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才和秋生此刻已經祛除了寒氣,顛顛跑來看熱鬧,“哇…”兩個人睜大了眼,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張苟成連連擺手,“師父…我…我不能幹那事…”
林正英沒理他,對着王媽說了一句,“讓她們一前一後,排成一排…”
王媽得了指令,趕忙吆喝,連拉帶趕,“聽見沒有啊…你們這幫小浪蹄子…都給老娘精神着點…你他娘的快啊!”
“哎呦…你踢我幹什麼…”
“催什麼催啊…”
“討厭…”
小姐們厭里厭氣,罵罵咧咧,不情願地站成一排,站的歪七扭八。
步行街的人雖然少,可也聚集了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伸着脖子看這幅西洋鏡。
王媽滿面堆歡,“林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林正英欲言又止,“那個…裏面是不是都穿紅的…”
“當然了…都是按您的吩咐…連我都穿了…”王媽說著就要掀自己的衣服給林正英看。
林正英趕忙閉眼抬手,“哎…呦呦呦…!”
“哼…!”王媽一甩袖子,不高興地退到一邊。
“好了沒有啊…”
“我們趕着回去睡覺…”
“怎麼那麼麻煩…”
小姐們不耐煩了。
林正英回頭點數一番,皺起眉頭,“怎麼才十二個…我告訴你要十三個的…”
王媽醒悟似的回答,“我想起來了…我們有個姑娘…昨晚不見了…也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打電話也不接…你說我這個當媽媽的容易嗎…啊?!伺候晚這個…還有伺候那個…完了事兒招呼也不帶這…你說我…”
“哎…!”林正英艱難地抬手止住王媽的話頭,指了指隊伍,“你…進去…”
“哼…!”王媽滿臉的不高興,甩了甩手絹,站在了隊伍頭排,“怎麼樣?這是讓我們去造反啊?!”
林正英沒敢理她,回頭看着張苟成,“張苟成!真正考驗你的時刻到了!”
“吼…!”張苟成腿要軟了,“林師父…咱別玩笑…”
“是啊…師父!你這樣做!簡直太殘暴了!”秋生激動的滿臉通紅。
“對哦!師父…我們是兄弟兩個…願意跟張苟成同甘共苦!”文才也急了。
秋生點頭稱是,“生死與共!”
文才:“共同進退!”
秋生:“生死相隨!”
文才:“榮辱與共…!”
秋生還想說什麼,被林正英壓下了,“你們夠了…!”
林正英鄭重地看向張苟成,“你做好準備了嗎?!”
張苟成臉上熱辣辣的,坦然一笑,“師父…我落到今天這個境地!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事情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好…!”林正英讚許地點了點頭,抬手指了指王媽的腳下,“你…從這裏…鑽過去…”
“啊?!”張苟成當場傻眼了。
秋生和文才也驚呆了。
“啊呵呵呵呵…”王媽一聽這個,樂的鼻涕泡都出來了,“鑽王八…好啊好啊!快點快點!快點鑽啊!我都等不及了…”
小姐們也高興,“來嘛!快點幹活!我們等你半天了…”
“就是…有點意思啊?這個…”
“來呀!快來呀!”
張苟成臉都青了,“林師父…怎麼個說法這是…為啥…”
“就是啊…師父…!給妓女鑽王八…那會倒霉十年啊!這加起來十三個…那不得倒霉一輩子!”秋生驚得幾乎跳起。
林正英:“這就是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敗運…!你的無敵強運實在太過剛猛,必須敗掉一些…否則…你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張苟成憋着氣,說不出話。
林正英搖了搖頭,“我不會勉強你,做不做,你自己決定…”說罷,林正英回屋,搬了個小板凳,坐着喝起茶來。
“好!我鑽!”張苟成咬着牙,下定了決心。
“哇!我太佩服你了!果然是英雄豪傑!”秋生直伸大拇指。
“果然是大丈夫能伸能屈!”文才也佩服。
張苟成回頭看見他倆,一臉期待,“你們剛才說要跟我生死與共,共同進退…”
“哎?!!”秋生臉都白了,“我們說的是…如果你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
“就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眼睛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文才一臉同情。
“你們真是太講義氣了…”張苟成抿着嘴,含着淚,慢慢地在王媽身前跪下去,終於鑽進小姐們的隊伍里。
秋生和文才激動不已,揮舞着拳頭唱起歌來,“大河向東流哇
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文才:“嘿嘿嘿嘿參北斗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秋生:“說走咱就走哇,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文才:“嘿嘿嘿嘿全都有哇,
水裏火里不回頭哇!
秋生:“路見不平一聲吼哇!
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鑽王八呦!”
“好…!”圍觀的路人跟着鼓掌叫好。
小姐們受了感染,學起拉拉隊,一起揮手給張苟成加油鼓勁,“加油!加油!哦哈呦!”
張苟成心裏這個氣,“這事就別加油了行嗎?!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嘛?!”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立起來了,爬行的距離只有五六米,他竟像是爬了一年之久。
林正英到背着手,來到王媽身前,“我讓你準備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王媽晃晃眼珠,立馬從包里掏出一樣東西,把林正英嚇了一跳。
王媽托着那紅彤彤的物什,舉到林正英眼前,“今天剛摘下來的,還是熱乎的呢…!”
林正英捏着鼻子,後退兩步,看都不敢看那玩意兒。
吳孟達一扭一扭地湊過來,“師兄…你們在搞什麼鬼…哎呦!這是…!”
