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作為年齡最小的一個，舒冉很是自覺的起身去迎接客人。
“這個委託交給我就好啦，異能特務科一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把這個麻煩事踢過來吧，”打開門，舒冉便看到祁幽南站在門口，便有些驚喜，“祁叔叔，您怎麼來了，快進屋來喝杯茶吧。”
祁幽南看着舒冉笑而不語。
舒冉這表現的就好像今早上暗示祁京京讓他來武裝偵探社的事情不存在一樣。
不過他也注意到武裝偵探社與上次來時不同尋常的氛圍。
“打擾各位了嗎？”黑髮男子流露出略微的歉意，讓舒冉眼皮跳了跳。
“沒有哦，祁叔叔來的正巧，我正要準備去‘拜訪’你們呢。”
這是想讓他把昨夜的事情封口？
“那我和小舒真是心有靈犀呢。”祁幽南“寵溺”的順着舒冉。
這目光看到舒冉忍不住磨了一下后槽牙。
“小舒？”與謝野晶子挑眉。
短短几日，竟然可以稱呼的如此親密。
小姑娘似乎有很多事情瞞着他們啊。
“啊，是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嘛。”舒冉笑得很乖，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會被這個乖巧的笑容蒙蔽。
總覺得舒冉/小姑娘/二小姐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舒冉聽到祁幽南的稱呼，笑的勉強。
這個白皮黑糖夾心。
看出來舒冉和祁幽南有話要說，作為社長的福澤諭吉同意了舒冉暫時離開的請求，看着舒冉邀請着祁幽南離開。
舒冉也沒走太遠的地方，她帶祁幽南下樓來到了一樓正營業的咖啡廳，二人隨意點了一杯咖啡，一時相顧無言。
“二小姐想知道什麼呢？”祁幽南不慌不忙，雖然是他先開的口，但他的架勢就像引導少女的長輩，天然的有股磅礴氣勢。
特意避開祁族的其他人，不願意在小別墅那種安全的地方交談的原因是什麼呢。
想知道什麼？想知道的多了。
譬如他們對於她這個空降的二小姐的看法，譬如這些顯然是一族精英的人來到橫濱的目的，譬如這些人如此大張旗鼓已經引起了各方人馬的注意這件事是有意還是故意。
反正不是無意的。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啦。
舒冉兩手相握頂在桌沿上，一手拇指不安的按壓着另一手拇指，兩臂縮緊於身體兩側，有些防備也有些拘謹的模樣，小聲的開口：“父親……他沒來嗎？”
女孩直視着對面的男人，面上是不動聲色的從容，不過她手上和身體中的小動作依舊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這是流離失所的少女好不容易找到家人卻被欺壓的場景吧，小說電影搬到了現實，讓他們有種果然小說體裁是取自於現世的真實感。
祁幽南好笑的看着舒冉的作態，話說起來他現在總是不由自主的把少主代入二小姐現在的樣子，誰讓這姐妹倆太像了。但越是這麼聯想，他就越維持不住臉上平淡的表情，生怕在張口的一刻笑出聲。
當然笑是不可能真笑出來的，再怎麼說他也是經過訓練心理素質極高的那一類人。祁幽南注意到周圍有若有若無的視線看過來，頓時瞭然。
“抱歉，家主沒有和我們一起過來，”黑髮男人語氣是溫和的，一舉一動間卻有着不加掩飾的傲氣和疏離，“如果二小姐希望的話，我想家主一定很樂意過來的。”
就知道這個黑糖夾心不會好好配合，舒冉抿了抿嘴，想要試圖隱藏聽到最後一句話的小雀躍，不過女孩掩飾不住勾起的唇角出賣了她。
女孩眨了兩下眼睛就將一時間外漏的情緒收斂起來，她此時要比之方才放鬆的多：“還是不打擾父親工作了，上次您說的關於語言和禮儀的事情，禮儀……”
原本只是感嘆於二小姐的演技，聽到舒冉的話后祁幽南心中倒是很驚訝，沒想到二小姐演戲也能誤打誤撞把他們來的主要目的猜到：“原來二小姐實在煩惱這個，不過這是不可避免的，雖然種花與日本同位於東亞，但是兩國文化和風俗習慣有很多不同甚至是有所衝突，祁族的家教嚴格，所以在回國之前，二小姐需要努力一下了。”
依稀聽出來祁幽南沒有在開玩笑的舒冉：……
她就是隨口說說。
原來有時候就是你哪怕不想坑自己，但也會不經意間的掉入自己挖的坑。
完全無視了舒冉眼中的震驚，祁幽南終於配合舒冉完成了最後一句戲：“當然我們也負責保護二小姐的安全，二小姐在外的這幾年受到的諸多照顧，我們會一一拜訪的。”
旁邊喝咖啡看報紙的異能特務科成員：……
隱藏在暗處假裝過客的港口Mafia：……
