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被對方喻為女人心的太宰治突然很歡快,又帶着委屈的聲調控訴道:“我還以為舒冉醬是因為心裏想着我才這麼做的。”
不僅幫港口Mafia的這次行動掃尾,而且還特意來提醒他,讓他提前避開。
這分明是蓄謀已久呢。
“嗯——我說是巧合,你信嗎?”舒冉眺望着遠處,秋元和人和涉谷源一郎的位置。
那個位置是距離碼頭最近的一處高點。
“你希望我相信嗎?”手機屏幕瑩瑩的白光映在太宰臉上耳旁的繃帶上,語氣低沉,神色晦暗不明。
“……你希望我希望你相信嗎?”舒冉回了一句。
“你希望我希望你希望我相信嗎?”太宰輕笑一聲,“啊,禁止套娃。”
舒冉梗了一下。
這是什麼人啊。
“我可沒打算幫你們掃尾,”舒冉沒好氣,“那些不入流的人隨便你們處置。”
她可沒準備放任秋元和人把碼頭上的那兩個小組織成員全部殺死。
舒冉點了點手背,她只是想觀察一下秋元和人發動異能力的條件和範圍而已。
太宰站在原地沒動,他知道舒冉所說的巧合是真的,但這個巧合是否是被被引導出來,然後在被人有意利用都是說不準的。
不過,這件事放在舒冉身上,他敢保證這都是舒冉為自己順勢創造出來的巧合。
因為這一切的事情都是順着事態的正常發展才有的結果,舒冉她頂多是把事件向著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導了一下,並非是沒有蹤跡的,他若是把這一切推測出來逼問回去……
太宰頓了一秒,他想起來,這些事情並不需要逼問,舒冉對於她自己做過的事,一向承認的很痛快。
痛快的承認,但語氣敷衍,就像是在哄小朋友。
除非遇到了舒冉不想回答的事情,如果逼急了她她就會不要錢了似的給他送一套豪華蟹肉套餐。
註:加了料的那種。
喪心病狂!
“舒冉醬越來越清心寡欲了。”太宰諷刺道。
若是以前,舒冉可不會主動制止這些殺戮爭端,她甚至可以在戰場旁邊旁觀的時候買來一炷香點上,用她的話來說,是應景。
行為完全放縱自我的舒冉,現在就像被一個看不見的繩子拘束着,之前太宰還沒覺得什麼,龍頭戰爭后,在並盛町見了那一面后他才感覺出來。
若以前的舒冉像融化了稜角的冰凌,即便沒有了最尖銳的部分,但也足夠凍傷別人。但現在就連那冰冷的觸感都消失了。
她開始在意別人的死活了。
是因為找到了家人的緣故嗎?
好像想到了什麼,太宰眼裏流露出諷刺。
“不會用成語就別亂用,”恢復記憶找到家人後,人命在她心中突然真實起來了,就好像浮萍落了根,讓她終於敢近距離的觸摸生命的顏色。舒冉沒解釋什麼,在太宰面前自我剖析有一點智障的樣子,“啊對了,雖然你免疫異能,但是你現在所在的那個地方不安全哦,我還是建議你離遠點。”
小心變成泥人啊。
“不安全”直接戳中了太宰的興奮點,各種意外死亡的方式在他腦袋裏轉了一圈后,下一刻,太宰目光一凜。遠處,一陣接着一陣的號角聲沒入空氣、土地以及水流,那號角聲彷彿有某一種命令,在這接近聽不見的聲音里,碼頭那個位置的逃亡者們如同看到了什麼吃人的怪物一般,嚇得驚慌失措。
太宰治眼睛亮晶晶的,就像看到了一件稱心的玩具,迫切的想要得到。
黑髮少年歡呼一聲,隨手把手機向身後一丟,抬頭看準了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舒冉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怪碼頭上的人被嚇的魂飛魄散形象全無,同樣站在高處的她看清了全況。攻擊流沙會和[無角]兩個組織的確實是個食人的怪物,至少就舒冉而言,她總算是知道那些失蹤的人真正的下落了,無需質疑是死去了,屍骨無存的那種,他們的身體彷彿溶解同化成了攻擊他們的水和沙土,從此消失在這世間。
這是多麼強大的異能力。
在秋谷和人身邊的涉谷源一郎悄悄的離開了,沒多久又走回來,舒冉注意到他手裏握着什麼東西,她猜那是花芯。
確切的說是花粉。
鬼鬼祟祟的就只是為了取花粉,其中的原因和涉谷源一郎的異能力有關,但不可否認,現在的涉谷源一郎起了殺心。
看到秋元和人強大的異能力,他有了強烈的危機感,為了他自己的生命考慮,這時候殺人滅口,才是最優的選擇。
如果她不在,涉谷源一郎或許真可以成功,但是……
舒冉舉着望遠鏡,終於看到了不知從哪趕來,十分辛苦的祁幽南。
橘發少女十分不良的噴笑了一聲。
祁幽南找到這裏想必很不容易吧。
畢竟這裏有一段路程,有信號屏蔽啊。
如同舒冉所說,祁幽南確實路過了一段信號屏蔽區,他並不知道那塊屏蔽區是鐳缽街的人設置的,但是普通的信號屏蔽並不影響他那終端的使用,真正絆住他的是一群想要打劫他錢包的小朋友。
小朋友們只要財不要命,特別有素質的一匹,其中一個還有異能力,黑色的利刃如同凶獸一樣向他攻擊而來,若不是那個異能者小朋友體能太弱,在兇猛的攻擊下他還會狼狽一些。
但是那個小男孩病弱的身體拖累了他,讓祁幽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的,用手中像極教桿實際旗杆的細棍抽暈了。
