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難過
黑沢凡一真的加了那個奈緒美的微信，並且很樂意的給她打了45塊錢過去，預定好稿費。
奈緒美說了三天之內交稿，黑沢凡一表示很滿意。
他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很興奮的告訴了何雯雯。
何雯雯也表示開心，如果那圖畫出來，就當做群的頭像好了。
“高斯桑，我很期待我們的全家福。”黑沢凡一小心翼翼的說。
“嗯。”何雯雯回答道，“真不錯啊真不錯。”
“嗯嗯，是啊，我們三個是一家人啊。”黑沢凡一很是開心，早把意識空間裏那個氣鼓鼓的賽羅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賽羅在意識空間裏堵了一會氣，任了。
黑沢凡一這貨喜歡了何雯雯，重澀輕友，哪裏還管什麼一心同體的夥伴，這貨一心只有妹子！
罷了罷了，也不是一件壞事，大不了賽羅委屈一點吧。
賽羅想到這裏，長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和黑沢凡一賭氣。
……
張洛凡那邊，周六是要上課的，高三了，能在周天休息一天，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而通常周天會有一大堆作業，要寫一整天。
周六下午，張洛凡並不是很想回家，因為他知道，父母必然在出租屋裏等他，然後他拖着疲憊進門的時候，迎來的第一句不是“你累不累”，而是“你考了多少分”。
如果考得差了，甚至書包都沒有放下，就會迎來如同批鬥一半的輪番指責。
想到那些指責，以及不斷逼迫他不要和現在的朋友來往，要多向某某某學習的言辭，他就感到心累，完全不想回家。
他背着書包，走過世紀廣場，走到榕城地標建築——榕都塔的底下，仰望着高聳入雲霄的榕都塔，任由風吹過他的臉頰。
他握着手中的神光棒，最終決定做出一點什麼。
白木玉姬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身旁。
“去吧，追求你要的自由。”白木玉姬空靈的聲音，似乎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是的，他要去追求他想要的自由了，他的副業，他要走向巔峰。
他變身了，卻仍然不敢太招搖，並沒有變成巨人，只是變成了人類體型大小的迪迦。
他飛向半空，將書包丟在榕都塔的塔頂，任由風吹過他的身畔，俯瞰着燈火通明的榕城。
但他很小心，沒有讓自己的行蹤被人類察覺，用了些許力量隱藏自己，而後穿梭在城市的高樓大廈之間。
榕城，是一座古城，處處建築着古迹，榕樹是榕城的特徵，隨處可見。
張洛凡在榕城上空飛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哪裏需要他幫助。
人們行色匆匆，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車輛川流不息，卻井然有序…
對這座城市來說，超能力是多餘的。
世界運轉得很好，不需要他。
更不存在什麼可怕的敵人和怪獸，平靜，繁榮，淡漠。
每個人都擁有着自己的生活軌跡，都能用自己的力量過好生活，意外情況十分罕見。
他看了很久，終究沒有發現哪裏需要他的用武之地。
他看到地面上有一位盲人少女跌倒了，周圍自然有好心人去扶；他看到一位小偷偷了東西，周圍自然有見義勇為的年輕人去追，有熱心的市民報警…
似乎哪裏都不需要超能力。
飛了很久，他累了。
他重新回到了榕都塔的塔頂，站在塔頂遙望萬家燈火。
這個世界，很棒，很美好。
但他是個多餘的，他的力量不能帶給世界什麼用途，沒有可怕的敵人需要他去對付。
“也許我應該回家了，千千。”他解除了變身，站在塔頂，詢問白木玉姬。
“嗯。”白木玉姬回應一聲，此時她變成了身穿藍裙的少女，站在張洛凡身旁，一頭純白的長發，在長風中飄動。
“我真的是很沒用吧…”張洛凡輕輕說，“自己分明有一堆爛攤子沒有處理完，卻想着去拯救世界。”
“你可以拯救世界的，也可以毀滅世界，一切看你自己。”少女清冷的聲音回答。
“那誰來拯救我？”張洛凡小聲詢問，“我只覺得自己像溺水的蟲子，不斷掙扎，卻只能窒息死在深水裏。”
“只能靠你自己。”白木玉姬回答。
張洛凡久久的望着風景，半晌，轉過身，看着少女姣好的容顏，輕輕嘆了口氣。
“回吧，是時候回去了。”
…
張洛凡背着書包無精打採的回到家，迎來的果然是無數次的指責，冷冰冰的詢問，以及逼問他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一家人像陌生人一樣，坐在桌邊吃飯，飯雖然很可口，可吃得完全沒有味道。
餐桌上各自吃着一小碟面前的菜，禮貌得像一場陌生人的聚餐。
張洛凡無味的吃着飯，聽着母親和外婆的數落，說什麼給你租房住在這裏付出了多大的辛苦，不好好學習就是對不起他們。
他一言不發。
不好好學習對不起他們？為什麼他們總認為他不好好學習呢？他本來學習很好的，而他們仍然在不斷要求他，一直說他不好好學習，那麼現在他只是累了而已，只是滿足他們所說的那個人而已。
他記得他高三以前，學習都是很好的，可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句表揚，從來都是“你不好好學習，你要超過某某某才行”，他越發覺得不論怎麼努力，都是得不到認可的。
那句認可，他等了很多年，已經不想再等了。既然他們說他不好好學習，那他就不好好學習吧。
反正他本來也不想爭什麼排名。他覺得自己只需要考一個普通的二本大學，平平順順的渡過大學時光，就足夠了，沒有什麼名校夢想，也沒必要非得爭得頭破血流。
他沉默着，晚飯過後，再次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而他爸媽偏偏看他不順眼。
他聽見門外的對話聲。
“也不知道這臭小子整天關在房間裏幹什麼。”
“他一直鎖着門，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讓我們看見。”
“找個機會，一定要把他那門鎖給卸了…”
“還有那隻臭貓，必須扔出去。”
……
難過…
張洛凡趴在桌子上，盯着神光棒發愣，他連自己宅在房間裏的一點點小小的自我空間，都在被剝奪了嗎？
卸了門鎖？虧他們想的出來，是不是最好再安裝個監控攝像頭？
罷了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