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妙賊(上)
屋內的那對師徒正在商量着如何去偷東西,而屋外的三人離得那房間太遠,也沒可以去偷聽,自然也就沒聽到。
羅裳和林真若去做吃的了,剩下三個無聊的人自然也要找些有聊的事情。
“這尖嘴猴腮的老偷兒是個什麼人物?你們好像挺熟啊!”凌放問道。
“一個偷兒唄!”羅袍訕道:“不過這偷兒可不簡單,輕功天下第一不說,什麼奇門遁甲、風水堪輿之類也是能拿的出手的。當然了溜門撬鎖之類的別人更沒得比。”
“而且這個老小子文采極好,要說這江湖上最有文化的人,他要是說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羅衫補充道。
“江湖上?江湖上的都是一群大老粗,哪有幾個文化人?”凌放不屑的說道:“說白了其實就是矬子裏面拔將軍——到底還是個矬子!”
“嘿,你這小子!你當著天下第一的神偷那麼好當啊?”羅袍給了凌放一個暴栗:“這偷東西可是門學問,要學的東西可多了去了。什麼鎖鑰、機關、陣法、建築等等等等。”
“誰學這麼多東西還去偷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羅袍笑道:“人家老偷兒說了‘讀書人的事能叫做偷嗎?’,再說了人家偷的是意境,不是東西!玩夠了的大多也都給人收了回去。”
“這不是有病嗎?”凌放直翻白眼。
“這句話你算是說對了,他就是有病!”羅袍點了點頭。
一旁的羅衫突然捋着鬍子慢悠悠的說道:“你說他偷的是意境?”轉身又對羅袍說道:“你說老偷會不會和我們玩苦肉計?”
“你的意思是——他是來偷東西的?”羅袍一皺眉道:“可是剛才他徒弟不是直說了嗎,人家就是來偷東西的!”
“實者虛之,虛則實之。老偷兒就喜歡玩這套!”
“對了,我記起一件事情!”羅袍忽然拍着腦門說道:“我記得十幾年前曾和老偷兒打過賭,說誰要輸了就學十聲狗叫,賭的就是他來百衣谷偷東西。只是這都多少年了,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還真想不起來!”
“賭學狗叫?”凌放撇撇嘴:“你們這真叫高手啊!”
“那就**不離十!”羅衫輕輕一笑:“他還來的真是時候啊!”
“你打算怎麼做?”羅袍問道:“將計就計?”
“不錯!我的葯你的蠱還有小裳做的菜還搞不定這個貪嘴又沒半點藥物知識的老偷兒?”羅衫拍拍羅袍的肩膀笑道:“要讓他知道咱們百衣谷的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吃的啊!”
“哈哈哈!”兩個老傢伙笑了起來。
“人家說不定不是來偷東西呢!”凌放白了兩人一眼:“再說了,你們笑這麼大聲不怕人家聽見嗎?”
兩人悻悻的收了笑聲,齊聲說道:“寧殺錯不放過!”
“而且,等他輸了之後我還要讓他去做一件事!”羅衫詭異的笑了笑:“這老小子可說話可最是算數。”
兩幫人馬各自打算着,等羅裳的湯做好了,羅衫和羅袍兩人背着羅裳悄悄地在裏面放了些東西。而且羅衫還在李貓兒喂孫凜湯前,打着看病的幌子又給孫凜號了一下脈。兩人還作出一副平靜中略帶焦急的神色,直看得李貓兒一番感動,差點把商定好的計劃說出來。
“貓兒,你別急,等你師傅喝下去之後,十分鐘左右就能醒了。”羅衫安慰道,眼睛卻向羅袍瞟了一瞟。
羅袍會意,也上前一步安慰道:“十分鐘之後一定會醒的!放心吧。”
兩人直說的李貓兒滿身不自在:“多謝多謝!”
十分鐘之後“昏迷”中的孫凜果然悠悠轉醒。
“掐着表暈的嗎?醒的這麼準時!”凌放覺得有些好笑,說十分鐘醒就十分鐘醒,一分也不差,這裝的也有點太假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孫凜,都餓了幾天了,剛才喂下的湯又把饞蟲給勾了出來,能忍十分鐘已經是極限了。那還能再忍?
“好餓啊!”孫凜喃喃道,裝出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儘管他真的很餓。
李貓兒聽到之後,盛了一碗粥,就要給孫凜喂下。
“貓兒啊!你師傅胃空着,一下子給他吃那麼多他會不適應的!”羅衫語重心長的說道。
“也別喂那麼急,他也會不適應!”羅衫補充道。
“羅老頭!羅老二!你們怎麼會在這裏!”孫凜裝出一副很驚詫的樣子:“你們發現我了?”。
“這是百衣谷,你說我們怎麼會在這裏?”羅衫笑着說道。
“什麼!”孫凜怪叫道:“你知道我來做什麼了嗎?貓兒呢?”
