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角？
第11章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角？
又過了兩日，秦錦寅還是沒有來。
他的劇本已經排演完畢，蘇楓雪也看了一遍預演。她覺得大體上沒有什麼問題，但細節部分還需要再精確一些。
這畢竟是秦錦寅的劇本，蘇楓雪不好替秦錦寅拿主意，還是請他親自來看一遍才行。
蘇楓雪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去找秦錦寅，卻被秦錦寅劇組的那些人攔住了。
“蘇大班主，秦公子怎麼這些日子都沒有來。我們演的可是他的劇目，他這個正主不來看看預演，到時上台出了什麼問題，責任該算誰的？”戲班的老人們憋着一股勁要把蘇楓雪買來的新人們比下去，所以這些日子演練起來格外賣力，也對自己的努力成果甚為滿意。
但好戲總需要好觀眾來叫好喝彩才能襯托得更加精彩。他們熱熱鬧鬧演了一場，下面看的卻只有蘇楓雪一個人，總覺得演給空氣看了一般，透着一股子索然無味的勁兒。
再說了，這個劇本畢竟是秦錦寅的，演得好不好，他這個正主兒說了才算，大傢伙也更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在戲班老人們的心目中，秦錦寅的地位可比蘇楓雪高多了。秦公子才是這個戲班真正的大老闆，蘇楓雪也不過是秦公子請來幫忙管事的，除了拿的錢比他們多些，管的事情比他們多些之外，大家身份上也沒有什麼區別。
說到底，戲班裏的這些人還是忘不了蘇楓雪的出身，在他們的印象里，蘇楓雪始終還是那個打雜的小雜役。雖然面對面的時候不會說什麼難聽話，但背地裏不屑鄙夷的言辭卻是不少。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機緣巧合攀上秦公子這棵大樹而已。我要是有那個運氣，現在混得也不比她差！”時常有人在背後發表這種酸溜溜的言辭。
戲班裏的新人不止一次聽到過其他人這樣議論蘇楓雪，回來把聽到的告訴她。
“別管別人說什麼，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蘇楓雪卻不甚在意。
眼下被人攔住去路，看清他們臉上的輕視和不屑，蘇楓雪好脾氣地笑着說：“我也正要去找秦公子，如果他現下不忙的話，應該會過來看看大家這段時間的努力成果。”
“秦公子忙什麼呀？這戲班是他的，再怎麼忙也不能不管自己的生意吧？”
“就是！前段時間他不是天天過來嗎？怎麼這些日子都不來了？蘇大班主，是不是你得罪秦公子了，他才丟下我們不管的？這可不行，戲班是他的，大傢伙的工錢也都是秦公子發的，他不來，我們不會以後都拿不到工錢了吧？”
“我還要養家餬口呢！”
“沒錯，我們可不像蘇大班主似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眾人圍住蘇楓雪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不給蘇楓雪說話的機會。
蘇楓雪很好耐心地等他們說完，才開口：“我知道大家擔心什麼，所以才要去找秦公子啊……”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從外圍插了進來：“找什麼秦公子啊？人家秦公子早在十幾天前就出城了，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你們卻還在這裏眼巴巴地等着，傻不傻呀？”
這聲音……
蘇楓雪轉身扭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眾人也齊齊轉頭。
“王班主！”有人忍不住驚呼出聲。
站在人群后，衣着光鮮、打扮亮眼的人竟然是王鶴？
不止王鶴，他身邊站着個妝容精緻、花枝招展的艷麗女子。
不是方冬菡還有誰？
這兩個人不是都被關到牢裏去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哈哈哈，諸位諸位，好久不見，我王某人可是對大傢伙想念得緊！”王鶴裝模作樣地朝眾人拱手，最後視線落在蘇楓雪身上。
看清蘇楓雪臉上驚訝的表情，王鶴顯得更加得意了：“怎麼？蘇大班主看到王某人很驚訝？這段日子我在牢裏最想念的人可就是你了！”
方冬菡朝前走了幾步，走到蘇楓雪面前，抽出帕子掩着嘴嬌笑了幾聲，才開口：“沒錯，我們能有今天都是拜蘇大班主所賜呢？這次回來，就是特意來表達謝意的！”
“拜我所賜？”蘇楓雪笑：“是我讓你們偷了我的劇本偷梁換柱的？還是我讓你們篡改劇本行誣告之事的？你們種了什麼因就會得什麼果，我可不敢貪功。”
王鶴和方冬菡被蘇楓雪噎了一下，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再被蘇楓雪當眾把他們所做過的惡事說了一遍，更是覺得臉上無光。
戲班裏的眾人聽了蘇楓雪的話，想起他們做過的事，看到熟人的驚喜瞬間消失，都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和這兩人拉開些許距離。
這種情形可不是王鶴和方冬菡所期待看到的。
王鶴眯着眼睛盯着蘇楓雪，臉上陰晴不定；方冬菡沒有王鶴的城府那麼深，忍不住咬牙切齒道：“蘇楓雪，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是不是以為我和王班主這輩子要老死在牢房裏，永遠也出不來了？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能出現在你眼前吧？”
這個蘇楓雪倒是不否認。她乾脆點頭道：“的確有些意外。”
犯了事居然這麼快就能從牢房裏出來，姑且不論王鶴和方冬菡用了什麼手段，有誰在幫他們，只說這個時代的法制建設還真是存在巨大的漏洞呢！
要是放在前世，在她生活的那個國家，像王鶴和方冬菡這樣的，雖然不至於終身監禁，但關個幾年卻是板上釘釘的。
蘇楓雪在心裏感慨了一下。
見她承認，方冬菡臉上揚起暢快的笑容：“更意外的還在後頭呢！”
說著，她拍了拍手。
兩個人從人群里擠到方冬菡身邊。
蘇楓雪目光在那兩人臉上溜了一圈，認出來了！是前些日子鬧事被蘇楓雪從戲班裏除名的那兩位。
這四個人居然湊到了一起，不愧是一丘之貉。
王鶴也走了過來，和方冬菡他們三人站在一起。
他先是得意洋洋地掃了蘇楓雪一眼，視線在戲班眾人臉上梭巡，開口道：
“說起來還得感激蘇大班主，要不是你把我和方姑娘送到大牢裏，我們也沒有機會認識貴人。托貴人的福，我們得以從牢獄之災中脫身，還找到了原來的兩個老夥計。我們決定重新成立一個戲班，現在人手不夠。怎麼樣？大傢伙有沒有感興趣的？錢不是問題，貴人說了，只要願意來，每人的工錢比原來翻一倍！”
“工錢比原來多一倍？”戲班眾人中有人發出驚嘆聲。
“真的假的？”
“要是能多拿一倍的錢，我家裏的婆娘還不得笑咧了嘴？”
大家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蘇楓雪蹙起眉頭，看向王鶴和方冬菡他們：“居然當著我的面挖我的牆角？”
真是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