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父子

姚氏父子

百里長淵見地面騰起火焰,立即將師紅葯橫抱起來,防止她再消耗真氣和法力去抵抗火焰。他自己則不懼水火,穩穩地站在高不過兩尺的火焰中,不動如山。

金無敵知道謝紅蓮不怕火,立即生出雙翅,抱起鹿青青飛到空中;謝紅蓮則和百里長淵一樣,神色淡然地站在火海中。

仙劍派眾人為躲火焰紛紛召出寶劍,踩着飛劍懸在半空。

蕭玉樓將摺扇畫有雪山的那一面往附近着火的地方一扇,火焰立即熄滅,而且附近地面結出一層薄霜,火焰也不再蔓延過來。

翁玄機拿出點陣畫符筆,往空中一點,一個淡藍色結界忽然出現,將所有火焰阻擋在外,將自己的人全部護在其中。

侯勝意此時法力不濟,不敢硬抗這些火焰,急忙跑到燒焦的巨蠍身上,以求得一線生機。

神葯宗的一眾弟子在掌門死後便有些慌亂,如今見火焰即將蔓延過來,急忙召出自己半人高的爐鼎,踩在上面以避火海。

姚之兵見自己放出大片火海,別說仇人,連旁人都沒燒到一個,頓時怒不可遏。

“火海吞噬!”他突然倒提銅鐧,狠狠往地上一插。

地上不到兩尺高的火焰,忽然翻騰起來,瞬間就躥升至一丈多高。

神葯宗的弟子紛紛哀嚎一聲,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全被火焰吞噬。

能飛的都立刻往更高方向飛去;支撐結界的,瘋狂輸入法力,以維持結界不破;蕭玉樓用薄冰畫出一方天地,薄冰被烤化,他就再結新冰。

侯勝意站在一丈來高的巨蠍身上,雖沒被直接燒到,卻也被烤得難受不已,不由破口大罵:“姓姚的,你公報私仇,想趁機將我們一網打儘是不是?”

姚之兵根本不理別人,此時他正緊緊盯着師紅葯的方向。剛才的火焰確實將她與那一男一女全部吞噬了,但到底死沒死,他還不清楚。

楚輕寒見師紅葯被火焰完全吞沒,有些着急,剛想御劍飛過去,卻被楚仁鋒拉住。楚仁鋒意有所指道:“她身邊有那名黑衣男子在。”

楚輕寒剛才也看到了那男子抱着師紅葯的情景,再想到自己三人聯手都鬥不過那男子,想必他定能護師紅葯周全。

師紅葯那裏的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少,甚至出現一個漩渦,將附近火焰不停吸引過去。

姚之兵定睛一看,只見師紅葯依然被那高大男子抱在懷中,旁邊的女子消失不見,而在他們身前則出現了一頭巨獸。巨獸正低着頭,用頭上的雙角吸收周圍火焰。

“火麒麟?!”侯勝意眼尖,立即驚叫一聲。

眾人紛紛朝那巨獸看去,只見那巨獸確實和傳說中的麒麟長得一模一樣。

火麒麟不僅吸收附近的火焰,最後竟將廣場上的所有火焰全部吸盡。

“多此一舉!”百里長淵顯然並不領情,看着眼前的巨獸,嘟噥一句。他本來是要抱着師紅葯踏空而去的,謝紅蓮卻突然變身擋在身前,反倒讓他不能一走了之了。

謝紅蓮毫不示弱,微微側首,回了一句:“又不是保護你!”

師紅葯見都這時候了,這兩人還要鬥嘴,忍不住柔聲說道:“感謝你們二位全力相護,我現在好多了!”

她從百里長淵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站穩后沖姚之兵說道:“姚副掌門,你兄長死時留下一點東西,你要不要看?”

姚之兵一聽,更加氣憤,怒喝一聲:“把我兄長的遺物交出來!”

師紅葯隨手一揮,一枚玉簡便朝姚之兵飛去。

姚之兵接過後,見玉簡併未設下陷阱,這才將神識探入其中,仔細查看。

片刻后,他發瘋一般喊道:“這不可能!這絕不是真的!你騙我!啊——”

姚之兵抱住自己的腦袋,一副難以接受的模樣,隨即又掄起銅鐧朝前狠狠一砸,怒吼一聲:“你們都給我去死!”

一條巨大的火龍突然從銅鐧中竄出,直奔師紅葯等人。

謝紅蓮已經吸收了大量火焰,丹田早已填滿,眼見又出現如此龐大的火焰,不由心想:這我可一時間吸收不了!

