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媽死了
我在大牢裏躺了一會兒，方世平從門外進來了。
“二狗先生。”
“呀，方兄，怎麼樣了？”
方世平揉着肚子，滿臉無奈的說道：“好多了。現在已經能正常吃東西了。”
“真是不容易啊……”
我坐了起來，感慨了起來：“沒想到這罪魁禍首居然是這剩菜剩飯。對了，你查到沒有？那菜里到底有沒有毒？”
“這怎麼可能查……那有的菜都發霉了……能鑒定的弟兄們都不肯查。”
也是，當問題出現在表面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再去深入了解。
順帶一提，這也是人之常情。
“對了，我帶了些酒水，剛才你說過……”
“沒錯兒，不喝點兒晚上總是胡思亂想的。”
我正說著，突然想到一件正事。
“那啥，你先弄着，我得去找趟小娟兒去。”
“噢。你先去，我在這等你。”
我飛快地衝出了大牢，剛巧那個小丫頭就坐在昨天我坐的那個台階上，雙手托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月亮。
“沒想到，某些人來的這麼早啊。”
“哼！”小娟沒有看我，而是繼續看着天上的夜空。
這個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可愛的撒嬌】啊。
我坐在了她的旁邊，開口說道：“今兒就給你講《王牌家丁重生記》吧。”
“不聽！”
小娟撅着嘴，不肯看着我。
欸嘿，這麼可愛可是犯罪噢，小娟同學。
我搓了搓自己的膝蓋，繼續說道：“那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回去了……正好叫上方世平一起來喝酒，烤幾個雞翅膀……嘖嘖，美味啊！”
“回來！”
小娟大聲說道：“我要告訴大小姐，你偷偷的買酒，還偷吃雞翅膀！”
“喂喂喂，酒和雞翅膀可都是方世平自掏腰包買的啊！”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昨天就講什麼家丁大小姐的，害得我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覺。早晨還鬧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小娟說著，瞪了我一眼：“總之，罰你今天，不許講大小姐和家丁的事情，不然的話我回去就告訴大小姐，說你說她壞話！”
臭小娟，要不是看你這麼可愛的份兒上，我一定要讓你明白什麼叫做社會的險惡。
比如，惡人先告狀。又比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哼哼，小丫頭片子。
“那，我今天就給你講，一個老媽子和一大家人的故事吧。”
“老媽子……是周媽？一大家人，是我們姜家的所有人？包括下人，還有大小姐，還有我和你。”
誒，咱倆為什麼要單獨拎出來？
我無奈地說道：“你倒是可以這麼理解。”
“看樣子，你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肯同大小姐說，對吧？”
小娟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月光毫無保留地全部照在了她的臉上。那被月光沐浴着的圓嘟嘟臉龐，此刻泛着可愛的仙氣兒。她的眼眸閃着光芒，十分璀璨。
有那麼一刻，我突然被這股可愛氣給打敗了。
同時，我也意識到，這個傢伙居然這麼聰明。
果然，大小姐的貼身丫鬟，都是大智若愚的角色。
“算是吧……”
我坐在了她的旁邊，腦子裏突然浮現出無數個角色的形象。
“事實上，我只知道，每次我們飯桌上的飯菜，大多都是剩飯剩菜，有的都隔了好幾夜。”我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在手中一直攥着：“我想那兩個下人的死，多半是因為吃了太多發霉的食物，導致食物中毒的吧。”
“我們都知道噢。”
小娟說罷，我突然愣了一下。
“你們……都有誰？都知道什麼？”
“剩飯剩菜，也是無奈的原因。”小娟苦笑着說道：“乾周城亂，我們不能時刻保證每天買來的菜都是新鮮的。而且，經常斷糧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周媽也才無奈的搬出剩飯剩菜……”
不對啊？
那這些雞翅膀，魚肉又都是從哪裏來的？
這裏應該算是主城吧？連主城都被小娟說成了戰亂的樣子……那……
“姜府里有壞人。”小娟低聲說道：“或許是各方勢力的人，又或許是乾西王的人。其實，這一次將所有人都散走，也是這個原因。”
“防止他們害大小姐？”
“嗯。”小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兩個下人的死，就已經說明問題了。今天死的可能還是下人，明天說不定就會是大小姐，這一切都說不定。”
我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娟，也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你能反應到飯菜有問題，其實就已經可以了。反正不管那飯菜里有沒有毒，我們都已經吃過來了。至少以後，有你在的話，我們在吃飯的問題上肯定是安心的了。”
“你未免也太相信我了吧。萬一我就是刻意挑毛病，然後藉機下毒的人呢？”
小娟聽聞，果斷地搖了搖頭。
“因為，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你憑什麼就這麼相信我呢？小娟同學？
“我若不是壞人，難道你是啊……”我笑着說道。
“哼，反正我說你不是，你就不是。”
小娟說完，站了起來。似乎那月下的閑談也就要到這裏結束了。
我有些惋惜，也隨着她站了起來。
“謝謝你相信我。”
“啊？”小娟愣了一下，接著說道：“突然之間的那麼嚴肅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點感動而已。”
我刻意的假惺惺擦了擦眼淚，小娟又拍了我一下，沒好氣的說道：“莫名其妙的，這是做什麼。好啦，多誇你一句。你做北秦的菜，真的挺好吃的。”
說著，小娟轉身回到了屋子裏。
最後那一句話，突然讓我有些渾身打顫。
北秦是啥來着……我記得小娟好像刻意和我說過。
不過，直到我和方世平爛醉如泥之後，我還是忘記了北秦是啥。
二天一早的時候，方世平早早的離開了。
我在地板上又滾了一圈兒，只聽外面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二狗先生，快起來！”
幾個穿着奇葩鎧甲的士兵，神色緊張的看着我。
“噢……幾點了……’
我說完之後，幾個士兵皆是愣了一下。其中那個身材高大的士兵，抓着我的手腕，帶着懇求語氣說道：“二狗先生，現在只有你能幫助方統領了！”
“方統領……他不是和我喝酒來着……誒？天亮了啊……”
我也忘了我們喝到了幾點，只是一壺接着一壺，後來什麼事情都忘記了。
“二狗先生，求求您救救方統領吧！”
幾個士兵連忙跪在了地上，前面兩個人還衝着我磕了好幾個響頭。
“誒，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吧……”
“齡二狗，齡二狗！”
門外小娟急匆匆地闖了進來，她的表情十分慌張的。
那一刻，我意識到姜府出了大事。
而且，八成是和方世平有關係。
“說，出什麼事情了？”
小娟扶着牢門，皺着鼻子，大氣直喘。緊接着，她瞬間癱坐在了地上，捂着胸口遲遲說不出口。
“是周媽……周媽死了。”
跪在我前面的士兵，眼眶泛紅的大聲說道：“周媽的頭被割下來了，大早上的就被丟在了姜小姐的書房門口……”
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