“你才在搞鬼…”林正英回頭嚴厲地看着吳孟達,“你過來幹什麼?”
吳孟達撓撓頭,“看熱鬧啊…”
林正英:“我替你算過…今年一個女人會給你帶來血光之災…所以今年萬萬不可以近女色!”
“知道啦知道啦…”吳孟達不耐煩地抱怨,“從過年就說…說到現在…”
林正英撅起眉毛,“那你還不走?”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吳孟達極不情願地走進店鋪。
“正英師傅!”林正英脖子一冷,回頭一看,王媽又托着那紅彤彤的物什湊過來,“你要不要啊…你到底要不要嘛?”
林正英驚得連連後退,連看那個玩意兒都不敢,“喂!你不要湊的那麼近!秋生!”
“哎!”秋生清脆地答應一聲,奔到林正英身前,“師父…!”他扭臉看見王媽手裏的物什,忽然拉長了聲線,“嚯………………………………………!”
王媽臉居然紅了,“討厭…!”
林正英一臉嫌棄,抬手示意秋生接過。
秋生捏着鼻子,出手捏住那個玩意兒,悶聲悶氣地問道:“師父…怎麼個意思?!”
林正英也捏着鼻子,指了指正在奮戰的張苟成,然後做了個貼腦門的動作!
“嗯?!”秋生的臉上現出驚詫的表情,手上比劃了一下,那意思一定要做嗎?
林正英也跟着沉重地比劃一下,那意思沒得選擇。
秋生沉重點頭,指了指自己然後翹起大拇指,那意思這個艱巨的任務只有他能完成了。
“你們…”王媽看的莫名其妙,“你們倆在幹什麼那?!”
“閉嘴!”林正英和秋生同時開口把王媽嚇了一跳。
“哎…”此刻的張苟成終於爬完了,盤坐在地上,一臉難過,長吁短嘆。小姐們一臉興奮,大呼小叫。路人們一臉滿足,連勝喝彩。
張苟成低眉順眼,心中反而有了一絲平靜,之前心中那種火燒火燎的焦灼感已經散去大半,難以言狀的平靜在他心中蔓延,他竟有了些許睡意。
“你在搞什麼?”文才拉着秋生。
“噓…!”秋生舉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在張苟成跟前蹲下,“兄弟!真是難為你了!”
張苟成強顏歡笑,“這都不算什麼!!!小事一段!”
“是啊?”秋生和文才同時讚歎一聲。
“那是…!”張苟成以瘋撒邪,“我告訴你們倆!我現在…!沒什麼好怕的!知道嗎?!什麼都打不倒我!”
文才一伸大拇指,“果然是英雄豪傑!”
“那是…!”張苟成老臉一紅,“我還就不信了!事情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
他的話音還沒落,秋生忽然出手,往他額頭上貼了一樣東西。
文才當場傻了,在場所有人也跟着愣住了。
“啊!哈哈哈…!”小姐們率先爆出一聲鬨笑,路人也跟着鬨笑起來。
文才想忍住笑,卻又忍不住地嘴巴都咧歪了,“這…這!這不是…噗嗤…!哈哈…!”
秋生也皺着眉頭,使勁做出難過的表情,“兄弟!上命所差…不關我的事…!”
張苟成只覺得額頭上黏糊糊熱乎乎的,一股腥臭味兒直衝腦門兒!他抬手扯下那個玩意兒,抓在手裏一看,當場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這是…!!”
秋生抿着嘴,“這叫靈魂火符,是最好的敗運貼…”
“又…又叫護舒寶…啊哈哈哈…!”文才終於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欺人太甚!簡直欺人太甚!!”張苟成臉都綠了,氣的上下兩牙直打架!
秋生感受到了危險,“趕忙爬起身!兄弟!這事不怪我!我們只是按正規流程辦事啊!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好啊!可以啊!”張苟成抓着那玩意兒,爬起身,瞪着眼睛步步緊逼,“可是光我一個人好哪有什麼意思!這事得大夥一塊好那才帶勁!來啊!來吧!來而不往非禮也!還熱乎着那!”
張苟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文才:“哎呦我滴媽呦!”
秋生:“師父救命啊!”
秋生和文才被追的屁滾尿流地,三個人在廣場裏轉摸摸。
“我什麼也沒聽見…”林正英沒事人似的慫了慫肩膀,轉而對王媽說道:“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好啊…林師父…有空一定要去我們那裏坐坐…”王媽說著話,嗲笑着又想湊近。
“哎!”林正英抬手止住她,“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們回去之後,一個月不要出門,也不要做生意…”
“為什嘛?!”王媽瞪起眼睛,“你不讓我們做生意!讓我們喝西北風啊?!”
林正英指了指正在追逐的張苟成,“他的命實在太硬了,你們過給他的霉運,有很大一部分會反噬到你們自己身上…”
王媽:“你什麼意思?”
林正英:“我的意思…你們如果不多加小心,在家喝水也會被嗆死…很邪門的!”
“邪門?呵呵!”王媽一臉不屑,“我還就不信了!黃天化日,難道會突然跑來一堆人來砍我?!”
“八婆!”街口忽然傳來一聲大喝,一群身上帶花的古惑仔忽然閃出,手執鋼刀對着王媽大罵,“不交保護費!砍她!!!”
叫罷一堆人鼓舞着砍刀,直奔王媽而來!
“哎呦我滴媽呀!!!”王媽立時驚得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