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醫生什麼的
“這一次沒有把你的那個小朋友帶來嗎?”BY菊池寬。
“這樣的事情當然不能讓他也參與其中。”BY森鷗外。
兩個人雖然在說一些有的沒的,臉上的神色卻凝重。
“還不是因為你一副很喜歡他的樣子,還以為會走到哪裏帶到哪裏之類的呢——二代目來了,凈知道瞎指揮,真是叫人受不了。”
“我?明明是他很喜歡我而且長得很不錯,我才勉強容忍他賴在我診所里的,大概也算是病人吧。”
森鷗外看見菊池寬又在抽煙,微微翻了個白眼:“我們先看一看那位二代目要幹什麼,要是能贏過那位A君的話大概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先說好,就算是這樣,雇傭我的錢也要如數給才可以。”
“誰知道。”
菊池寬聳了一下肩:“要是你輸了的話,醫生,無論是二代目還是我都不會放過你,你明白的吧?”
“但是贏了的話就能拿到一大筆可以揮霍的錢;一塊錢出去一百塊回來,有什麼不願意的?假如賭徒不敢把命壓在賭桌上面的話索性不如不要賭了,回去哭着求媽媽給錢然後去跳舞算了。”
“森君的話總是無比過分!”
“有嗎?肺癆鬼,再不圖謀一下上面的位置,沒有進口的葯,你就等着死在床上吧。”
“你!”
“這是忠告,菊池君——以及在肺部有一個洞的情況下吸煙什麼的,大概你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所以我也不會再說了。畢竟從來都沒有醫生追着病人治療的前例。”
帶着鍍金鉸鏈眼鏡的青年靠在門邊把玩撲克,緩緩地把黑桃A換到了第一面。
那位A不敗的賭術到底會不會來自於偏光鏡的魅力呢?
透過那副眼鏡,能看見撲克牌背面顯現出了不帶上眼鏡便看不見的標記。
正在此時,他忽然被菊池寬拍了一下。
“誰說沒有?醫生追着病人治療在我面前不就有一例嗎?”
……所以說一定要在這種事情上爭個分明嗎?
森鷗外眼角的餘光看見菊池寬已經將煙熄了,心道原來這人也要命。
天下所有人都惜命。
我除外,秋也除外。
所以說秋和你怎麼能一樣呢?這當然是不用想就知道的事情了吧:“他是病人不錯,但是是我的病人,而且擺出一副想要親近卻又不敢的可憐模樣就算在下是鐵石心腸也忍不住升起憐惜之心——菊池君,你的那些女人愛着的都是你的錢與身體,這樣想起來,您真是可憐啊。”
“會對病人下手偷吃的醫生,真有夠惡劣的。”
菊池寬被他這一番話酸到了牙:“宣揚出去的話根本不會再有人家願意把女兒送到你這裏來治療,等着看吧。”
“儘管去好了。”
森鷗外歪着頭看了菊池寬一眼,意味不明地笑起來。
現在秋應該已經把信送到了,夏目君一定在哄騙他,大概會用那些“根本不在意”之類的話來刺激他吧。
會怎麼想我呢?
恨?
委屈?
他想着時忍不住幾乎要靠在那裏笑起來了。
不是表現得很喜歡我嗎?那,假如發現我是一個糟糕的人,還會喜歡我嗎?
讓我失望吧。
[他希望被愛,但是卻始終不信任這種東西,便轉而更熱烈地去愛這個世界。換而言之,其內心的空虛越多,對世界的渴求便越深重悲涼,最終只能成為燒空的,隕落的太陽。]
“雖然始終覺得逼迫某人活下去是一件十分自私的事,但是事到如今我也絕不會讓森君如此死去。假如無法阻止的話,那就讓我為其先驅。”
青年將信紙摺疊起來交還給夏目漱石:“夏目君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我能夠理解您的行為,也對此認同。只是森君與我有恩,在利用我的價值之時,請務必不要做出讓我為難的決定。”
就算是一時的溫暖也值得留戀,因為世間本身就轉瞬即逝。我所能做的只是在隕滅到來之際,與之一同墜入深淵而已。
永恆的生命帶來的是可怕的寂寞,所以才會像是撲火之蛾一般追逐那些過於灼熱的靈魂。
世上總有一些事情即使知道結局也樂意去做,這樣的人簡直固執得叫人發笑,但這就是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
名為理想主義的絕症。
藥物治療無效。
“但是你要如何向我證明你的忠誠,證明你不會背叛呢?”
