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滾粗!
這一杯咖啡,陶夭夭精心細煮。還特意多加了兩勺糖,確信聞不到藥味,才放上櫃枱。
正好丁小佳下來了。
陶夭夭眯了眯眸子:“佳佳,幫忙送到10號桌。”
“好咧!”丁小佳端了去,馬上空着手回來了。
陶夭夭笑眯眯地坐下來,準備看藥效如何!如果立竿見影的話,凌北帆估計會馬上失了風度。
看他還能不能做翩翩偽君子。
想着凌北帆捂着肚子奔廁所的畫面,就特么歡樂的感覺呵……
陶夭夭忍不住好心情地拿起一支筆,在圖上畫了只烏龜王八蛋。順便在殼上寫個大大的“凌”字。
凌八王一隻!
“陶夭夭——”她正專心地畫王八,頭頂響起洛果果憤怒的吼聲。
“凌”字最後一筆被驚得一滑,成了個折了尾巴的凌。陶夭夭瞄瞄洛果果。
洛果果很憤怒:“北帆的咖啡呢?”
咖啡不是送過去了嗎?陶夭夭笑了笑:“還要一杯嗎?”
“什麼還要一杯?”洛果果鄙夷地瞪着她,“就算北帆不要你了,你也不用這麼小氣,連杯咖啡都不賣他吧?”
她哪有捨不得,她還加了好多“料”,而且加料不加價。
陶夭夭轉頭:“佳佳,剛剛那杯咖啡送給10號桌了嗎?”
“送了。”丁小佳點頭。
那就怪了。
眉兒秀秀氣氣地擰了起來,陶夭夭起身走過去,停在凌北帆身後。
凌北帆面前,果然就一杯藍山咖啡。滿滿的,洛果果還沒喝。
那杯加料的咖啡呢?
陶夭夭忽然之間就覺得頭大了:“佳佳?”
丁小佳趕緊跟了上去,指着一旁的桌子:“夭夭,瞧,10號桌的先生正在喝。我沒送錯啊!”
“我們坐11號桌。”洛果果嚷嚷着,“怎麼把咖啡送給10號桌?”
是洛果果沒按桌號坐好不好……
陶夭夭頭昏眼花地看着10號桌的男士,來不及阻止了。他正仰脖,把加料咖啡最後一滴飲盡。那捏着咖啡杯的修長指尖,優雅的舉止,渾身散發的矜貴氣息,無形中形成的氣場。
無一不證明,這個男人惹不起。
忽然之間,陶夭夭覺得咖啡廳好靜好靜,全世界就剩下喝咖啡的男人。
矜貴男人似乎很滿意咖啡的味道,意猶未盡地放下咖啡杯。一張清俊迷人的面孔,撞進陶夭夭的眼眸。
“嘎——”陶夭夭手中的筆,俐落掉落。
汗涔涔,瀉藥沒給凌北帆下到就算了,怎麼還讓男神先生給喝了?
“好久不見——”曲瀾似笑非笑地凝着陶夭夭。
這個可愛的小女人第一次見他時,可欣賞他的容貌了,眼睛還放光。現在幹嘛受了驚嚇的模樣?
見一次換個模樣,這小女人的面貌,真是多姿多彩。
“陶夭夭,他是誰?”洛果果充滿妒忌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陶夭夭壓根沒理洛果果的驚呼。
當然也沒理凌北帆驚詫的目光。
陶夭夭頭昏眼花地瞅着曲瀾,試探着問:“先生……你肚子舒服不?”
曲瀾揚眉,那雙深不見底的長眸,輕輕掃過陶夭夭緊張的小臉:“我肚子應該不舒服?”
這小女人一臉糾結地關心他的肚子,那不是老媽和老婆才該關心的事么……
“應該舒服,應該舒服!”陶夭夭小臉抽搐着,訕訕地擠出笑容,一步一挪地向櫃枱那邊退去。
嗚嗚,真對不住幫她撿一側安的男神啊!
曲瀾優雅地側身,看到她挺直的背脊,和緊握雙拳的小手。握得那麼緊,似乎要和誰打架。
看着她這小模樣,想想她當初躺酒樓里脆弱的小模樣,曲瀾忍不住唇角微揚……
陶夭夭不想打架,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居然給男神下瀉藥。唉……
回到櫃枱,陶夭夭粗粗地煮了杯咖啡交給洛果果,便支着腮幫,一眼也不眨地看着男神先生。
他已經喝完了。但人沒走,顯然和人有約。
整潔飄逸的絲質襯衫緊合著修長的身,高挺的鼻,長長的濃眉,薄唇微勾,天生矜貴。儒雅謙和,可那份矜貴卻讓人不可久仰。
他似乎在揚手看錶。
這年代還帶手錶的男人,只有最上層食物鏈的男人……陶夭夭琢磨着,一雙靈動的眸子,移不開。
怎麼還沒起反應,難道瀉藥失效?
淡淡的懊惱,讓陶夭夭忘了凌北帆和洛果果的存在,所有的注意力,全落上曲瀾。
男神終於站起來了。並且踩着優雅的步子朝她走來,似笑非笑的眸,像雪花落枝頭那般,輕輕落上她白皙嬌嫩的小臉。
“洗手間在那邊。”陶夭夭衝口而出。
曲瀾深邃的眸,輕輕落上陶夭夭的眼睛:“你知道我需要上洗手間?”
“……”陶夭夭張着小嘴,卻說不上一句話來。
她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呀……
陶夭夭順手一撈,把櫃枱上一捲紙巾都塞進他手裏。一邊偷偷觀察他的反應——瀉藥都起反應了,他居然還保持如此氣度不凡,男神啊男神!
掃過整捲紙巾,凝着她心虛的小臉。曲瀾拿了紙巾,大步朝洗手間走去。
陶夭夭緊張地看着洗手間。
好久好久,男神都沒有出來。顯然,這葯確實下重了。
“夭夭,你怎麼了?”丁小佳好奇地看着陶夭夭古怪的樣子。
陶夭夭訕訕地摸摸鼻子:“咳,沒什麼……”
這麼高個的大男人,吃三包瀉藥應該不會威脅到生命吧……
正在這時,只聽一聲清脆的抱怨聲響起:“曲瀾,我來相親了。你人呢?”
10號桌的位置,正站着一個氣派的美蘿莉。朝氣蓬勃,唇紅齒白,穿着恣意洒脫的大紅冬裙,熱烈艷美。臉兒圓嘟嘟,身子圓嘟嘟,不讓人覺得胖,倒覺得可愛。
因為氣惱,小嘴撅着,長長的眼睫毛顫動得厲害。
顯然,她以為曲瀾爽約,憤怒了。
蘿莉得不到回應,沒有性子等,大步就朝櫃枱這邊走來。從包里掏出張白紙,龍飛鳳舞地寫完幾個字,朝陶夭夭手上放:“如果十號桌的客人來了,就說,夏小蒙不喜歡爽約的男人。”
陶夭夭接住,紙上只龍飛鳳舞的兩個字:“滾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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