“這裝的也太假了吧?那麼大的活人站在你旁邊那麼久都沒看見?”凌放心裏念叨着,抖了抖腦袋繼續看下去。
“師傅,我在這兒呢!”李貓兒搭話道:“是兩位前輩救了你,他們也不怪我們了!”
“真的嗎?”孫凜忽然又對羅衫兩人說道:“你們兩個有事沖我來!別為難小輩!”
羅衫也微笑着拍了拍孫凜的肩膀:“放心我們誰都不為難!怎麼說我們也都是朋友,能為了這麼一點兒破事就為難你們嗎?”
孫凜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我說老偷兒,你怎麼會餓暈了?”羅袍笑着說道:“你也太死心眼了吧!”
“你懂什麼?這叫氣節!”孫凜義正嚴詞的說道。
“好!好!這叫氣節,這叫氣節!你現在不餓嗎?”羅袍翻着白眼問道。
怎麼會不餓?都好幾天沒吃飯的人了,又喝了幾口開胃的湯,正是最餓的時候,又對着一大堆的美食,就算是武功再高的高手也要流口水了。
孫凜咽了口口水,很堅決的說道:“不吃!非竊不食!”
“不吃拉倒!還求你了!”羅袍的演技明顯要高出孫凜許多,又對李貓兒說道:“貓兒,你也沒吃吧?要不你先吃點?”
李貓兒搖了搖頭:“師傅還沒吃呢?”
羅衫似乎是過來打圓場:“老偷兒你就吃點吧。你看貓兒也快餓到了,你要不吃,他也不會吃的!”
孫凜考慮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這可是你們求我吃的,都是為了貓兒!”
“……”
羅裳做的本來就不多,孫凜狼吞虎咽的沒幾下吃完了。可就這麼一點兒,對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人來說,牙縫都塞不滿,又哪能得吃飽。可是在羅衫和羅袍的“苦口婆心”勸導下,也只能真的拿“胃不適應”來撫慰自己的饞蟲了。
孫凜為了放鬆他們的警惕,也就一直裝出一副蔫蔫的樣子,沒做出什麼搶飯吃的舉動來。而羅衫和羅袍又打着讓孫凜休息一下的幌子離開了。
“這老小子是不是早就醒了?”羅袍問道。
“當然了,脈都號過了。你說他那副樣子說十分鐘醒就十分鐘醒,裝的也太假了些!”羅衫說道:“要換平時他早就跳起來搶東西吃了,還會這樣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
“看來老偷兒這幾天的餓又白挨了!”羅袍大笑道。
接下來的幾天裏,本來已經完全恢復的孫凜裝成恢復的很慢的樣子,兩天就能下地的身體卻生生的在床上躺了七天,還擺出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所謂的“非竊不食”根本就是句屁話,孫凜吃的比誰都多也比誰都歡。而本來也已經知情的羅衫和羅袍,也擺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該吃了吃,該喝了喝,該鬥嘴了鬥嘴。就連孫凜之所以躺了七天都沒下地也是兩人“會診”之後的結果:“你的身體至少還得躺個七八天才能恢復。”
“實誠人”孫凜聽到這句話之後,只好老老實實地躺了七天。兩個老傢伙見到了這情景暗地裏不知道暗地裏笑了多少次。
“師傅,我們真的要偷他們嗎?”李貓兒這幾天都和凌放等人混在一起,彼此間也已經熟絡了。而這幾天百衣谷的人對他也是很好,對於這個整天跟着師傅在外面偷來偷去的人的來說,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當然要偷了!不然我那幾天不是白餓了嗎?”孫凜堅定地說道。他這幾天的待遇可與李貓兒不同,雖說吃得好睡得好,但總有兩個老不死的在一旁冷嘲熱諷,而且現在又裝的是病號,發作不得。
“那我們有目標嗎?”李貓兒勸不回師傅,有些失落。
“再觀察幾天再說。”孫凜說道,這幾天他總是趁沒人的時候出去踩點。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說道:“偷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是偷到了就成。更何況百衣谷可是個金山啊,隨便偷出去一點藥材,就夠咱倆吃好幾年的。”
“可是師傅——”李貓兒做最後的努力,卻被孫凜打斷了。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孫凜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大不了偷完之後還給他們就是,他們也損失不了什麼的!”
“知道了!”李貓兒勸不回師傅只能嘆口氣,心裏卻在念叨:偷完了又給人送回去,這一來一回的窮折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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