夏目漱石站在那裏,拄着那根纖細的手杖:“你具有那麼明顯的偏向性,假如你……”
此時他聽見坐在那裏的久見秋生低聲地笑起來。
“還沒有明白嗎,夏目君。”
青年明明處於弱勢,但是卻露出了一個局勢在握的篤定神情:“您已經對我透露了太多信息了——”
“利用自己的異能力強行掌控其他所有具備危險性的高階異能者的夏目君,需要一個能夠剋制所有異能力的‘反異能者’吧?”
久見秋生輕輕把茶杯撥回手中。
“而異能力無法被探知的我正是被你寄寓希望的存在,不是嗎?”
他沒有站起來,因為福澤諭吉的刀架在他的頸上,而夏目漱石也已經舉槍瞄準他的眉心。
然而他卻似乎依舊在擺弄那個茶杯。
“交出忠誠與我而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夏目君已經猜到了吧,我的異能力即‘異能力對我無效’,也就是說……”
茶杯的外壁陡然開裂碎成幾瓣,失去了容器的茶水從裂縫中淌出來,和久見秋生掌上被瓷片劃開的傷口裏殷出來的血混在一起,潑落在桌上將棋的棋盤上。
“假使現在不殺了我的話,就算夏目君變成貓,在我的眼中也依舊,無可循形。”
青年微微垂下了眸子,抬眼時嘴角的笑容已經消失:“但是此時的夏目君卻必須正視我不可代替的利用價值,不是嗎?”
“在我的頭顱被砍掉,眉心被子彈貫穿之時,手中的瓷器碎片也會割斷您的咽喉。”
他沒有握着瓷杯碎片的那隻手當著夏目漱石的面按住一枚一直以來便居住某處,看似困守死局的那枚棋子,往上重重一推,與棋盤劃出令人牙酸的撕扯聲:“你看,卒子可殺將。”
王將被從棋盤上推下,跌進案上混雜着鮮血的茶水漬之中。
“夏目君。”
即使是頸上因為剛才的動作而被有些緊張的福澤諭吉壓出了一道紅色的線,血從中慢慢往外殷的模樣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久見秋生卻似乎對之毫無所覺。
夏目漱石不應該選擇與久見秋生下將棋,因為十分不巧,將棋是久見秋生最擅長的棋種之一。
此時,他的指尖正夾着那枚卒子,臉上沒有得意也沒有任何嘲笑,只是陳述這個事實:“您,輸了。”
那是一雙十分好看的,沒有傷痕的手,就像是那些在深閨之中教養了多年足不出戶的大家小姐一樣,正由於沒有任何傷繭而顯得有些不真實的羸弱。
一隻捻着棋子,另一隻握着碎裂的薄瓷片,血匯聚在掌心,而後從指縫緩緩滴落下去。
他是一個面貌有點陰柔的男人,看上去性情也溫吞軟弱,但是觸及其底線之時便會君子負劍,鋒芒畢露。
“沒錯。”
良久,夏目漱石把槍收回去,彎腰從那灘微顯猩紅的茶漬中撿出那枚王將:“你贏了。福澤君,收手。”
刀歸入鞘中。
銀髮的青年披着一件有點不倫不類的西裝,裏面卻穿着十分傳統的襦袢和服,他很沉默,似乎沉默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一卷繃帶遞給久見秋生,似乎是因為剛才沒有控制好力道而表示歉意。
“多謝。”
久見秋生把那捲繃帶接過來,但是卻並沒有用。事實上對於他而言那樣的一道割傷一會兒就好了,但是為了表示對傷口的尊敬他選擇解下手上的繃帶纏繞在脖子上。
話說森君不會是知道我今天在這裏要挨揍(?)所以才提前準備了繃帶的吧……思維忽然發散。
“我的確尋找久見君這樣的人已經很久了,事實上久見君是一個聰明人,我反而感覺慶幸。”
政客就是政客,剛才還一副要你死我活的模樣現在就能軟下來說這樣粉飾太平的話。夏目漱石認清久見秋生根本不打算對他獻出忠誠之後不得不改變了策略。
看見久見秋生只是仔細地給自己的脖子纏繃帶,對之沒有任何激動之類的反應之後,他不得不繼續主動出擊:“聰明人之間的合作總是輕鬆,不是嗎?久見君願意加入異能軍情處的話,就能擁有簽署特赦令的赦免權,這樣如何?”
