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杜暮然
這女人劉寶兒一見腦袋仁都疼,即便能忘記她的外貌,也不能忘記她頭上戴着的兩朵大紅牡丹花。wWw.WenXueMi.CoM更何況她的外貌又如此冶艷動人,是個男人見過之後,都畢生難忘。
“小郎君,你認識奴家?”出現在劉寶兒眼中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紅花娘娘聶小蘋,也不知她怎麼就出現在此地了,不過那四口金絲楠木棺材並沒跟在身邊。
劉寶兒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手裏死死攥着那把一尺二寸長的小片刀,也就是聶小蘋口中的血魂刃。“你是誰?你要做什麼?”
“奴家是這山裏的住戶,一個人住,如果小郎君願意把這小刀送給奴家當個信物,奴家願意以身相許……”聶小蘋掩口嬌笑道。
“騙鬼呢!”劉寶兒心說。
不過他也不敢得罪眼前這個女人。別看她現在一副笑呵呵的菩薩樣,可一旦不順心了,肯定翻臉比翻書還快。這娘們狠着呢!
“大姐,你啥意思?”劉寶兒在那裝糊塗。
“奴家漂亮么?”聶小蘋繼續逗弄道。
“漂亮……”劉寶兒其實也不敢說別的。
“那就好!”聶小蘋一陣嬌笑,隨手一抖袍袖,左手皓腕上的一隻小紅葫蘆忽然噴出一片迷幻的紅霧,直落在劉寶兒的臉上。正瞎琢磨的他還來不及閉氣,只聞到一股濃郁的**,就聽聶小蘋笑問道:“小郎君,香么?”
劉寶兒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香!真香!”,然後就兩眼一閉,像根橛子似地直勾勾摔倒在地,人事不知地昏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寶兒轉醒過來,睜眼一望就看見頭頂一輪好大的月亮,像個磨亮的銀盆似地扣在天上。再看自己,好么,一絲不掛地被人綁在一根石柱上。這裏是一處破敗的尼姑庵,滿園雜草,周圍都是荒山野嶺,毫無人跡。
劉寶兒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那點東西,全都被人颳走了。而能幹出這事的人,不用問啊,除了那個紅花娘娘聶小蘋,根本就不可能有別人。劉寶兒現在心裏都罵翻兒了。
忽然一陣山風出來,雖然現在已是春末,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可這小山風也不是光個**的劉寶兒能抗住的,他不由得打了兩個噴嚏,心道:“今天不被聶小蘋給玩死,也會被這小冷風給吹死!”
索性難逃一死,劉寶兒也想開了,把心一橫,將識感提到最高,一時間方圓五里內的風吹草動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尼姑庵的正殿庵堂里,此時盤坐着一名女子,正是聶小蘋,她的身後並排放着四口金絲楠木的棺材。天棚頂有一個丈許的圓洞,銀色如水的月光灑落進來,直照到紅花娘娘聶小蘋的頭上,說來也奇怪,不知她練的是何種功法,那月光落在她頂紅花之上后,經過幾個盤旋,竟然化成了四道泛着寒光的銀髓,分別灌入到四口金絲楠木棺材中。
“她在做什麼?”劉寶兒心中納悶,可他也不在乎了,扯着嗓子就開始喊:“來人啊!快來人啊!”
聽到劉寶兒的喊叫,紅花娘娘一陣的冷笑,輕輕收了功法,蓮步搖搖地出了庵堂,柔柔道:“小郎君,你醒了啊!”
“廢話!不醒小太爺能跟你說話么!我說你把我脫成這樣要做什麼?”劉寶兒也豁出去了,質問道。
“你不是人家的相公么!赤誠相見怕什麼!”聶小蘋笑得那叫一個嫵媚,手卻不老實,伸出纖纖玉指在劉寶兒光溜溜地下半身,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
寶兒爺當即就蔫了,表情極其耐人尋味。
“好相公,人家已經答應許配給你了,你是不是該告訴奴家,將來要從的夫家之名啊?”聶小蘋笑問道,手指還在劉寶兒下身附近晃來晃去。
“我叫柳二牛,辰州城裏一個小要飯的,江湖人送綽號,瘋狗哥!”
“瘋狗哥?”聶小蘋笑得更開心了,花枝亂顫道:“那奴家不就成了瘋狗婆了?”
劉寶兒有點傻,心說:“這娘們兒是不是瘋了了。”
“哎,算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乞丐滿街走,這我也認了……”聶小蘋彷彿還真認了命,一臉的無奈,把香氣如麝的小嘴湊到劉寶兒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哀嘆道:“可奴家這輩子最恨男人欺騙我!”說著竟然不知從何處拿出了劉寶兒那把一次二寸長的小片刀,故意用刀背敲了敲劉寶兒的小分身。
“我說的是實話!我對月亮發誓!”劉寶兒趕緊表清白,至少一部分是實話,他自己在心裏又補了半句。
“還騙奴家!”聶小蘋杏眼圓睜地怒道,說著又拿出兩個小袋。
劉寶兒一看正是自己的乾坤袋!
