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功高震主
池夏在坊間巷末的聲名很大。
小到孩童口中的歌謠,大到是茶館裏說書人口中的常客,也是文人墨客揮毫潑墨間,一壺涼酒入腹后的笑意談資。
怎麼說呢?終究,不是一個太好的人罷了。
池夏想到這裏,咬着糕點的唇一頓,多少有些不滿意。
他覺得皇上的賜婚別有用意,是罰不是賞。
按理說,連澈在邊境打了勝仗,將大凰女國的國土又往外擴張了八座城池。如此一來,凰國境土相比當年盛世之下,也差不了多少。
可是,皇上為什麼把一個聲名狼藉的人賜給連澈?
思來想去,池夏嘆息了一聲,他想到了一個詞:折辱。
原因?
功高震主!深得民心!新起之秀!
皇上身居高位,滿眼都是富貴權勢,哪裏看得到遠在邊關之外,將士們的一腔熱血,壯志豪情?
皇上就是想折了將軍府的榮耀,殺殺將軍府的威風,好讓將軍府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何為君,何為臣。
‘啪’的一聲,池夏扔掉了糕點,再也吃不下了。
他倒不是為將軍府打抱不平,也沒那個閑情逸趣替人出頭,只不過,一想到他躲來躲去,還是沒能躲過去,變成朝堂利益的犧牲品,心中就被氣飽了。
“公子,你怎麼了?糕點不合胃口?”蘭香倒是吃的歡。他陪了主子一天,就一個字,餓。
池夏伸出手,讓蘭香扶着他返回床榻,嘟囔了一句:“什麼時辰了?她怎麼還不來?”
等到良辰美景過了,再掀紅蓋頭,會不會不吉利?
池夏雖然不喜這樁婚事,但是好歹也算是婚嫁一回,第一次,還是鄭重些。
當然,其他的事情,更要鄭重一些。
“公子,那我去問問?”蘭香試探着。
“不許去!”池夏斥道:“你見過哪個男子在新婚之夜,跑出去找妻主的?”
“公子,你、你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那以前,你半夜爬牆,出去溜達聽曲,找……”
“閉嘴!”饒是有着紅蓋頭擋住視線,池夏還是準確無誤地敲了蘭香腦門兒一下,正色道:“我出去溜達聽曲,那是秘密,不能被別人知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在將軍府無法立足?”
“公子,對不起,下次不說了。”蘭香趕緊道歉。
“還敢有下次?”池夏一挑眉,連眼角里都帶着幾分風刮過後的冷意。
“不敢,不敢。”蘭香怕了。
“算了,不和你計較。”池夏說著,也從袖子裏取出幾樣東西,她躊躇着:“蘭香,你說,哪個不疼?”
蘭香一看,險些嚇得尖叫。
只見床榻上擺着幾樣東西:剪刀、匕首、毒藥,還有一些不知名字的物件……
“公子,你怎麼把這些東西帶來了?”蘭香不解,當即眼淚飄滿眼底:“您可千萬不能尋短見。”
“呸,你才想死,”池夏再次打斷他,小聲琢磨道:“尋短見,我多疼啊。這些東西還是用在她身上好了。”
連澈是將軍,不怕!
“咳,咳咳,”門外適時響起咳嗽聲,想必是連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