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態畢露

醜態畢露

秦鋅推掉了學校里的所有活動,這兩天他專心陪靳衍考試,白天開車去靳衍家接他,中午在考場附近陪靳衍吃飯,晚上再把靳衍送回家。

考完最後一科的那個下午,靳衍走出考場,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秦鋅。秦鋅手裏拎着一個大箱子,正在朝他微笑:“恭喜你,結束了三年的煎熬。”

“何止三年啊。”驟然放鬆下來,靳衍的心情也有幾分愉悅,“你拿的什麼東西啊?”

“給你打電話那天就想告訴你的,我搶到了你最喜歡的限量款樂高,就是那個999系列,上車拆看看看?”秦鋅期待的看着靳衍。

靳衍似乎有些神思不屬,愣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好啊。”

“怎麼了?難道你爸爸已經給你買了?”秦鋅想起來靳衍好像說過他爸爸也要給他買這個的,“如果是這樣,我就去換成998系列,你就能集齊兩套了,這樣也好。”

“沒有,”靳衍接過樂高,“沒有的,我很喜歡這個。”

秦鋅奇怪的觀察着靳衍,想了想說道:“美好的假期開始了,想去哪裏玩,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得趕緊回家。”靳衍有些擔心媽媽,而且之前家裏氣氛就已經降到冰點了,只是因為他高考的原因,大家多少都克制了一下,今天回去不知道還有什麼考驗等着他呢。

“……哦,好。”秦鋅開車送靳衍回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有什麼困難,要記得找我幫忙,我的能力比你想像的還要厲害的,就算是你家破產了我都能幫上忙的。”

“哈哈鋅哥哥你真有意思,”靳衍被逗樂了,湊近到秦鋅身邊開玩笑道,“你是霸道總裁嗎?一會兒要幫我找大學,一會兒又要給我送錢的。話說你還真的有點像霸道總裁哎,比如你這三分薄涼七分冷漠的眼睛,還有這薄嘴唇這鼻子……”

見靳衍又恢復了一點活力,秦鋅鬆了口氣,把湊過來的靳衍推回副駕:“系好安全帶,好好坐車,路上有攝像頭的。”

從考點到靳衍家也就十幾分鐘車程,很快就到了。靳衍告別了車裏愉快的氣氛,打開家門。

家裏比他想像的還要熱鬧,他爸爸媽媽和李阿姨都在,還有個陌生的男人和一個小男孩兒,亞歷山大在客廳撒歡的跑,小男兒踩着滑板在後面追。

小男孩兒滑滑板的技術顯然不怎麼樣,直直朝靳衍撞過來。靳衍一把撈起小孩兒,滑板帶着慣性從門口飛進了草坪。

“悅悅,你怎麼這麼調皮啊。”李阿姨責怪了一句。

小男孩兒抬起一張木楞楞的臉,看了靳衍一眼,轉身跑到了那個陌生男人身後藏了起來。

洛安月給靳衍介紹道:“這是林叔叔,是李阿姨的丈夫,還是個博士,搞學術特別優秀。這是悅悅弟弟,是李阿姨家的孩子。”

靳衍看向李阿姨,發現李阿姨和他爸還在明目張胆的親密聊天,場面別提多神奇了。

靳衍嘆了口氣,強忍着轉身就走的衝動坐在了沙發上,看着他媽媽和李阿姨爭寵。而這個林博士就在一邊帶孩子,彷彿感受不到自己腦袋上青青草原的重量一樣。

李阿姨端着紅酒又來了:“你今天給不給阿姨面子,來喝一杯?”

靳承則在一旁幫腔:“小衍,高考也結束了,你也該學學喝酒了。”

靳衍勾了勾唇角,以前在各種宴會和飯局上,他爸媽都不允許他喝酒的,不管身份多高的人來敬酒他們都不會妥協,所以靳衍也樂意做個乖孩子,從不在父母面前喝酒,但這絕不代表他不會喝。

靳衍打開一瓶高度白酒,倒了一小杯:“你是女人,我讓着你,我喝這個,夠給你面子吧。”

李阿姨愣了一下,點點頭:“好啊。”

靳衍一口乾掉白酒:“我幹了,你也得幹了吧。”

李阿姨抿了一口紅酒,有點被靳衍的陣勢嚇到了,根本不敢再喝下去:“不了吧,今天就是一個小聚會,又不是拼酒,差不多得了。”

“對啊對啊。”靳承則插嘴。

靳衍玩着酒杯笑道:“爸爸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女中豪傑,酒量了得,現在看來不也不過是仗着自己是女人,灌別人酒但是自己不喝的那種人吧。”

那個林博士小聲說了一句:“你阿姨昨晚喝的很多了,今天喝不了了。”

靳衍特別瞧不上林博士這種疑似廢物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那你幫你老婆喝啊,敢嗎?”

“他不喝酒。”李阿姨也嫌棄的看了自己老公一眼。

“好了,不說這個,我們喝點茶就好了。”靳承則打圓場道,“小衍,來泡茶。”

靳衍瞥了他爸一眼,根本不想動。

“小衍!”洛安月頗為嚴厲的給靳衍使眼色。

靳衍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直接拿水壺給李阿姨敷衍的倒了一杯水。

“你怎麼不放茶葉啊。”李阿姨的聲音有些尖銳。

靳衍面無表情的手一抖,燙水全倒在李阿姨白嫩的小手上了:“不好意思,你突然說話嚇到我了。”

“啊啊啊!”李阿姨尖利的叫了起來,原本溫婉質樸的臉扭曲了起來,有點嚇人。

全餐桌的人都站了起來,林博士在旁邊獃獃的看着自己尖叫的老婆,他兒子用和他一樣木木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媽媽。

靳承則怒吼着罵靳衍,洛安月坐在旁邊哭,保姆阿姨衝過來給李阿姨處理手上的紅印:“對不起對不起,小衍,也不是故意的,我給你處理一下就不疼了。”

面前混亂的景象在靳衍眼前扭曲成了馬賽克的樣子,聽着他爸爸怒吼的聲音,他突然有點想笑,他拿着水壺走到李阿姨旁邊:“對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我吧,我還是個孩子啊。”

李阿姨看見靳衍手裏的水壺,嚇得躲到一邊去:“啊!你是瘋子吧,誰來阻止他啊,他是神經病啊!”