合作的目標是雙贏,彼此是平等的,也就是說必須拿出能夠打動彼此的利益作為交換;但是事實上此時夏目漱石只有得到擁有“可以避免任何異能力效果”這一庇佑才能肆無忌憚地施展接下來的計劃,而久見秋生也絕對不可逾越夏目漱石的底線,二人與其說是合作還不如說是互相制約的雇傭關係。
對此,不出意外的話結局必然以這種平衡被打破而終結,至於到時候的情形無非是夏目漱石卸磨殺驢或者久見秋生反客為主兩種,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一拍兩散和平再見。
但是現在計劃也並沒有成功,想這些還太過於早。
赦免令的確是能夠吸引到久見秋生的東西;雖然說一紙文書並不真正赦免一個人的罪行,而這東西的存在本身也十分不公平,但是有總比沒有好。
“異能軍情科?”
“正如其名能夠便宜行事的政府機關,防範來自他國的異能集團的攻擊,維護本土的安全;就現在而言怎麼說呢,目標是至少讓異能軍情科能夠從洋人的手下保護我們的女人與孩童。”
“那麼這位福澤諭吉就是異能特務科的人嘍?”
“就現在而言不是,但假如你樂意加入異能特務科的話,我可以將他安排給你做左右手。他是一個十分可靠的青年,性情堅韌不拔,本質十分忠正。”
對這位福澤諭吉說了這麼多的溢美之詞彷彿像是刻意突出另外的某位“不可靠,性情爛,本質不忠不義”似的……
夏目君您一定是有偏見吧?絕對是吧?
“我很高興能夠加入異能軍情科,但是關於我的身份,夏目君又打算怎麼處理呢?”
“久見君的身份有什麼問題嗎?”
夏目漱石試圖裝傻。
“送信之事本來就是針對於我的一場算計而已,事實上夏目君從開始就相信森君無論如何都不會輸才試圖藉此施恩與我,只是沒想到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是啊,森君是那種假如賭局真的要輸了就會攪亂局勢逃脫的無賴,根本不可能乖乖等着輸得一敗塗地。”
夏目漱石繼續撞傻,久見秋生忍無可忍揭破:
“總之夏目君已經調查過我了,不是嗎?否則的話就不會刻意做出這樣的局請君入甕。”
“可惜似乎沒能湊效。”
對此夏目漱石聳了一下肩:“隱藏在這個名字之下的你這個人完全不像是這個名字一樣空白啊。”
“世界上總有人來頭神秘,比如夏目君參戰之前的過去,似乎也十分空白。”
“那有什麼關係呢?只有站在高處才有人會在意你的雙足陷在什麼地方,那些被泥沼吞沒的傢伙就算是又再怎麼令人悲哀的過去也不會有人在意——所以說,久見君到底是什麼人呢?”
“在古信濃那邊某座忘記了名字的山腳私塾長大的鄉下人罷了。”
說起來倒還像模像樣。
但是……哪裏會有山腳私塾能夠教出來這樣奇怪的學生啊!教出來的學生這個樣子,當老師的說到底根本不會樂意歸隱而絕對會選擇出世才對,畢竟這樣的天下正是實現抱負的時代啊!
