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於崩潰

瀕於崩潰

早飯是這個世界的受——秦鋅做的,秦鋅並沒有選擇留在秦家家族企業工作,反而成為了科學家,在臨海的研究所上班,他具體在研究什麼靳衍搞不懂,這具身體的記憶里並沒有清晰的解釋,只知道他研究的項目對國家很重要。

科學家們大多都直接住在了研究所,衣食住行都有許多助理照料,便於他們可以把腦子全部用在研究上,不必為生活瑣事費心。

秦鋅並沒有住在研究所,反而任性的和他這位不靠譜的花花公子糾纏在一起,讓研究所那邊的人操碎了心。儘管秦鋅每天七點就要到研究所,他依舊會為靳衍準備早餐。雖然這在靳衍看來,這些都是保姆也會做的事情。

芒果拼盤被擺成精緻的玫瑰花形狀,倒是難為那個滿腦子天文和數學的科學家了。

靳衍用叉子紮起一塊明黃色的芒果,水果特有的甜美在口腔中炸開,靳衍舒適的眯了眯眼,感覺心情明媚了一點,臉上原本麻木的神色也帶起了一絲活氣。

再次擁有生命,靳衍本該開心的。只是他在亂葬崗漂泊了太久了,從一開始的絕望瘋狂,再到後來的麻木沉寂,這漫長的時光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打發過來的。現在驟然想要開心起來,靳衍還真有點做不到。

享受完美食,靳衍盯着窗外的陽光,覺得光是看着太陽就足夠他看上一整天了,事實上他也的確沒什麼正經事可做。這個世界的靳衍家世非常顯赫,並且是家裏獨子,不需要為錢發愁。由於某些原因靳衍和他父母的關係都一般,這些年他四處遊歷,基本不怎麼在國內獃著。

他興趣廣泛,好奇心強,什麼新鮮的事情都想摻合。前些年在國外摻合了一起文物保護活動,把一塊特別珍貴的帝王印璽給帶回國了。他把文物上交國家后,人家查了查他跌宕起伏的工作經歷和相當亮眼的學歷,就直接邀請他擔任臨海博物館副館長了。

靳衍自認不能沉下心呆在臨海這一畝三分地,自然不想同意,但是他那一直不怎麼管他的富豪爹突然橫插一腳,直接替他答應了這個無聊的職務,並且捐了不少家裏的藏貨給博物館。

做副館長的時候靳衍比較忙碌,博物館裏有幾千件珍貴展品,從安全到宣傳都要他操心。前陣子老館長退休了,他成了一把手,各種職權和責任都落在他頭上了,他反倒清閑了起來。新任副館長忙的暈頭轉向,他就負責安排各項事務和定期檢查就成了。他剛好有個發覺美食的愛好,就乾脆開了餐館搞副業打發時間。

靳衍對着陽光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自覺的跑去乖乖上班了。

整個上午,靳衍都在和工作人員協調安全問題。雖然他確定他穿越過來之前這些事情就已經做的很好了,但是他依舊謹慎的檢查了一遍。出了安全事故向來第一個追究一把手的責任,一個不好就能被弄進牢裏去,更何況他管理的全是珍貴的千年文物呢?他好不容易從亂葬崗里出來,可不想再被關起來了。

到了中午,秦鋅的短訊來了,小心翼翼的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吃的是什麼。秦鋅每天中午都要這樣乾巴巴的給他發短訊,靳衍也就和從前一樣隨便回了一下。他已經許多年沒談戀愛了,而且他的前男友不但讓他英年早逝,還讓他變成了孤魂野鬼,他也不確定他現在還有沒有戀愛的能力。

靳衍坐在辦公室里慢慢梳理着這具身體的記憶,重點看他和秦鋅一起的那些時間。,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這些記憶總是讓他有種不安的熟悉感:“系統,這世界是不是借用了我的記憶?”

小海馬無辜道:“沒有啊,這是渣攻賤受世界哎,你不是說你和這裏的渣攻不一樣嗎?”

“但是……”他記憶里的故事和大屏幕里放的又不太一樣,可能是因為視角不同吧,屏幕里放的明顯是主受的視角,而他看的是主攻版本的,越看越覺得這就是他自己的記憶,雖然他的記憶已經丟的差不多了。

小海馬在半空中轉了轉眼珠:“你不是說你不會後悔嗎?這世界的攻最後追妻火葬場可慘了,你確定那是你的記憶?”

靳衍現在的記憶里並沒有追妻的情節,因為現在還沒有發展到那個情節,不過靳衍還是被說服了:“也是。”

應酬到晚上十二點,靳衍微醺的回到家,看見沙發上有個可疑的黑影,靳衍絲毫不慌的打開燈,看見秦鋅雕塑一樣的坐在沙發上。

“還沒睡?”靳衍隨口問道。

秦鋅有些緊張的看向靳衍:“在等你,喝點醒酒湯吧。”

“好。”靳衍脫掉肅穆的黑色大衣,露出色調溫柔的白色毛衣,踩着米色的拖鞋走到秦鋅對面坐下。秦鋅有一瞬間失神,他特別喜歡靳衍穿這樣色彩柔和的毛織居家服。在溫暖的黃色燈光下,這個男人溫柔的像是他的人生港灣,又像是在他黑暗冷肅的天空下亮起的那盞啟明燈。

此時此刻,靳衍家還是用的他最愛的黃色吊燈,靳衍還穿着這樣的家居服,但是曾經甜蜜卻在一點點消逝,他無力挽回,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一直引領着他的男人一點點離他而去。

秦鋅勉強平復下翻湧的情緒,給靳衍端出來熬了許久的醒酒湯:“今晚和誰應酬的,這麼晚?”

