經炸掉但卻安然無恙的其他樓層，除非你們能把往上幾層的監控全部毀掉，趕緊！”
巴頓咒罵一聲，然後跳下天花板，往監控室快速拋棄，如果恩尼亞他們沒有趕上，那就只能正面阻止他們按引爆按鈕了。
八樓剛剛處理完，往下還有六層樓有炸彈。
時間爭分奪秒。
他一層樓一層樓的往下消失又出現，顧不上安撫人質的驚叫，手上的炸彈越來越多。
一樓，□□已經來到了監控前。
他瞪大眼睛猛的撲到監視屏幕前面，“為什麼沒有引爆！”男人暴怒，他看見突然出現在監控畫面里又消失的的恩尼亞。
他沉着臉說到，“把引爆器拿過來給我。”
恩尼亞在第二層樓拿到了最後一個炸彈，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安，在剛剛把二層樓的人質身上的炸彈取出，他就感覺到手中某種物質的微妙的變化。
那一瞬間他直覺知道，手裏的這些炸彈被要引爆了，但卻來不及轉移到高空了，危急關頭他用了還沒有正式用過的一個能力。
物質分解。
那些分子溢散在空中，只有恩尼亞能感覺得到它們的存在，本該發生的某種變化，被遏止了。
炸彈憑空消失不見。
轉移是一個分解和聚合的過程，他的力量如果只單單控制分解，那就是破壞的力量。
他害怕破壞什麼，傷害什麼，讓它們無法復原。
就好像現在這樣，他已經感受不到那些炸彈了，它們融合在了一切物質中，悄悄的徹底的消失了。
如果某一天他造成不能改變的後果...他甚至沒有能力去挽回它，但是現在炸彈被抹消了存在，他只感到萬分慶幸自己有這個力量。
力量是否危險只取決於使用它的人，恩尼亞握緊拳頭。
“一樓已經控制住了，人質都平安無事，犯人都已經制服。”
……
—
夜晚，恩尼亞坐在客廳中間的沙發上，他只開了盞小燈。
靜謐的夜空中映照着光線交織，落地窗前安靜的人，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白天的熱鬧很快就結束在黑夜裏，什麼都好像不存在。
托尼拿着杯子下樓時看到年輕人半邊身子都癱倒在沙發上，在沙發那不知道在幹什麼。
“恩尼亞你睡不着嗎？”
恩尼亞被冷不丁的聲音嚇到了，他轉過頭來看見托尼跑進廚房去拿飲料。
“說起來，斯塔克先生你又要通宵工作嗎？”
托尼站在高台邊，回答他，“我有不睡覺的特權，你沒有，好了快去睡覺。”
恩尼亞看着他拿了咖啡，又拿出甜甜圈，嘟囔道，“那個特權什麼樣的人才能有呢？”
“至少得是IQ180吧。”
恩尼亞走過去拿走托尼手裏端着的咖啡和甜甜圈，“那為了不傷害您寶貴的大腦，這些對人體無益的食品是我的了。”
“大晚上吃甜甜圈不好，會胖。”恩尼亞認真的注視着他。
托尼看着男孩近在眼前的一雙眼睛愣了愣。
在夜色中專註而又平靜，剛才在樓梯上看到他的側臉，他一時間覺得陌生，那雙白天溫潤澄凈的眼睛，原來也會流露出那樣的情感，該說是黑暗還是有一種特別的魅力。
托尼伸手敲了敲吧枱，“既然你不打算去睡覺，給我做點什麼夜宵之類的，咖啡和甜甜圈是你的了。”
恩尼亞眨了眨眼睛，突然笑到，“你的細胞受夠咖啡和糖分了，它們說比較想要營養均衡，我會滿足它們的。”
他說著一邊順手喝了一口已經是他的了的咖啡，拿着甜甜圈的碟子一邊走進了廚房。
托尼看着他的背影，視線回到咖啡上，“那是我的杯子。”
“什麼？”
“沒什麼。”
三十分鐘以後，吧枱上放着一份熱氣騰騰的瘦肉粥和一份蒸餃，和一杯熱奶茶，托尼下樓時，恩尼亞剛剛把廚房的東西收拾好走出來吃他的甜甜圈。
托尼坐在吧枱上吃他的夜宵。
恩尼亞一邊咬着甜甜圈一邊看黑漆漆的窗外發獃。
一個安靜的夜裏，似乎本來就該是這樣的簡單柔和，兩人各自想着不同的事情，都感受到了愜意。
恩尼亞拿起剛煮的奶茶送到嘴邊。
“噗，咳，咳咳，”
“怎麼了？”
恩尼亞心想，這是我的杯子嗎！？這是我的杯子嗎！？
突然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