還不等火麒麟想出辦法,百里長淵已經閃至它身前,對着那條火龍就是一掌。

強大的火龍撞上百里長淵的手,前進不得頓時分為兩半,朝兩旁攻去。

侯勝意坐在巨蠍上剛喘了口氣,就見半隻火龍襲向自己,想躲已然來不及。他匆忙在身周結出一層靈氣護壁,卻依然被撞了下去,頭髮衣服被燒毀大半,皮肉也多處燒傷。

“姚之兵,我跟你沒完!”他忍着痛楚不忘大罵一聲,身形極為狼狽。

另半隻火龍直奔蕭玉樓。只見他繃著臉,立即朝前扇了一下摺扇,一條火蛇從扇中飛出,直直與火龍撞在一起。轟的一聲巨響,巨大的火焰騰空而起。

蕭玉樓不敢怠慢,立即又翻轉扇子再扇一記,火焰周圍的青磚上瞬間結出滿地的白霜,成功阻止了火焰向外蔓延。

謝紅蓮化為人形,走到師紅葯身邊並將她護在身後;金無敵也帶着鹿青青落回地面,和師紅葯他們站在一處。

見姚之兵還在亂揮銅鐧,雖不再有火龍那種龐大火焰,但也是各種火苗不斷飛出,金無敵不禁問道:“他這是怎麼了?跟瘋了一樣!”

“他知道父母亂lun后,受了刺激吧。”師紅葯嘆了口氣道。

師紅葯從姚之器的回憶中不僅看到了他們聯手刺殺神女的那一幕,還了解到許多鮮為人知的秘辛。

姚之器的父親叫姚武,是神兵門上一任的掌門。他雖熱衷於打造各種兵器,卻也熱衷於尋花問柳。在他年近百歲時,眼見飛升無望,他不由恐慌起來,怕自己隨時隕落,便開始尋找各種體質陰柔的女子,以作爐鼎,助他修鍊。

他尋到一個叫小冉的女子。那女子雖不是修士,但卻美得不可方物,體質更是陰柔,適合做鼎。他幾乎是獨寵小冉,甚至將她藏在殿中,不許她出去半步。

兩年後,姚武發現自己的修為依然止步不前,飛升恐怕徹底無望了。當時兒子姚之器還只有八重境的修為,他若隕落,姚之器肯定無法繼任掌門之位。

為了家族利益,他找到姚之器,敦促他好好修鍊,務必進入九重境。

姚之器天資一般,雖然知道父親對自己的殷切希望,但也知道自己若沒有機緣,很難再進一步。他不得不實話告知父親,請求父親再寬限自己幾年時間。

姚武不敢再等了,因為過了百歲,隨時都可能死去。他也知道姚之器的瓶頸不是那麼好過的,於是對他說道:“晚上來我卧房一趟!”

姚之器極為仰重父親,對他的話唯命是從,當天夜裏便去了父親的房間。

開門的是個女子,姚之器雖沒見過,但也知道這是父親的妾室,只是這時相見,分外尷尬。他不得不如實相告:“是父親讓我此時過來的。”

小冉點點頭,放他進門,又沏了茶以供他等候時飲用,然後她便躲到內室里,不再露面。

姚之器正坐在桌前等候父親回來,見一道身影朝門口走來,立即起身,準備迎接。

誰知那身影卻沒有進門,反而咔嗒一聲將房門從外面落了鎖。

“父親!”姚之器情急之下喊了一聲。

“內室枕下!”那人低低回了一句,便迅速離去了。

姚之器聽出那是父親的聲音,以為這是什麼考驗,立即往內室走去。當與坐在床上的小冉對視后,兩人又都是一陣尷尬。

“我來找東西!”姚之器歉然道。

小冉急忙站起,讓到一旁。姚之器走過去,果然在枕下找到一物。那是一枚玉簡,他立即探入神識,想看父親交給他的是何物。

結果,玉簡中儘是些雙修的功法,和男女糾纏的各種姿勢。姚之器瞬間紅了臉,也瞬間明白父親的用意。

他回頭看了小冉一眼,那女子着實美麗,若不是父親的小妾,他恐怕早已心動。如今,父親主動將此人送與他,那他也不算亂倫忤逆了。

他見小冉拘謹地站在一旁,柔聲問道:“我父親可與你說了什麼?”

“沒有。”她搖了搖頭,眼神誠懇清澈。

姚之器很喜歡她這種柔弱的樣子,不由朝她招了招手,說:“過來!”

小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想到他是姚武的兒子,是整個門派的少掌門,只好聽話走了過去。

“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姚之器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往床上推去。

小冉驚慌又着急,忍不住大喊:“我是你父親的人,你怎能如此對我?”

姚之器一邊撕扯她的衣服,一邊喘着粗氣回道:“你不過是父親買回來的爐鼎,如今他已經把你送給我了!”

小冉不過一介凡女,如何反抗得了?聽見他此話后,更是心如死灰,明白自己終究不過是一件物品。

姚之器在姚武的寢房內一連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聽見開鎖的聲音后,他才離開這裏。

出去后他立即閉了關,然後只用了一個月他便成功出關,順利晉陞九重境。

他想起小冉,立即找到父親,想接那女子到自己房中。姚武卻白他一眼:“借你一用,你還真當是你的了?”