十二點真的不算晚了,不過對秦鋅這種生活規律的科學家來說也算是特別出格了。靳衍和秦鋅在一起兩年了,靳衍為了適應秦鋅早睡早起的作息一直都是十點之前回家的,只是這兩個月靳衍對這段感情懈怠了許多。

“和文物管理局的人吃了頓飯。”靳衍輕聲解釋了一下,然後開始隱晦的打量秦鋅。這人和他記憶里的差不多,長的肩寬腰細,身姿挺拔,穿着非常時尚考究,像個雜誌模特,和大家想像中的科學家形象卻不太相符。

要和這樣的人談戀愛嗎?靳衍茫然的想着,他目前對系統給他的任務不太能理解,要他渣,還要秦鋅對他一往情深,這難道是讓他把秦鋅當備胎?

秦鋅也在小心翼翼的看着靳衍,在靳衍十八歲,他二十二歲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之後一別就是七年,他還能記得當他再看到靳衍時的那種心情,那種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失而復得的心情。

他記得他當時忐忑的試探着靳衍對他的心,一點點小心翼翼的追求着靳衍,他以為這件事情會很難辦到,想不到一切簡單到不可思議。靳衍輕易的答應了他的追求,給他了一個溫暖的家。接下來的兩年,美好的不可思議,他擁有了他夢寐以求的靳衍,享受着靳衍特有的浪漫和溫柔,直到他從雲端跌落。

靳衍突然對他冷淡起來,儘管他對感情比較遲鈍,他依舊能感覺到靳衍無意的疏離。原本可以在靳衍面前像個孩子一樣肆意撒嬌的他變得卑微起來,他每天早起為靳衍做早餐,靳衍不再每天給他打電話,他就打給靳衍,後來怕靳衍煩他,又把打電話改成了發短訊,不管靳衍回來的多晚他都會等着。

秦鋅笨拙的挽留着靳衍,但是他知道這些都是徒勞。他沒有靳衍那份人情練達,靳衍永遠知道該怎麼讓別人喜歡他,但是卻沒人知道該怎麼成為那個讓靳衍念念不忘的人。儘管在一起了兩年,秦鋅依舊弄不懂靳衍在想什麼。

有人說靳衍就是個花花公子,他享受曖昧和新鮮,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快,秦鋅不願意相信這個說法,儘管靳衍在這七年裏情史頗為豐富。秦鋅始終記得他初見靳衍時的樣子,那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兒,在秦鋅的記憶里被打上一圈又一圈的光暈,七年裏,秦鋅總是回想起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初戀形象,出於男人的本能一點點美化那個形象,靳衍在他眼裏,就是天使一樣的人。

只是殘酷的現實卻在一點點的將秦鋅從美夢中叫醒,靳衍的冷漠和沾花惹草似乎就在印證那些流言蜚語是真的。

“靳衍……”秦鋅叫了一聲靳衍的名字。

靳衍正在喝湯,聽到秦鋅叫他便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

秦鋅這才注意到靳衍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今天的靳衍有種說不上來的蒼白感,好像整個人都沒幾分活氣,他擔心的握住靳衍的手,靳衍的手很溫熱,和平時一樣:“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靳衍摸了膜自己的臉:“沒事兒。”他的不正常有那麼明顯嗎?

靳衍就回了秦鋅兩個字,就沒再搭理秦鋅了。秦鋅握了握拳,委屈又難受的看着靳衍:“你現在都不願意和我多說幾句話了。”

靳衍喝完湯,一邊收碗一邊回應道:“沒有,你想多了。”

靳衍還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秦鋅,再加上他們現在的戀人關係讓靳衍渾身不自在,回應的自然是比較簡潔了。

秦鋅更加難受了,但是他不敢再抱怨了,怕惹得靳衍煩了。靳衍洗漱完就睡了,這兩個月靳衍時常跑到客房去睡,理由是和別人睡一張床他會失眠,從前他們一起睡的時候靳衍的確老吃安眠藥,所以秦鋅也不確定靳衍的話是借口還是真的。

時針指到一點,靳衍應該已經睡熟了。秦鋅輕手輕腳的走進客房,雙眼適應黑暗后,他就能看清靳衍的睡顏了。這兩個月他總愛來悄悄看靳衍睡覺,他閉上眼睛后純凈溫柔的樣子很像當年那個十八歲的少年。

秦鋅輕輕的撫過靳衍柔軟的嘴唇:“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秦鋅的眼眶有些酸澀,他不禁又想起他們初見時的樣子,當年那個笑起來像小太陽一樣的人到底去了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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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到你欲罷不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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