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改】
平行時空。
徐文若站在一座燈光璀璨的舞台之上,舞台頂部白熾的光線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徐文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舞台四周圍滿了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有些人扛着攝像機對準了他,但是更多的鏡頭卻是給到了對面。
舞台的正對面是一個裝扮十分華麗的評論席,其間有五個座位,座位之上的幾人都在望着他,只是徐文若能夠感受到,這幾人看他的眼神頗有些怪異,彷彿是剛剛經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徐文若一時間腦子有點蒙,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作為一位深受九年義務教育熏陶的人,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驚慌失措,任何離經叛道的舉動都有可能給他帶來很多麻煩,就像是課堂上老師提問時,不要做出任何舉動或者跟他有眼神交流。
舞台上的徐文若不動聲色,默默的打量着周圍的情景,同時在內心深處漸漸湧起哲學三連。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嘛?
只是腦海中的記憶十分繁雜,徐文若一時半會兒無法進行梳理,而就在這時,對面評論席坐在中間位置的中年男子說話了。
此時整個舞台的攝像機和聚光燈都對準了他,在這一瞬間,他就成為整個舞台上當之無愧的焦點。
“徐文若選手。”
“嗯。”
徐文若恭敬的接話,並沒有表現出一絲反常,同時他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面開口之人。
看似三四十歲的年紀,由於妝容和保養的原因,具體的年齡可能更大,只是徐文若看不出準確的年齡。
頭上的黑髮濃密但是不長,被打理成乾淨利落的碎發,配合稜角分明的五官,整個人顯得非常有精神。
只是一雙眼睛透露出來的神情顯得非常活潑靈動,讓他整個人的氣質充斥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魅力,再配上身穿的黑色皮夾克,更是顯得異於常人,卓爾不群。
“你剛剛的表演……怎麼說呢,的確是與眾不同,我很喜歡,可是我希望後面能夠看到你真正的實力,我們這個舞台上需要的實力,好嗎?”
這位評委導師說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表情抽搐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我會加油的。”
“嗯,我相信你可以,其他導師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文若的回答非常精簡,言多必失,這是他在課堂上摸爬滾打學會的人生道理,在這一刻,徐文若乖巧得像是一個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
等中間的導師點評完畢之後,坐在中年評委的一位青年導師先是看了其他幾人兩眼。
一番眼神交流之後,見其他人都沒有點評的意思,這位青年導師才面帶微笑的看着徐文若。
“相比於你剛剛那些奇怪的才藝,我其實更注重的是你的音色,說真的,讓我感到非常驚艷。”
徐文若對這位青年導師的第一印象就是聲音清澈動人,再加上他臉上洋溢着發自內心的微笑,讓徐文若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這位青年導師身上散發著一股寧靜親和的氣質,說話十分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深情》是一首廣為流傳的歌曲,但是想要把它唱得動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剛剛聽完你的演唱,不得不說,唱功還很稚嫩,可是這也無法掩飾你獨特的音色,就如同黑夜裏的一道光,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這是你的天賦,我非常看好你,加油!”
“謝謝,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聽完導師的誇獎,徐文若深深的鞠了一躬,他是一個懂禮貌的好孩子。
在禮節上,徐文若一生不弱於人,曾經的他,每年都是三好學生的有力競爭者,可惜在校內優秀作文評選上被曝出,《我的校長父親》一文內容與事實嚴重不符,被記大過,從此一蹶不振,徐文若從此與獎項絕緣。
徐文若沒有在舞台上多待,就在導演的吩咐中下場了,其他的幾位導師並沒有對徐文若進行逐一點評。
原因非常簡單,此時徐文若只是一個無名之輩,節目組並不會在他的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想明白了這一點,徐文若心裏鬆了一口氣,在沒有摸清楚情況之前,他需要做的是低調行事,並不適合處於太多的人的視線中,適應自己的身份才是徐文若最緊要的任務。
沒錯,經過這麼久的觀察之後,徐文若已經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情況,毫無疑問,如果不是做夢的話,他的確是穿越了,作為一名在網上衝浪多年的網民來說,這並不是多難接受的事情。
前世的徐文若只是一個普通人,過着普通的生活,在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家裏,正吃着普通的火鍋,聽着普通的歌,突然就穿越了。
徐文若是一個洒脫的人,既來之,則安之,前世普通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徐文若眼前。
走下舞台,看到台下沒什麼人,徐文若隨便找到一個位置坐下來,只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手中居然還拿着一個樂器,而且是非同凡響的樂器,紅木製作的管身,整體呈圓錐狀,樂器的最下方呈碗口狀。
如果徐文若沒有猜錯的話,這絕對是一把嗩吶,望着手中的樂器,徐文若心中湧起一股慕名的熟悉感,彷彿隨手就能演奏一曲。
徐文若或許明白為什麼之前那些評委導師看自己的眼神會這麼奇怪了,應該是他在台上用嗩吶給評委導師們吹了一場大戲。
腦海中的記憶湧現,驗證了他的猜測,之前徐文若的確在舞台上用嗩吶給導師們吹了一出《百鳥朝鳳》。
《百鳥朝鳳》非德高望重之人受不起,主要在大悲大喜的場合吹奏,當時舞台上這些評委當時心裏想的什麼徐文若不知道,反正現在他回想起剛剛的場景,第一感覺就是後悔。
隨着徐文若的聯想,腦海中關於嗩吶的記憶逐漸浮現出來。
其實徐文若會的樂器非常多,徐文若母親鄧心雨女士在京城的一家民樂團工作,她的兒子徐文若,從小就耳濡目染,什麼嗩吶跟洞簫,誒,什麼琵琶和古箏,他都耍的有模有樣。
至於說為什麼選擇嗩吶這種樂器,徐文若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一縷記憶:
一間不大的辦公室,傢具的配置也十分簡陋,屋子看着有些空曠,徐文若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一位二十齣頭的女人,面容十分精緻,淡淡的妝容難以掩飾天生麗質,此時她正在仔細的叮囑徐文若。
“下個月的選秀,你一定要好好把握,知道嗎?出名要趁早,像你這麼有才華,一定不要埋沒了。”
“好好準備一下,既然你會這麼多樂器,如果評委導師給機會,就一定要好好表現,選一個能夠震懾全場的樂器,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影響,這對你接下來的路很關鍵。”
“文若,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綻放出屬於你自己的光芒,加油啊!”
“震懾全場……印象深刻。”記憶中的徐文若喃喃自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