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小青的姐姐
小青的姐姐
“你們好。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我是小青的姐姐。我叫唐芷琴。”
當落魄宅男跟着張樂和小青拖拖拉拉，走到藝術院校邊上的小飯店裏時，一個穿着職業套裝的女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這個女人看上去２６、７歲的樣子，人未至，遠遠的就有一種職業幹練的感覺迎面撲來。
如果說小青只是一朵清秀的桃花的話，她的這位姐姐完全是盛放的牡丹級別。
同樣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帶上金邊眼鏡的小青的姐姐仍顯得非常的銳利和突出。灰色的套裝讓她和這整個小飯店的環境完全不符合。
讓她有着一種女王般征服一切的氣勢。
此時此刻，聽到開場的這句話，臉色變得最難看的，不是一直宛如怨婦般的顧衡，而是一直趾高氣揚的張樂。
而顧衡卻開始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好戲。
不過，對比了一下小青的姐姐的服裝，再看了看自己拖鞋加鬍渣的裝扮，宅男顧還是覺得這次吃飯，一定是個技術活。
不只是張樂。
自己一定也會很難受。
這個時候，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一直隱瞞真相的小青終於放聲大笑起來。然後她拖着自己姐姐的手，撒嬌般的說道。
“姐姐，你想見到的那個畫家我騙過來了哦。旁邊的那個傻大個是我男朋友，說好了，一定要在老爸面前幫我圓謊的啊。不能說出來哦。”
趁此機會，兩個被人耍了的男人，彼此用眼神交換了一下無奈意見。
“你不是說是介紹女朋友的嘛。怎麼是你女朋友的姐姐冒出來了。我們雖然很熟，但也沒必要這麼妥協和齊心協力吧。”
“還說呢。我辛辛苦苦把你騙出來，結果我自己也被騙了。天啊。小青的姐姐，怎麼會是這種狀況。”張樂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她剛剛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小青的姐姐……應該就是趙雅芝了吧。”宅男顧說的冷笑話果然很冷，《新白娘子傳奇》的時代已經過去很久了。
正所謂善惡到頭終有報，一枝紅杏出牆來。天理循環，果然報應不爽。
“你們好。我是唐芷琴。”
白領麗人被小青扯開了幾句，又把自己的焦點放在了眼前的兩個男性生物上，相互握了握手，接着她側過身。
“我們還是到裏面去說吧。”
於是在兩姐妹的帶領下，顧衡一行人進了小飯館裏面的包間。
足足可以坐１０個人的房間此時只有四個人，包間的門一關上，外面的喧囂被擋住了。
顧衡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感覺今天絕對不僅僅是吃一頓飯這麼簡單。
“你就是張樂吧。嗯，好好對我妹妹。你們自由戀愛，我沒有意見，只要你讓我妹妹過的開心，我是不會幹涉你們的。”
唐芷琴表情很平靜的注視着張樂，說道。
聽了這麼一句話，張樂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吃了定心丸。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不過對於忐忑不安的張樂來說，現在什麼問題都不是問題了。
接着，所有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顧衡的身上。
“你就是顧衡是吧。”唐芷琴從自己精緻的包包了拿出了贓物，就是當時顧衡幫張樂畫的那副圖畫。
電子檔案還在張樂那裏，這無疑是打印出來的版本。
“這幅畫就是你畫的吧？”
“啊，什麼。這個，似乎，大概，好像……”顧衡開始裝傻。
那個白領麗人直直的盯着顧衡，接着嫣然一笑。整個世界的冰雪似乎都化了。簡直是佛光普照，春滿人間。
“你在擔心什麼啊。我又不是妖怪，不會吃了你的。”
“你可以試試看啊……”顧衡在心裏無聲反駁。
接着宅男顧轉過頭來，張樂正在和自己的小青甜甜蜜蜜竊竊私語，一幅置身事外順便看熱鬧的態度。
這兄弟真是太靠不住了吧。
“這個……重要麼。”
