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死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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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竟是死過一次的人。”任小天最後想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差不多已經是沒有了意識的任小天的腦海里卻是突然一閃：那隻小灰狗！
“那是小灰，那是小灰！我根本就不曾死去！”任小天從心底一聲大喊，意識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那隻靈狐，是那隻靈狐搞的鬼。”稍微一想，任小天就明白了問題所在。“剛才那應該是某種幻境，用以迷惑心智的，幸好我及時清醒了過來，只是我如今又該如何破除這幻境？”
“以身靜心，以心養神，以神破虛。”苦苦思索還是不能想到辦法的任小天無奈，只好盤腿而坐，以自己的真實之心來破解這靈狐的虛幻之境，至於能不能成功，就得看老天幫不幫忙了。
又是不知多久，任小天卻還是不能破開那幻境，甚至連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竟有一種又要陷入幻境的衝動。
在這關鍵時刻，任小天忽然察覺到了一絲波動，這是與他相伴了八年的小灰傳來的呼喚，他好像能感覺到小灰也是在這個幻境裏掙扎，但是結果和他一樣，都是徒勞無功。一人一狗的生命波動都是漸漸減弱，如此下去，不消個把時辰，定會雙雙喪命。
“不行，不能再這麼下去，我不能死，小灰也不能死，還有師兄，也得要安然無恙。”任小天仍是在苦苦掙扎，但卻是於事無補，靈狐所設的幻境仍是在折磨着他們。
突兀的，已是迷迷糊糊的任小天忽然精神一振，他覺得他的靈魂里融入了什麼東西，那好像是小灰的靈魂印記，他兩的靈魂在此一刻竟然融合了！
有了小灰的靈魂力量的加入，任小天又有了些底氣，他知道，如果還是不能衝破這個幻境，那麼今日他們也就是真的沒有機會了。明白了這點，任小天自是發揮出平生所學，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力圖一舉破掉幻境。
“給我破！”蓄勢到了極點的任小天忍不住一聲大喝，那困擾了他們許久的幻境也終於的緩緩地褪去了表面的偽裝，一切，又是回到了那個樹林裏面。
見到幻境終於是被破開，任小天心裏鬆了一口氣，他開始打量周圍，場景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那隻靈狐在怔怔的看着他，好像任小天能掙脫幻境的困擾讓它很是迷惑。而一旁的小灰，則是軟綿綿的趴在地上，不過令任小天放心的是，小灰只是精神極度透支，倒沒有性命之憂。
最慘的是肖孟楠，此時他是痴獃的站立在那裏，血水淚水竟都從他的眼裏溢了出來，神態說不出的狼狽，毫無疑問，剛才他定也是被那幻境折磨得痛苦不堪。
任小天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他不敢上前叫醒肖孟楠，萬一發生點意外他就後悔莫及了。是以他只是靜靜地在那裏等，幻境已經是被破除，肖孟楠倒也應該沒什麼危險了，只要靜等他回神便是。而那靈狐，此時也是萎靡不振，彷彿為了施展出剛才那個幻境也是消耗了它全身的精神靈氣似地。不過它也未曾逃跑，只是呆在那兒，看着任小天他們。場面一時倒有些怪異。
直到小半個時辰過去了，肖孟楠才慢慢的醒過來，看其神情竟還是痛苦萬分，想來剛才他所經歷的定是令人難以磨滅的痛事。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淚，頓時整張臉都全是這些粘糊糊的東西，模樣甚是嚇人。
“師兄，你感覺怎麼樣？”任小天急切的問道。
“媽的，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說靈狐是最恐怖的靈獸了，這玩意，太折磨人了。”肖孟楠摸了摸還是很脹痛的腦袋，暴了句粗口，但是那神色，倒是好多了。
“對了，那靈狐呢？”發泄了下的肖孟楠突然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
“在你後面。”
“啥！？”聽到任小天這麼說，肖孟楠竟是不顧形象的一個大跳躍，直接躍到了任小天後面，動作甚是滑稽。“小師弟你怎麼還沒有把它趕跑？”此時此刻，倒好像是他這個師兄需要受到任小天的保護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靈狐好像是萎了，師兄你看。”任小天強忍着笑意，但嘴角還是禁不住的抽了抽。