夏目漱石死也想不到久見秋生所說的老師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個亂到了吃人的時代。
那個時代比現在更殘酷,也更令人麻木,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都會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留下深重的傷口,無法用藥治癒,只能慢慢地等待時間與感情將之填滿。
事實上,久見秋生在之前雖然有所感覺,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反應這麼大。他本來以為自己大概會聽天由命就算了,但是沒想到自己會氣氛上頭拍案而起——現在已經有點後悔。
異能軍情科?
總感覺是會成為幕後大BOSS的那種人設……
轉頭看一眼福澤諭吉。
疑心病起。
現在看你濃眉大眼的說不準也會背叛革命?
不過會對雞蛋精打細算的應該一定不會是壞人……(等下這個理由一定有什麼問題吧?)
“我會給你辦理身份證明。”
夏目漱石嘆了一口氣,拉開厚重的窗帘:“沒有其他的家人要登記吧?”
他最後指望了一下能夠通過親人方面來轄制一下久見秋生;但是很明顯看這個人的模樣完全不像是有親人緣。
當然也沒有,不過也有可能是有過但是失去了或者死了之類的,畢竟在子嗣上方面似乎愣了一下……或許他有一個妻子?
“所以來橫濱的原因是想要投奔親戚,但是到了之後發現根本沒有親戚給的那個地址,於是身無分文地在街頭流浪,被好心的醫生森氏收留……”
如是寫下這一行字的時候夏目漱石對這個“好心的”三個字產生了強烈的吐槽慾望,但是最後依舊堅強地記錄完畢,甚至給自己也加上同樣的前綴:“而後因為善於書寫而被好心的夏目氏賞識,介紹了一份抄寫工作。”
……
A是一個瘋狂的賭徒,他期待着大獲全勝,期待着賭博的某一方被徹底推落深淵,從始至終都如此。
這種堪稱惡劣的勇氣並非是他看淡生死,膽敢在試圖毀滅他人之時押上自己的生命,而是來源於自己可以創造無限財富的異能力。
別人的生命只不過是寶石而已。
正因為這種毫不猶豫反手利用屬下剩餘價值的價值觀讓他可以在賭桌上始終立於不敗之地;當對手因為自身籌碼減少而陷入驚慌失措之中時,A就算是輸得一無所有也有翻盤的能力。
今天,當然也是會贏得最後勝利的一天,A堅信着這一點。
事實上在這一夜的前半段,一切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進行着,但是在後半夜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攪局者。
並不知名的森氏替換了港口黑幫的棋手參戰,為此押上了十張洋人發行的債券。他的鼻樑上架着眼鏡,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色。
眼鏡讓A十分在意。
他想或許這個人已經看出了他出千的手段,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森鷗外與他作為同樣能通過標記看破牌面的人,這樣一來比賽終究回到了還算公平的狀態。
森鷗外手中握着A的把柄,雖然他也在這場比賽之中作弊了,但是比起他這樣堪稱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來說,A必須顧忌更多的東西,所以處在劣勢之中。
這一局是罕見的平局,結束之後A提出比賽方式要從撲克牌換成麻將牌。
他必須這樣選擇,否則一旦被揭發之前的局作弊,那麼想讓他死的人絕對不少。
為什麼森沒有揭發他呢?
這是A所不明白的事情,但是就算是不用作弊手段,A也覺得自己能贏。
他懷抱着無比的警惕等待着下一局與森鷗外的對決,但是港口黑幫那邊卻陷入了紛爭之中。
“菊池君!就算是自己沒有勇氣,也不應該喊一個不相干的人來代替你上場吧!”
站在二代目身後的灰發青年皺着眉:“這可是事關尊嚴的賭戰。”
“我是武鬥派,對牌什麼之類的並不擅長。二代目所指定的棋手已經一輸再輸,在這種情況下我讓我看好的棋手上場相助並不算違反道義,不是嗎?”