“沒，沒什麼。”
托尼這個方向正好能看到他的側面，那裏有隻通紅的耳朵，他悄悄翹起嘴角，移開視線用手指摸了摸臉。
恩尼亞只覺得杯子沒地方放，他還傻傻的舉着杯子，喝也不敢喝，放也不敢放。
過了半響，托尼默默吃他的食物，就好像他沒看見那恩尼亞偷偷摸摸把杯子放遠了一樣。
“今天的任務，你做得很好。”
安靜許久中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恩尼亞不知為何白天煩亂的思緒，聽着男人的聲音，全部沉靜下來。
“斯塔克先生…”
“你可以換個稱呼了吧。”
恩尼亞愣了愣，“托尼先生？”
托尼無奈的看着他，“可以沒有先生。”
恩尼亞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讓你叫個名字這麼難嗎？”
男人一隻手托着下巴用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看着他，“不是也聽其他人這麼叫過我，以後好歹是同事了。”
恩尼亞獃獃的問他。
“我難道不是你的員工嗎？畢竟是你給我發工資，老闆屬於同事嗎？”
......
恩尼亞對着上樓梯準備回去房間的男人猶豫了一會，說了一句，“托，托尼，我是說，早點睡，晚安。”
托尼背對着恩尼亞悄悄微笑了下，他站在樓梯上轉身說，“你也晚安。”
這個夜晚是很快就過去了，眨眼又是一個新清晨的到來。
今天他要回學校，雖說他是加入復仇者成為其中的一員了，但其實是和小蜘蛛一樣的後備役，工作並不會全部交給他，平常他還是要正常的上學。
一大早的客廳里，只看見巴頓一個人，其他人都沒有蹤影，“巴頓你吃過早餐了嗎？”
“我吃了，等會就出門了。”
恩尼亞多做了一份的早餐，一份放在桌台上，貼上紙條留言，等會托尼下來就能看到了，一份他自己吃掉。
“我今天要去學校。”一邊喝着自己的豆漿說到。
巴頓順了一塊桌子上的三明治走，“那要把手機一直開機，隨時能聯繫。”
“你為什麼非要拿托尼那份，缺一塊了啊。”
恩尼亞只好把自己的三明治偷摸摸挪一塊過去補上。
—
“天啊，看看我看到了誰？”朱拉瞪大眼睛。
“居然是恩尼亞！”
“你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不見蹤影，你是被綁架了嗎？”朱拉做出古靈精怪的擔憂姿勢。
“朱拉不要這麼誇張。”恩尼亞對着她無奈的笑了笑，在座位上坐好把東西放下。
“我只是家裏有點事，所以去處理了，謝謝你擔心我。”他笑着說到。
只是今天一到教室，他就有種大家都在看他的感覺，氣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怎麼不對勁。
總感覺有人在偷偷看他，但他回過身又沒有看到。
朱拉也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在教室里四處梭巡，小聲的跟他說，“我下課告訴你怎麼回事。”
等到鈴聲響后，教授走了以後，班裏的同學卻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很快都離開，反而若有若無的看向這邊，像是看好戲的眼神。
朱拉帶着怒氣拉着恩尼亞起來走到外面。
“恩尼亞你還是去解決一下這件事比較好。”她神情凝重的說，“從你離開以後，大概過了一個周，開始有人在學校論壇散播一些難聽的謠言。”
“說你是不是被包養了什麼的，還有說看到你坐在豪車裏的，還有在酒店裏見過你什麼的。”
“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垃圾，搞出這種事情，這已經是侵害名譽了！我相信那些當然不是真的，你不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