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懂得
夜色降臨,皎潔的月亮懸挂在那墨黑的夜幕中,閃閃的星子散着點點的光芒,與那柔和的月光相得益彰。
滿天星光,一輪明月,光芒萬丈。
突然,一道如火焰般的身影急速的飛掠過個個屋頂,來到一處悠然寧靜的院落。
佈置清雅的屋內只留有幾盞燈火,燈茫搖曳着,忽暗忽明,一時間微涼的空氣中飄來一股濃烈的酒香味,似的整個屋子瀰漫著醉人的沁香。
這時,坐在床邊靜靜的做着男紅的清美男子聞到這股濃烈的酒香,秀眉微蹙。
然而又聽到屋外傳來的聲響,準備打發貼身的小侍綠竹出去看看時,便看見他最疼愛的女兒面色蒼白,一身馥郁的酒香味步履蹣跚且搖搖晃晃着進來。
他一驚,起身,走向她,聲音充滿着擔憂的說道:“落兒,你怎麼又喝了這麼多酒啊!”
“爹爹,我……我好難受。”女子神情迷離,無意識的小聲嘟囔着。
“你還知道難受啊!你的體質根本不適合喝這樣濃烈的酒,你還喝這樣多,為什麼要如此傷害自己呢!”男子扶着她坐在凳子上,接過綠竹遞過來的茶水,喂着她,又叮囑似的朝她說道:“下次可不能再喝這麼多了,聽到沒?”
女子微眯着那迷離的鳳眸,輕啟薄唇,細細的喝着爹爹喂的茶水,又聽着他碎碎念般的訓斥,眼睛卻無神的看着他。
男子看她這副樣子,輕嘆出聲,將已空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靜靜的與她對視。
半晌后,女子那微挑妖嬈的鳳眸才顯露出那一絲的脆弱和委屈。
男子心疼了,剛才所有的氣憤與惱怒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的落兒,他的落兒不該是這樣的頹廢,這樣的落寞,這樣的無助。
“爹爹,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他要背叛我。”女子突然蹲下埋首在男子的腿上,低沉而又清冽的聲音有些發顫,喃喃道:“是我對他還不夠好嗎?”
“落兒……”男子一臉疼惜的抬手輕撫着她那黑如綢緞般的髮絲。
他知道,他是知道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
他痛恨,落兒是他最重要的孩子,是他的寶貝,柳雲溪怎麼可以如此傷她呢!
“爹爹,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女子微微抬頭,那宛如夜幕中閃爍的星子般的眼眸怔怔的看着他,深邃幽暗的鳳眸中滿是濃重的悲涼,“雖然我們之間很少見面,可是,可是我每一次回來,都第一時間去看他,將您和母親都拋之腦後,只為了去見他。因為我心裏有他,所以才這般不顧一切,他還不滿足嗎?到底為什麼……”
一時靜謐無聲。
“也許……”男子聲音略顫,“是他不懂得落兒對的好,不懂得落兒對他的情深,更不懂得落兒對他的心。”
說罷,他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今夜宿在李夫侍處的妻主,想到他自己對她的心,對她的情,不由得有些心酸。
是妻主她不懂得他對她的好,是她不懂得他對她的情深,是她不懂得他對她的心。
站在旁邊的小侍綠竹,看着他們父女倆的暗傷,在心中微嘆。
男子眼眸中露出的絲絲憂傷與悲哀,直直的刺痛了女子的心,爹爹的憂傷她知道,爹爹的悲哀她也知道。
“爹爹……你幸福嗎?”女子的手輕輕的覆蓋住他放在膝上的手,鳳眸幽深如謐,神情卻平淡如水的詢問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