“一向自恃武力的菊池君在此時說這樣的話……”
那灰發青年聳肩冷笑起來:“看來只是對內強勢而已,我說的沒有錯吧。”
“夠了!現在這種時候……”
菊池寬狠狠捶了一下桌子。
“危難之際才能見人真正的品性,不是嗎?二代目也一定是這樣認為的吧——”
“你們都住口。”
二代目沉着臉:“下一局,菊池君你上場。”
但是菊池寬並不擅長玩麻將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猛地站起來,注視着二代目;而二代目也看着他;事實上兩個人已經明白這算是撕破臉皮了;支持二代目的人大多數都並非武鬥派,而很明顯二代目必須站在自己支持者的那一邊。
這種矛盾在這時候爆發真是要命,但是該死的是只能在這時候,否則讓菊池寬過了這一劫,他就會一舉化龍,彼時無法制裁便會遭到被架空的結局。
“既然二代目大人如此吩咐,那麼在下也不得不聽從指令。”
這些話就像是從菊池寬的牙齒間擠出來一樣。
而此時從GSS,也就是以A為首的那群人那邊已經傳來了“還沒有好嗎,中場休息到這裏也該結束了吧”這樣的話。
只能如此了。
森鷗外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的矛盾所在,事實上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讓他也有一瞬間措手不及,只能倉促地對菊池寬安排道:“現在也只能賭上所有的勇氣了,菊池君!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請務必慎重——先按照正常的來,兩面聽的時候再聽胡,最好是能夠自摸。A君是一個喜歡使用圈套的人,剛開始的幾局只要不落入他的圈套之中,應該是有贏的希望的。”
[兩面聽:有兩種牌可以胡牌]
[聽胡:表示自己離胡牌就一步了,之後不能再換牌了]
[自摸:自己摸到自己要得到的牌后胡牌]
在這一戰略的指導下,東一局時,菊池寬初戰告捷——事實上這完全是由於他根本不想贏得多少籌碼而僅僅想要胡牌不受損失的緣故。
但是當東二局的時候A已經看透了他的想法,以至於當菊池寬為了兩面聽而打出“八餅”時,直接將“八餅”作為“將牌”的A放沖。
[放沖:打出的牌剛好使別人胡牌]
“這樣的牌面?假如留下‘四萬’的話可以湊成三向聽,但是卻把‘四萬’丟掉單聽‘八餅’,根本就是針對菊池君這樣不知變通的菜鳥來的,完全看穿了這個策略啊,不愧是整個橫濱都賭名不落的A君。”
掃了一眼A胡牌的局面,又聯想起剛才丟牌的情況,森鷗外微微皺了眉。
就現在而言屬於港口Mafia的條籌已經所剩無多,當輸光的時候就是死局。然而這一夜卻只過了半,不要說想要擊敗A,就連想要不破產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而A卻又的確是一個不把對手逼迫進深淵之中就絕不停手的爛賭狗,想要阻止他完全不可能。
只能自己入局,才能拖過這一夜……到底要怎樣才能拖過這一夜呢?
自己的確在眾人之中比較看好菊池君,事實上也不停地攛掇他“以下克上”去爭奪港口黑幫三代目的位置,但是假使在此役中折戟沉沙,想要找到更適合的部分就會變得更難。
無論如何,二代目君身為港口黑幫的領導者都應該把組織的利益放在第一才對,利用外人來進行內耗是一件愚蠢的行為。假使他沒有蠢到家的話也就是說有所依仗,而他的依仗又來源於什麼呢?
此時他在眾人之中看見了一個十分奇特的少年站在那裏;他的臉上似乎帶着一種近乎於譏笑的悲哀神色,有一頭灰綠色的頭髮。
但是這並不算奇怪,他的奇特在於自己的手腕被拷在另外一個人的手腕上。
似有所覺,他回頭看了森鷗外一眼,而此時森鷗外想起來了這種熟悉感來源於何方。
他是那個在半個月前曾經向他借火的少年,那時候他還是一個黑醫,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時候以這種方式與之見面。
小林一茶。
很快,東四局就要開始了。
二代目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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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的……(造句中)
以及麻將牌什麼的感覺不利於身心健康就白給(大聲)
大家不要當A那樣的爛賭狗!(公益廣告時間,求生欲極強)
A:?我招惹你了?你這個貓怎麼這個亞子,好好讀樹,不要關心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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