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羞辱
第65章：羞辱
“其實除了宮裏，其他地方的內宅大同小異。我在虞城有幸見過幾回，今兒便帶你也見見，再往後可就沒這樣的機會了。”君玉言意有所指，一語雙關。
君玉泠沒再答話，兩人一路無言，不一會兒到莫家小姐的院子。
莫夫人早在君玉言兩人進門的的時候，就派了腿腳比較快的丫頭過來傳訊。莫長吟來不及去門口迎人，便順勢在小院擺下膳食，站在院門口恭候。
“臣女拜見兩位公主，公主萬安。聽母親說兩位公主來了，臣女高興了好一會兒。本想去迎兩位公主，但想着時候這般早，兩位公主想必還未用膳，故而先行備下這些小食。”莫長吟行了一個半禮，“失敬之處，還望兩位公主多多擔待。”
“長吟快快請起，本也是我的失禮之處，未曾提前遞來拜帖。”
莫長吟聽見這話眸光一閃，從善如流道：“如此小事，你不必介懷，長吟並非小氣之人。來，兩位請坐。”
君玉言很滿意莫長吟的識趣：“今日煩悶得很，特地要姐姐出來遊玩，我么姐妹二人一向要好。長吟，你不妨把你的那些個小姐妹也喊來，讓我和我姐姐也看看？”
‘小’字特意咬重了，莫長吟有一向得她母親真傳，這點小暗示她聽懂了。
視線隱晦的在君玉泠身上轉了一圈兒，君玉泠異常沉默安靜的模樣落入她的眼裏，心下就有了計較，笑道：“這個好說，稍等片刻，長吟這就派人去請。”
一盞茶的功夫，三個嬌嬌怯怯的小姑娘就被請到了君玉言面前。大約是三個不得臉的庶女，故而君在玉言記憶力，從來沒有這三個人的印象。
一般並不是所有的庶女都不能參加宴會，而是只有少數不得臉上不了檯面的，才會不被允許帶出去見世面。因為庶女有些也是側妃側夫人生的，那些庶女的生母家裏也算是有依仗，女兒自然也不會過多被苛責。
不過叫上來三個不得臉的也好，她本來就是帶君玉泠來看看皇宮之外的家族內院是什麼樣的，區別更大才能叫她看得更清楚。
莫長吟笑眯眯的解釋道：“真是抱歉，這一大清早着實不好意思去人家家裏請她們過來，這不只能叫自家姐妹相陪，還望二位勿怪。”
君玉言寬慰她：“這有什麼打緊的，我與泠姐姐亦是自家姐妹，你們姐妹情誼深厚才叫人羨慕呢。”
莫長吟一笑了之，招呼道：“好了好了，說了這會子話，吃食都快要涼了，用膳吧。”
莫長吟是不敢自己先動的，就算這是她家也不行，畢竟君臣有別。單單一個君玉泠杵在那她都不敢先行動筷，更何況還有一個君玉言。
君玉言開動之後，君玉泠感覺也有些餓了便隨後一起開動，莫長吟這才開始拿起碗筷。三人一動，哪三個被莫長吟叫過來的小姐妹也開動了，一一對應給這坐着的三人布膳。
君玉泠是被人照顧習慣了的，並沒有什麼不適應，但是想到莫長吟的那句‘自家姐妹’，就覺得有點不對味。
“有丫鬟侍候在側，她們為何不入座？”既是自家姐妹，同桌而食，並無不妥。
莫長吟放下筷子，答道：“公……”
“咳咳。”君玉言正在喝粥，似乎被粥嗆到了，咳嗽了兩聲。
莫長吟關切道：“你沒事吧，可要喚大夫？”
“不必，繼續用膳吧。”
莫長吟也不糾結，繼續對君玉泠道：“你有所不知，她們是妾生子，而我是嫡生子。依照規矩，她們於我而言也不過是半個奴才，說句姐妹是抬舉她們，她們自己卻不能不識抬舉。”
意思就是，她莫長吟說她們是姐妹，但是她們卻不能託大的真的以為自己是莫長吟的姐妹。
更何況，哪有主子和奴才同桌而食的道理。對於那三人自覺去布菜的行為，莫長吟還是很滿意的。她相信，三公主一定會更滿意。
“可是在宮……”
君玉言提醒道：“姐姐，父親說了，出門在外，要低調。”
君玉泠想起自己的君玉言馬車上的那句話，換了個說辭道：“可是在家裏時，父親並不注重嫡庶，子女無論嫡庶都可以同桌而食。”
當然了，僅僅只是皇子皇女們是這樣，妃子們卻不是，位份低的還是要為位份高的布膳。君玉泠這句話，只單單指他們這些年輕一輩的。
“咱家與他們不同，天下間唯咱家不是這樣，其他的便是王府都是如此嫡庶分明。”
君玉言這句話說完，氣氛突然之間就詭異了起來，三人各懷心思安靜的用膳。
君玉言想的是，出了夏宮其他地方都一樣，君玉泠如果自己模糊了嫡庶尊卑府里就會亂套了。這一頓飯就要叫她明白，嫡庶之間尊卑有多分明，那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而君玉泠則覺得君玉言這是在羞辱她，雪園時說的話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可以更深刻的嘲笑她。
莫長吟心裏最是複雜，食不知味，夾在兩位公主中間，心驚肉跳。她要是不順着君玉言的意思做，君玉言可能就要給她下絆子。順着做，就是在得罪君玉泠，回頭君玉泠想起來可能就要給她下絆子。
沒錯，莫長吟同樣覺得君玉言是在羞辱記憶力，趁着未出嫁之前羞辱一下君玉泠出出氣。
畢竟這兩人不和，早已經是全京都都知道的事了，每次見面必定是在對掐。
一頓飯吃飯，莫長吟提出帶她們去花園裏轉轉消食，兩人欣然同意。走到半路上君玉泠說要如廁，結果一去不回。
君玉言並莫長吟二人以為他找不到路，便返回去去尋，拐過一個彎看見君玉泠莫長吟就打算迎過去，被君玉言攔了下來。
粉色衣裙的姑娘跪在地上，正巧攔住君玉泠的去路，在那兒抹眼淚道：“姑娘，長憐知道您身份貴重，求求您救救長憐吧。”
君玉泠後退一步，略有些心煩，冷着一張臉道：“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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