“小衍,別鬧了!”洛安月站起來搶靳衍手裏的水壺,靳衍把水壺端的穩穩的,冷着臉就不鬆手。

靳承則一把掀了餐桌,發出一聲巨響,整個客廳靜默了一下,他指着靳衍:“把水壺放下!”

“你來搶啊,看你能搶過我嗎?”靳衍勾了勾唇角,心裏一片麻木。

靳承則氣的額頭上青筋的都爆起來了:“你連你爹的話都不聽了,你出息了吧!”

“就出息了你能怎麼樣?”靳衍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嘴。

靳承則隨即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怒火:“你個不孝子,就你這樣我還指望你給我養老?你不弄死我就算不錯了!你想幹什麼,有本事拿茶壺澆人了啊,我看你是要進局子!”

洛安月見事態不妙,制止道:“靳衍,別和你爸爸頂嘴。”

靳衍挑了挑眉,那句‘還能指望你養老’觸及了靳衍的敏感神經,他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他把水壺狠狠往地上一砸,練過泰拳的力氣,直接把水壺砸的四分五裂,木地板濺起一陣木屑,燙水流了一地,小男孩兒聽見一聲巨響,被嚇了一跳,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你個小畜生,看看你乾的是人事兒嗎,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欺負,我真後悔生了你!”靳承則似乎打算在今天把所有傷人的難聽話都說一遍,鬧得妻離子散才會滿意。

洛安月哭着反駁:“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兒子,要怪也得怪有些人不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吧,連出來賣都要讓孩子來參觀參觀!”

“哈哈哈真有意思,”靳衍樂了,“你心疼他就去當她爸爸啊,正好她爸爸智商低下照顧不了她,你頂上去正好。”

洛安月吼道:“靳衍,你閉嘴!”

“你是想把在場的人都得罪個遍嗎?”靳承則的聲音變得尖利了起來,“我當誰爸爸都不當你的!”

說完這話,靳承則轉身就要走,洛安月拉着他不讓他走,還對靳衍吼道:“靳衍,快攔着你爸爸啊!”

靳衍煩躁的閉了閉眼,憑什麼出軌的人理直氣壯,而他們這些被傷害到的人還要小心翼翼地捧着犯錯誤的人?:“他想走就走吧,你管他幹嘛?”

靳承則很快就甩開了洛安月,摔門就走了,留下家裏一片狼藉。

保姆阿姨幫李阿姨包紮好:“行了,也不是很嚴重,你不用害怕。”

“你聽聽你家保姆說的什麼話,我這個得去醫院處理的,你們家這個小畜生是要進局子的。”李阿姨一把推開保姆,指着靳衍就罵,罵了一會兒又看向自己的老公,“你這個廢物,都不知道要保護我?”

李阿姨的兒子縮在她爸爸懷裏哭,洛安月坐在沙發上,把頭埋在膝蓋上,根本沒心情搭理別人,保姆阿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姨你先回屋。”靳衍面無表情的對保姆說。

保姆點了點頭:“好,您別衝動啊。”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跑回了屋裏,把門一鎖。

“你這手,值多少錢我都賠……”

靳衍還沒說完,就被李阿姨打斷了:“你還不是用你爸爸的錢,狂什麼狂!”

“小衍,讓他們出去。”洛安月似乎是忍無可忍了,不耐煩的對靳衍說了一句。

靳衍神色複雜的看了一會兒他媽媽,然後拎起李阿姨的后衣領,把人一路拖到門口,李阿姨一路掙扎尖叫,拿她尖利的指甲使勁抓靳衍的手,留下一道道血痕。

靳衍心中的戾氣幾乎要壓抑不住了,什麼紳士風度,什麼基本道德,都在極致的怒火中被燃燒的灰飛煙滅,他把李阿姨拎起來,開門,想把她扔到門口。但是動手前,他終究還是收了幾分力氣,他不喜歡恃強凌弱,尤其不會對女人動手,為了這種人渣突破自己的做人底線實在是不值得。

“你怎麼能打女人!”林博士似乎也打算雄起一回,提着拳頭就衝著靳衍來了。

靳衍平時溫柔美麗的眼睛陰沉沉的,表露出可怕的獸性。當最重要的東西被摧毀時,當陷入極度痛苦時,所有教養、所有風度都會被本能的火焰燃盡:“打女人?破壞別人家庭的人也配叫女人嗎?你們永遠不會明白你們毀了多麼珍貴的東西,你們也不配明白。”

“什麼明白不明白的,你打了我老婆,我今天就要和你拚命!”林博士一拳朝靳衍揮過來。

靳衍氣樂了,他十八年的家、那樣幸福美滿的家,都被這些人毀了,這些人還有臉來找他拚命?來的好,他正愁沒出撒火呢,靳衍一腳把林博士踹倒在地,然後直接把餐桌下面的腿掰下來,實木餐桌腿揮舞的破風聲全客廳都能聽到,這要是打在林博士身上,非死即傷。

“靳衍,住手!”一個花瓶砸在了靳衍和林博士中間,扔花瓶的洛安月站在沙發旁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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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你欲罷不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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