“別以為奴家沒見識!”聶小蘋哼了一聲:“這是乾坤袋!莫要說是普通人,就算高階的修真者也未見得十有其一,更何況你還有兩個!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聶小蘋終於不再是一副淑女模樣,面現猙獰。
“我是什麼人?”劉寶兒一陣冷笑,反正左右都是一死,他也豁出去了,故意連蒙再唬地傲然道:“今天小太爺也不怕告訴你!我有兩位師傅,徒兒今天不敬要自此提及兩位恩師名諱!”劉寶兒瞪了紅花娘娘一眼,道:“我師父就是俠仙界鼎鼎大名,大名鼎鼎,人稱僧不理道,道不理僧的寶光羅漢與三目尚人!”
聶小蘋明顯被嚇了一跳,露出吃驚且遲疑的表情,略帶懷疑道:“你是他們的徒弟?”
“沒錯!我正是二位老人家的收山弟子,不然二老也不會把乾坤袋這等寶物送給我!”
聽劉寶兒說完,聶小蘋到笑了,而且笑得非常誇張!“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尋他們不着,找他們不到呢!沒想到他們的徒弟到自己送上門來!”
劉寶兒聽到聶小蘋的話就是一愣,心道:“呀,壞了!壞了!可落後娘手裏頭了!感情那對和尚老道跟這個野娘們有仇,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么!沒事提他們做什麼!”於是連忙改口道:“停!停!停!媳婦,娘子,你誤會了,我跟你開玩笑呢!那兩個老鱉犢子我一個也不認識!”
“不認識?”聶小蘋微微冷笑道:“不認識這兩個乾坤袋是哪裏來的?”
一見如此,劉寶兒故作唉聲嘆氣道:“娘子,實不相瞞啊!我真是辰州城的一個小乞丐。幾個月前,我無意中在城外發現了這兩人的屍首,之前因為有過一面之緣,所以我認識他們,可他們不認識我。你也知道乞丐的日子不好過,所有……”
“所以你就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摸了下來?”
劉寶兒點點頭。
哪知聶小蘋忽然嬌笑道:“剛才可把奴家嚇壞了,夫君你要真是他二人的徒弟,我還真不好動你,不過現在么……”
“感情我又被騙了……哎呀,我的個老天爺啊!這娘們也太難纏了!”劉寶兒叫苦不迭。正在那鬧心的時候,他忽然一聲慘叫!
聶小蘋用小片刀在他大腿上剌了一道長口,血當場就冒出來了,劉寶兒慘叫不止。聶小蘋混不在意,舌尖輕輕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她不禁一愣,之後大笑道:“真沒想到!小郎君你竟然是八柱全陽之身,我的兩儀屍仙**需要九具八柱全陰的女子與九具八柱全陽的男子屍身共同煉祭,方能大成。看來我只有求夫君你成全了!……這樣也好,將來你就可以陪在我的身邊!一生一世永不分離!”紅花娘娘笑得非常嫵媚,眼神含情脈脈。
劉寶兒直冒雞皮疙瘩。
聶小蘋忽然拿起了那兩個乾坤袋,笑道:“方才一直耽誤攝取天地元陰的時辰,所以也未來得及細看裏面東西,讓我瞧瞧夫君大人的乾坤袋裏,到底裝了些什麼東西!”
她先打開了三丈袋,仔細一看,笑彎了腰:“夫君你可真逗!好好的乾坤寶物你不裝金銀之物也就算了,怎麼還把裏面弄成了菜窖,不是蘿蔔,就是白菜的!看來你還真是乞丐出身!”
劉寶兒現在哪還有心思說笑,扯着嗓子就開始大喊道:“來人啊,救命啊!老娘們勾野男人要謀殺親夫啦!來人啊,救命啊,來晚了,小太爺可就吹燈拔蠟,駕鶴西遊啦!”
聶小蘋笑了,雙手環上劉寶兒的脖子,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口,笑道:“小郎君,你就叫吧,可這荒山野嶺的,你就是喊破喉嚨也叫不來人的!”
此女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名男子的笑聲,那聲音說不出的慵懶,然後道:“未見得吧!”
聶小蘋與劉寶兒同時觀瞧,尼姑庵的大殿房檐上,不知何時坐下一名男子。此人三十多歲,面容俊朗剛毅,帶着連鬢的鬍子茬,眼神慵懶,着裝隨意,可即便如此,在人群你也能一眼發現他,這就是所謂的卓爾不群。肩上扛着長劍,手裏拿了個酒葫蘆,此時他正笑望着殿下二人。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輪圓月此刻正在他的背後,映襯着他,他就像坐在月亮里,出塵之氣並生。
“在下杜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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