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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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仍然每天在貝若面前轉來轉去。WENXUEMI.coM是的，在班上，誰都知道他們倆是一對。

後來女孩總會看到嵐冷漠的目光。她很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然而卻是空然。再後來在彼此走過之後，貝若總是回頭看着嵐。是的，她只能這麼回頭看她。一切也就這樣持續着。

二個月後。

情形徹底的變了。

首先是嵐，她不再是以前清純可愛的女孩。整天和社會上的三四流混在一起。有時候不來上學，有時候徹夜不回家。她對老師也是漠然相待。老師對她也已經絕望了。一次她竟然合同幾個姐妹和別的學校的人打架。嵐這方的人過於柔弱，對方都是人高馬大，在打的時候，嵐的姐妹都不敢出手，嵐被對方踩着打，後腦的頭髮被抓掉了一大撮。後來她只能戴頂帽子來上學。又有一次她放火燒人家的竹林，被農家交到了學校，政教處的給了她最嚴重的處罰。

這些變化都看在了貝若的心裏，而疏不知貝若的境況也在潛移默化。後來，最可怕的事情也發生了。

那天，貝若剛回家，隔壁的李三姐就叫她接電話。當她拿着話筒的時候，不禁驚呆了，對方說：“你爸爸死了，出的車禍……”

貝若一時毫無知覺。她沒有喪父的悲痛，也沒有獲釋的喜悅。一個除了給她恥辱，給她臉色的父親，還給過她什麼？他的死就像一個毫無瓜葛的人死去。女孩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悲痛。她掛了電話，像一個精神健康的人。周圍的鄰居用異樣的眼光盯着她，可是女孩並沒說什麼。她只是笑着走了。回到家，她對她的母親說了父親的死。一時，家裏的氣氛死寂。

良久，終於聽見母親第一聲悲嚎。一個中年婦女帶着唉腔的嚎哭。家裏頓時染上了一股死的凄涼氛圍。一時貝若的心，陡然滑落，淚水突然模糊她的視線。她回頭跑去，緊緊抱住母親的頭，她怎樣才能慰藉一個中年婦女的心？她還怎麼能讓這個家再重新走在一起？以前的一些幻想，現在宣佈破滅。女孩緊緊的抱住母親，像一個母親抱住孩子，她一直重複着那幾句話：“媽，別哭，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啊！”

那天，貝若乘車去參加父親的葬禮，一路上心緒千變萬化。從前她除了去討錢會走這條路之外，其它時間她似乎不會走這條讓人傷痛的路。它還是一條路嗎？在女孩看來，它是向著地獄的一條通道吧!許多的惡夢都發生在這條道上。女孩想不出它有什麼留戀的。

今天，她去那裏是參加葬禮。一個人的生命呀，怎麼這樣的短暫？她還記得上次被父親罵的時候，父親還那麼強壯，那麼的有精神。

如今才多久，他卻走了。

那個死去的人，在她心裏應該是多麼的重要，然而他留給女孩的只有痛苦的記憶。他沒有留下一句好聽的話，沒有一句的問候，沒有一句的關心。父親的死女孩真的沒有感覺嗎？這樣一個父親，就這樣死去了。每當聽到關於父親的歌謠，女孩總會仔細地聽。關於父親對兒女的愛，她只有從書中看到，從歌中聽到。啊！一切都完了，她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幸福。幸福真的就是遙不可及嗎？

車停下來了，女孩朝那幢房子走去。

哀樂從那屋中傳出來，給人以凄慘哀悼之感。

走進屋，女孩看到了那女人。她的眼睛紅腫，她哭過。站在女人身後的是女孩的弟弟。他全身素裝，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屋裏的人都處於默哀的氣氛中。女孩的到來打破了這裏的沉寂。女人走了出來。這時女孩感到了氣氛的不融洽。

“你來幹什麼？”

“我——”

“你走吧，這裏並不歡迎你，有東東和貝偉送終，他已經很安息了。”

“——我來給爸磕頭的，讓我給爸燒兩柱香吧。”

女人怒瞪着女孩。此時女孩後退幾步，她也不知道該後退還是該前進。可是他是她爸呀！

“不，讓我去看一眼吧，我從來沒有認真的端詳過他，我要看他最後一眼，我真的要看他最後一眼。”

此時，貝偉從女人背後走上來，推了女孩一把。

“你誰呀？你出去，這裏不是你進來的地方。”他說道。

女孩死死的盯着貝偉。他比她高，他是她親弟弟。是的，同一個父親同一個母親的弟弟都是這樣對她？女孩笑了，爾後轉身走出了大門，走出這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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