姚之器不由一怔。他沒想到,父親竟依然想把小冉留在身邊。他如鯁在喉,卻又無法訴說,只好默默退去,假裝從未有過這事。

但兩天後,小冉卻偷偷找到他,讓他帶自己走。原來,姚之器留宿的那幾日,讓她懷上了孩子。起初,誰都沒想過會有懷孕這事,姚之器閉關去了,姚武也不再見她,似乎與她撇清了關係,她雖然孤寂,但也不用背負亂倫的壓力。

但一個月後,月事沒來,她便知道自己懷孕了。又過幾天,她開始有孕吐反應,這下,連姚武都知道她懷孕了。

當晚,姚武便回了那間卧房,問她是不是懷孕了。她十分害怕,以為他要殺人滅口,以掩蓋父子亂倫的事實。誰知,他竟哈哈一笑,強行將她摟抱過來,非要行房。

小冉掙脫不開急得大喊,聲稱自己已有身孕,不能此時行房。姚武卻因為過於興奮而說漏了嘴:“管那小子借種,果然一舉兩得!這下你這個爐鼎的生氣就更旺了!”

一夜煎熬,小冉憔悴不堪,同時也下定決心逃離姚武。她幾經周折終於跑出那間卧房,找到姚之器,哭着求他帶自己離開。

姚之器沒想到父親為了延壽和飛升,竟然要吸取腹中胎兒的生氣。那可是他的兒子啊!姚武竟然連親孫子也不放過!

姚之器雖然心中氣憤,卻又不敢和父親撕破臉,只好帶着小冉去找父親,希望他網開一面,放兩人下山。

姚武十分氣憤,指着姚之器的鼻子罵道:“這女人不過是一隻爐鼎而已,你竟然動了真情?就算她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將來等你當上掌門,各大門派的千金小姐,你想求娶哪個不行?”

姚之器邊磕頭邊哀求道:“父親,看在孩子是我的骨肉,是您親孫子的份上,您放過他們母子吧!”

若再被他當做爐鼎使用,小冉過不了多久便會一屍兩命。

“我說過她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給我滾出去!”姚武氣得大罵一聲,並將姚之器趕了出去。

姚之器跪在院中,試圖感化父親,卻聽見小冉的掙扎和哭喊聲,以及姚武的謾罵和喘息聲。

姚之器如今也年過六十了,一心一意地修鍊,至今尚未成親。現在,他明明有機會當父親了,可親骨肉還未降生,就要被他父親拿去修鍊。

“姚之器救我!”小冉痛苦地大喊一聲。

姚之器腦子一熱,立即沖了進去,見姚武還趴在小冉身上,想都沒想直接召出長槍朝他刺去。

姚武從未想過姚之器會忤逆自己,突然的襲擊打得他措手不及,當即便身中一槍。

“你、你這個逆子……”姚武從床上摔落至地面,用手指着姚之器罵道。

姚之器只覺心臟砰砰直跳,但也明白父親一向冷漠狂傲,絕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此時若放他一命,自己和小冉都不知道是何下場了。

他心一橫,立即又刺一槍,直接刺穿了姚武的氣海。

“你……”姚武捂着傷口,再也提不起一絲真氣。

“父親,您壽限已至,孩兒送您一程!”姚之器在經過最初的惶恐和慌亂后,此時分外冷靜,他收起長槍,直接一掌拍到了姚武的頭上,將其元神徹底震碎。

姚武癱軟在地,再無聲息。

小冉嚇得瞪大眼睛,卻不敢喊叫,用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只任由眼淚瘋狂流淌。

姚之器見父親已死,但如何處理後事,還是個問題。他立即找到和自己交情最好的一個長老。那長老取出一件法寶,放到姚武的身上,瞬間將他的傷口全部掩蓋,讓他看起來是行房時精力不夠而自然隕落的。

姚之器披麻戴孝為姚武辦了喪事,然後順利登上掌門之位,再然後又以照顧父親遺孀和遺腹子的名義,將小冉接去山後的別院中。

只是從那以後,他再未碰過小冉,小冉也越發憔悴,不再花容月貌。

姚之器推測,因為姚武要吸收胎兒的生氣,胎兒為了自保便拚命吸收母親的精血,所以最後受害最深的反而是小冉。

小冉生產後,孩子十分健康,她卻虛弱到形銷骨立,沒幾日便香消玉殞。

姚之器見孩子健康伶俐,自是十分歡喜。但他不敢承認這是自己的孩子,於是取名姚之兵,帶在身邊以兄長的名義盡心照顧。

在他費盡心力的撫養下,姚之兵進步神速,年僅四十多歲便晉陞到九重境,是當下最有天分的修士之一。

姚之器為了能讓兒子接任掌門,更是在他晉陞九重境那天,封他為神兵門的副掌門。於是,在神兵門的歷史上,首次出現了副掌門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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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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