“那就是你畫的咯？”唐芷琴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你說是…………那就是吧。”
“我妹妹說，你只是看了眼她的照片，就能夠畫出了這麼一幅圖畫來。而且還是用的電腦繪圖？”
唐芷琴的語氣有一絲的不可思議和不敢相信的興奮。
“不只一眼。”
宅男顧在專業領域方面十分的嚴謹。
“事實上，這雖然只是塗鴉之作，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畫出來的東西。”說到這些，顧衡的口氣有一種小小的驕傲。
因為畫畫原本就是寄託他才華的東西。
“你知道的，手機圖片的格式是３２０×２４０的形式。也就是說，在照片上每一點顏色的變遷和光影的變換，都對應着相應的坐標。”
“有長期相關經驗的人，可以通過坐標的定位來確定圖像的成熟度。這就是一個畫家的經驗。我在之前有一段時間曾經研究過照片和漫畫之間的關係，對這方面有過一些涉獵。”
“而且，就這張圖片而言，它本身的模糊性給我帶來了很大的自由度。只要用目光定位好幾個大方向的坐標，其實將這照片漫畫化也就水到渠成了。”
“並且，利用電腦，我反而能讓畫面比手繪畫有更加精細的渲染能力，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視覺誤差，做出細節修補。”
顧衡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自己畫畫的經驗，因為沒有人聽，也沒有機會。
這次突然有人問他，不知怎麼的，就像唐芷琴是他的老朋友一般，他心裏的話一下子脫口而出。
這是他的領域，在這方面，他有無可爭議的發言權。
在這一刻，侃侃而談的顧衡絕對不像是一個宅男，而像是在公司推廣會上作產品報告的CEO。
表面的慵懶被一種內在的堅決所取代。唐芷琴恍惚間看到了，當年在蘋果大會上那個得了癌症，瘦削但無比**的狂人。
她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是極其可笑的。眼前的這個人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罷了。
只是，也許他身上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麼。你能不能試試看，用電腦畫出這幅圖。”唐芷琴又從那手袋裏抽出幾張A４紙，遞給了顧衡。
“畫的不完全像也沒有關係，你能不能試試看。”
顧衡接過唐芷琴手中的畫紙。紙的質感很好，是專業的，最適合鉛筆稿的圖紙。上面用潦草的鉛筆畫了幾個動物的圖案。
是Q版的動物，簡單的線條有着一種極其清秀的氣質。這畫紙上的圖案畫的大多數都是史前的動物，隱隱約約有些很久以前一款網絡遊戲的影子。
那款遊戲叫做《石器時代》。
只是相對於《石器時代》中的動物形象，這幅稿紙上的圖案更加的成熟，更加的豐滿，比例有着一絲不太顯眼的不協調。
在後面的日子，顧衡才知道，這不協調，是為了3D建模參數調整而設置的。
單純的看，這圖案並不是十分的複雜，但是仔細觀察，你會發現簡單的圖案裏面有一種氣勢。
一種生機勃勃的精神。
能夠把一幅簡單的鉛筆畫畫出精神，這幅畫的作者絕對不是普通人。
事實上，唐芷琴在這之前已經找過好幾個人了，但是沒有一個人模仿出來的畫作達到了她想要的標準。
雖然圖案很像，但總好像是少了一點什麼似的。
這次聽自己的妹妹說有這麼一個大學生，似乎水平還不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她來到了這裏。
顧衡沒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樣，立刻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證畫的出來。這讓她有些期待，又害怕是遺憾。
顧衡盯着那些圖案，沉吟不語。唐芷琴緊張的注視着他。
宅男顧此時的腦海里，一些簡單的線條在虛空中被描繪出來，然後連接，就好像在顧衡的大腦里有一台超級計算機供他作畫一般。然後腦海里里無數張圖案推到重疊，重新組合，就像是星空的變換。
接着他露出了微笑。
“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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