“哦？真的？”肖孟楠探了探頭，看到靈狐真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才重新站直身子，挺了挺胸膛。這個動作，終於讓憋了好久的任小天大聲笑了出來，只不過他的笑聲直接被肖孟楠忽略了。
“小師弟，你快快出手，徹底結果了這靈狐。”肖孟楠本來是想親自出手，好報剛才的受折磨之仇，但是他此時體內靈氣已是空空如也，靈識更是被折磨的快消散無形，是以他連一個最基本的掌心雷都是無法釋放出來了，只好讓任小天出手擊殺那靈狐。
“這個－－”任小天有些猶豫，按理說他們和那靈狐已經是結了大仇，此刻靈狐虛弱不堪，正是該趁機報仇的時候。但是莫名的，任小天卻從心裏生出了一股不忍之色，他也解釋不清楚這股不忍之色究竟是如何產生的，或許是他看着那靈狐楚楚可憐的樣子不忍心動手，或許是那虛無縹緲的緣分所定，反正任小天就是下不了手。
看到任小天猶豫不決的樣子，肖孟楠本還想多勸勸，但是話到嘴邊就咽下去了。“既然小師弟宅心仁厚，我就依了他吧，只是這種性格在以後的日子裏怕是要吃虧啊。”他心想着。
“罷了，既然小師弟不忍殺它，就放它一條生路吧。說實話靈狐誕生不易，這般殺了也確實是有些可惜。”肖孟楠深深的看了眼三尾靈狐，眼神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期待？
“師兄，我們走吧，今日能平安回去，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任小天抱起還是昏迷着的小灰，就要當先離去。
肖孟楠嘆了口氣，眼神最後在三尾靈狐身上停留了會，最後終究是扭頭走開了。
花了些時間，終於是走出了樹林，回到了一條算是較寬闊的道路上，兩人不由得鬆了口氣，照剛才他們的身體狀況，隨便碰到一隻成丹期靈獸，都會有性命之憂，如今出了靈獸區，安全性無疑提高了許多。
“哎，看來我們只好走着回去了，如今我體內一絲靈氣都不剩了。”肖孟楠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可能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吧。
“好吧。”任小天應聲道，雖然他還能勉強的御劍飛行，但總不能把肖孟楠一個人擱這裏吧？於是乎，兩人慢吞吞的朝着那溫暖無比的小木屋‘龜速’前進了。
“師兄，我覺得我又要突破了。”走了半晌，任小天卻是突兀的說出這麼一句來。
“不是吧？這麼快？我記得你一年前才進入小成境界啊，如今又是要突破了？”肖孟楠瞪大雙眼，本已經是快沒力氣的他竟是拉高了聲線。
“我也不敢確定，但是總有着那麼種感覺。”任小天皺着眉，好似是在回味着那感覺。
“還有這種事情？到了成丹期修鍊者是能模糊感應到自己的修為情況，只是你這種速度卻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莫非是剛才和三尾靈狐激戰的緣故？”肖孟楠停了下來，歇息一會。
“肯定是剛才身陷幻境和靈狐鬥法時心境有所提升，是以自身實力也要有所突破了。”任小天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嗯，也只有這一種理由了。不過小師弟你能再面臨突破自是件喜事，如此說來，今日倒不知是禍還是福了。”
“走吧，今日這種破檔子事，我還真是好久都沒有經歷過了。”歇息夠了的肖孟楠踉蹌這站起來，腳步有些虛浮的走着。“還真邪門了，我竟然吸收不了外界的靈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肖孟楠不住的抱怨。
任小天沉默不語，只是小心的攙扶着肖孟楠，以他如今的身板，攙扶着肖孟楠倒是不成多大問題了，不過為了攙着肖孟楠，任小天不得不把小灰放進了胸襟裏面，倒是悶着小灰了。
西山的景色依舊是那麼迷人，那輪紅日也快要沉入山的那頭去了，只留着淡淡的溫馨的紅色還在裝飾着這大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上，隱隱的拖曳着兩個蹣跚的身影，他們的背影被夕陽拉的好長好長，拖在後面搖搖曳曳的有些嚇人。兩人的神態與這美妙的晚景格格不入，就好像是滿眼的鮮花中擠着兩片殘破的敗葉一般。
這兩人自是任小天與肖孟楠了，經過數個時辰的艱難跋涉，他們終究是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屋角了。
但就在這時，任小天卻突然對着肖孟楠小聲的說道：“師兄，好像有東西跟在我們的後面。”
“能察覺出是什麼東西么？”肖孟楠的聲音有些虛弱，今日他的確是累壞了。
“好像是－－－好像是那隻三尾靈狐－－”任小天頓了會，終於是說了出來。
“我靠，不是吧，它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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