為什麼這個“拜訪”，他們卻聽到了“算賬”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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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特務科那邊先不提，港口Mafia這邊森鷗外的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種花的某一神秘家族藉由武裝偵探社和一橘發橘眸的女孩在漩渦咖啡廳交談，因為那位神秘家族的男子的原因他們沒能拍下照片，不過森鷗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交談的另一方——那個女孩就是祁舒冉。
“舒冉醬總是能讓我大吃一驚吶，”森鷗外說著，想到了中也君和太宰君兩個人在關於彭格列首領戰後交的兩個側重點完全不同的報告，“那個未曾聽說的祁族好像很不一般。”
“他們可不一定會拜訪黑手黨，”擁有金髮大波浪卷的小蘿莉嫌棄的看了森鷗外一眼，“你認為舒冉醬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
“誒，可是港口Mafia也不差啊。”森鷗外在聽到愛麗絲說話的的時候明顯的頹廢起來。
“但是也無法跟彭格列相比，”愛麗絲惡劣的又給森鷗外胸口戳了一刀子，“後悔了吧，沒能把舒冉醬拉過來。”
森鷗外捂着胸口，很是受傷：“不能這麼想哦愛麗絲醬，舒冉醬沒有加入我們才是最好的結局呢。”
“切，反正是林太郎沒用，我要是舒冉，這時候果然應該跟hentai撇清關係。”愛麗絲玩夠了手裏的圖本，毫不猶豫的捨棄掉無聊的圖本和一直叫喚着她的名字的森鷗外跑到側卧迅速把門扣上。
“……就算是這樣的愛麗絲醬也很可愛呢~”完全沒有被小蘿莉甩臉色自覺，森鷗外看到手中的報告嘆了一口氣，紅到發紫的眼眸明滅不定。
他拿起手機，給又跑去入水的某人的下屬發了一條召回消息。
“還是需要好好招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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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冉萬萬沒想到，祁幽南在和她在咖啡廳唱了一出十分真實的雙簧戲后，就開始邀請她進行第一步的漢語言的學習。
“怎麼了？”祁幽南很關心的問道。
啊，也沒什麼。
舒冉看了一圈周圍已經離開開始聯繫上司的特務科or黑手黨的人。
就是感覺自己好像做了多餘的事，就好像你好心給普通轉校生提供上一天的作業答案，結果人轉校生不僅不需要答案，還把你作業的錯誤和步驟改成完善了一遍，是個深藏不漏的學霸。
舒冉緩了緩神：“今天大概不行，我有事。”
祁幽南點點頭，二小姐說的事大概和今早武裝偵探社的會議有關。
看來又是夜不歸宿。
隨意詢問工作內容是不可取的，不過有一件事他可以詢問：“有危險嗎？”
“……”舒冉卡了個殼。
她乾的事，少有和安全掛鈎的。
明明放在以前也是平淡無奇的小事，但此刻舒冉心中有那麼一點點心虛。
舒冉的沉默顯然讓祁幽南了解到了一些他想了解到的事情，雖然工作會有危險在他們這種人之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但是還是會有些微微地不爽。
曾經被他們保護了六年的女孩，丟失了十年，十年未見。
危險通常是與生命掛鈎，祁幽南來到橫濱之前是了解過橫濱的危險性，尤其是港口Mafia的首領沒有更替時，橫濱的混亂和血腥。
看二小姐對待他的陌生，二小姐早就把他這個叔叔忘記了吧。
呵，好像更不爽了。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們奉命來也是為了保護二小姐。”
“……祁叔叔想跟我一起工作？”
“不會妨礙到二小姐嗎？”儒雅男人很禮貌的問。
不要自說自話啊，她還沒同意你跟着呢。
舒冉略一思考，妨礙啊：“暫時不會，但是……”
祁幽南善解人意的補充：“是有工作私隱，不方便讓外人知道？”
雖然是異能特務科給的任務，但具體來說那事也算不上多機密的事，而且【幽靈使者】的流言因為扯上了都市傳說所以在私下傳播的特別快。
“啊，這倒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但是……”舒冉打量了一下祁幽南的身材體格。
這一眼看的祁幽南哭笑不得：“擔心我受傷？”
“是擔心祁叔叔你扯後腿。”舒冉毫不客氣的挖苦。
不是第一次被小看實力，卻是第一次被小看後有種被小孩子關心的感覺，讓他興起了一種作為大人的失格。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像是那種看起來不靠譜的人啊。
舒冉按了按太陽穴：“祁叔叔你可以自保就行了。”
其實論起實力和安全感，舒冉覺得祁京京要厲害得多，至少跟祁幽南比起來是這樣。