這麼一耽誤,外加祁幽南對這裏的地形實在是不熟悉,雖然他成功避開了其他的巡邏勢力,也因此直到現在才來到秋元和人所在的位置。
有祁幽南在,秋元和人的異能力可以被打斷,碼頭那邊屬於黑手黨的戰鬥依舊由黑手黨他們自行解決,身為黑手黨就要遵守黑手黨的規則,無論她是作為個體還是武裝偵探社的成員都無權干預這些事情。而祁幽南既然能夠衣冠楚楚毫不狼狽通過正在掃尾的戰場和鐳缽街的一角,那麼以他的實力對付需要吹號才能發動異能的秋元和人還是很容易的。
至於涉谷源一郎這個人,他的異能舒冉挺喜歡的。
用於料理,想必能祝她開發出各種功效的美味料理吧。
當然,他的異能如果運用在製藥等方面,那必定是一個暴利的項目。
不能讓太宰遇到他。
至少現在不能。
就在涉谷源一郎想要對秋元和人使用異能力時,被突然到來的祁幽南嚇了一跳。
同樣,秋元和人也是,他此時使用異能力已經有些後繼無力了,只是他現在過於興奮了,整個人顯得不正常的瘋狂,他對着祁幽南,就要吹響手上的號角。
祁幽南可不會沒腦子的等着秋元和人的技能讀條,涉谷源一郎隱約看見來人手中的細棍頂端舞出了旗幟般的虛影,小少年手上的號角應聲而碎。
涉谷源一郎瞳孔緊縮,他手中的花粉早在他拿到花粉時就在悄然改變着其身為花粉的特性,直到現在已經轉換完畢,成為擁有毒性的粉末,足以使一個人眩暈失去戰鬥力的量放在兩個人身上此時有些不太夠用,所以他在鬆開掌心動用異能的瞬間,轉身便逃。
這一下就算是祁幽南也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許是涉谷源一郎更加忌憚能夠在一瞬間打斷秋元和人的祁幽南,他把要對付秋元和人的毒粉大多用在了祁幽南身上,致使秋元和人更先恢復過來。
小少年睜着通紅的眼睛,這是異能過度使用的副作用,他重新召喚出一個號角,這個號角比上一個明顯要小很多,秋元和人的腦海里彷彿有無數的聲音在說話,每一個聲音都在讓他去制裁人類,去殺了面前這個擁有罪孽的人類。
看到涉谷源一郎出現,舒冉就把這個高她不少的青年提到一邊,不然,按照涉谷源一郎選擇的逃跑的方向,准能和一定會過來的太宰治對上。
輪起自鯊和湊熱鬧,太宰是橫濱一絕。
無法使用異能的涉谷源一郎在舒冉手裏,如同被叼着的小貓崽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掙扎無果,涉谷源一郎沒想到自己的體術竟然比不上這麼一個小孩子,他經歷了一晚上的擔驚受怕,終於落到了不知是那個勢力的手裏,哪怕沒幾步這個戴着兜帽的小孩就鬆開他,涉谷源一郎反而抖得更厲害了。
原因無他,這個兜帽小孩一瞬間爆發的氣勢足矣讓他老老實實的僵站在原地,雖然這股感覺只有短短一秒鐘,但涉谷源一郎還是有一種他原來健全的活下來的慶幸感。
“涉谷源一郎,”出乎涉谷源一郎的意料,面前人的聲音竟然是個女孩子,“你想怎麼活下來呢?”
這話說的很是輕鬆。
青年一愣接着大喜:“您不殺我?”
“沒有那個必要呢,”舒冉勾了勾嘴角,“港口Mafia的人就在這裏,他們抓住了你的同伴,想必也能知道你的存在。”
雖然抓住他的同伴后直接剿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涉谷源一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在沉默了一會後,就明白了面前這人是不怕港口Mafia的。
這個人能夠給他提供出路,而且他也只能依靠女孩,或者說這個女孩身後的勢力提供出路。
畢竟他已經被抓住了,雖然他口袋裏還有他收集的還沒有轉換的花粉,但短時間內他無法把花粉轉換成可以供他再一次逃跑的毒。
“我的問題需要你思考這麼久嗎?”舒冉輕輕的歪了歪腦袋,“你該不會是還沒有放棄逃跑吧,或者你是覺得,你可以在港口Mafia的追殺下活下來?”
“不,”青年低下頭,他的表情不太明晰,“如果你們能救我,我可以加入你們。”
“是嘛。”這是把自己當成貴客了?
在女孩的目光壓力下,涉谷源一郎艱難的點頭:“是。”
舒冉沒再說話,一時周圍安靜的,只有身後不遠處有人打鬥的聲音。
似乎是一邊倒呢。舒冉聽聲音心想。
秋元和人根本不是祁幽南的對手啊,當初她還是小看祁幽南了。
壓抑的氛圍下,涉谷源一郎有些後悔說出剛才傲氣的話,他抬起眼睛復而垂下,他把手放進口袋裏:“……我可以為你們做事,什麼都可以。”
“我問的是,你想怎麼活下來,”舒冉眉眼淺淡,“而且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談加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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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趕上亂步的生日發文我很傷心,雖然遲了我還是要補上
亂步大可愛生日快樂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