舒冉不知道祁族有什麼特殊力量，但她所知的橫濱的那些異能者擁有的力量古怪又難纏，很多時候他們實力低微，卻只憑着異能可以作威作福。有些人的異能也很弱小，但足夠稀奇古怪，有時候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就中招，但你卻查不出作惡的人。當然也有不少不知道自己有異能的異能者，他們偶爾異能側漏時本人完全是無意識的，普通調查員去調查時也一時半會無法鎖定誰擁有異能。
當然，這裏所用的“普通”是因為除了亂步外的其他人都只能算是普通。
其實確實有特殊能力但不是異能體系的祁幽南：……
這時候微笑就可以了。
昨夜發生的【幽靈使者事件】發生在沿海的一處海灘，這是【幽靈使者】第二次出手。異能特務科發現這件事時現場已經被破壞過來，只能勉勉強強還原當時的情景。
他們看到被破壞的完完全全的現場后十分頭疼，好在現場還留着疑似【幽靈使者】留下來的字，那字是用貝殼嵌在地面上組成的。
而舒冉這邊能有比異能特務科還要早的調查信息主要還是因為清張君那邊有三個熊孩子大晚上不睡覺出去通宵玩回程時發現的。
未成年人宵禁對於這群熊孩子相當於不存在，不過那三個熊孩子裏面並不包括睡美容覺的葵和技術宅晴隆，不過他們對收集情報這種事做習慣了都很敏感，於是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松本清張。
第一現場是三個小孩同時發現的，他們看到了遠處前方海灘上好像種在地里的只露出腦袋的人。
那時正是太陽初升，日輪映照在海面上碧波蕩漾，哪怕用眼睛直視太陽也不刺眼睛。所以三個小孩都清晰看到地面上多出來的一臉驚恐像是見了鬼似的人頭腦袋，和人頭旁邊好像用腳寫出來的用貝殼組成的兩個字——罪、祭。
“罪”不知是何罪，“祭”也只是猜測是祭祀給【幽靈】。
但活人祭祀通常是為了請求神明給予他們超自然現象的力量和邁入更高一層的權利，亦或者是通過殺死有罪之人請求守護神息怒。
有些地方還認為這是為了新生命更好更加完美的誕生成長，誕生和死亡是一個循環，為了完成這個完美的圈子他們會人為的構成這種殘忍的殺生從而形成這種落後畸形的文明。
但是再怎麼想幽靈和神是一點都扯不上關係吧，提到幽靈，人們的第一想法不都是恐怖嗎？
不過有關於幽靈的都市傳說倒是有這麼一個版本——他們把幽靈當做守護神。
編出這種不切實際的故事，那些人果然都是閑的。
若是普通的事，清本清張也只會把這個發現記錄下來不會多做什麼，但是想然他也將此事聯繫到了舒冉身上，才會把缺了身體的腦袋帶着手套上下檢查後放在一邊，在其他人來之前查找餘下可能會有的線索。
清張君每次行動身上工具帶的很足，不過現場及周圍都沒有發現有效信息，也沒有突兀的電子器械——比如竊聽器那一類。
其他唯一可以算是發現的發現，就是他們找到了沾有死者血液的貝殼。
而【幽靈使者】第一次出現時是在靠近學區學生上下學都會路過的街道，監控上只顯示着一個普通的男性在校生驚慌失措的往前跑，跑的極其不穩有幾次還差點跌倒，途中他一次都沒有往後看，像是肯定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就在他身後一樣嚇得涕泗橫流，直到跑到監控死角處之後宛如化作周圍的空氣，就再也沒有出現。
宛如被不可見的東西一口生吞掉了。
看過這段錄像的公安人員在那位學生消失后就屏住了呼吸，沒人在此時發出聲音，唯有屏幕的光亮着。他們握成拳的雙手冒出了汗，生怕下一刻有什麼東西對着路邊的監控鏡頭懟過來。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一個小時，監控顯示着正常，暗色的夜裏除卻黑色和過路的風什麼都沒有。
傳言的發酵也是在那時候開始的，這件事雖然發生在夜晚，但失蹤的卻是外地的學生，還是在學校門口的街道失蹤的，失蹤之地還寫了一個大大的“祭”字，幾乎在本地長大的所有人都想到了他們本地流傳的【幽靈】的都市傳說。
學生們害怕，害怕下一個被祭祀的就是他們中的某一個。
最初，這件事被壓制的很好，異能特務科偽裝成普通調查人員調查過後雖然覺得這件事跟某個武裝偵探社的小孩（舒冉）無關，但也同意將這個麻煩事轉交給武裝偵探社處理。
他們雖然也在警惕着兇手第二次作案，但他們沒想到這次失蹤的的人並不是學生，而是與那名學生完全無關，只是早上趕去上班的上班族。
上班族消失的地點依然是沒有監控，或者說那個地方的監控安裝的很稀疏，在靠海的部分幾乎沒有。而經異能特務科內部調查得知，那位失蹤的上班族竟還是位異能者。
“嘖，膽子真小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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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後面寫的雖然帶了那麼一點點……靈異，但真的不存在鬼啊！
——我自己重新讀了一遍，感覺也不是很可怕，也沒有血腥的東西，可以正常觀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