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名額

為了能醫好袁若軒臉上的疤痕，蔣珍和袁公楠幾乎是訪遍了名醫。萬幸的是，袁若軒臉上的疤痕被修復了，不過，袁若軒左手的疤痕，他卻拒絕醫治。

住院期間，袁若軒曾迷迷糊糊地聽見，似乎是有人在給他輸血。所以他醒來之後，試着問了一個護士，護士告訴他，是一個叫“鹿沅澋”的姑娘捐獻了血，袁若軒將此事暗暗記在心裏。

當他回到學校時，居然在年段學習之星的排行榜上，看到了鹿沅澋這個名字，排在第二位，袁若軒驚了，原來他要尋找的人，就在他的隔壁班。袁若軒不禁有點疑惑，也許是重名了吧？但是，長岐這個地方，姓鹿的並不多見，袁若軒不敢亂下結論。

一晃而過，八年就這麼過去了，袁若軒和鹿沅澋已經長大成人。從長岐小學，升到了長岐一中。由於鹿沅澋是單親家庭的孩子，在學校時常受人欺負，即使後來和她同班的袁若軒有心想要幫她，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哪怕是在長岐一中的重點班，這種事情也不例外。

到了高三後期，鹿沅澋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令鹿沅澋萬般無奈的是，即使距離高考只剩下三十八天了，重點班的學習氛圍依然不怎麼樣，一點危機感和緊迫感都沒有，鹿沅澋有些懷疑人生，自己是不是走錯班了？

當時，仍然有保送大學的情況。不過，分配給長岐一中的名額只有三個。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三個名額，除了重點班，還能花落誰家？鹿沅澋和袁若軒身為重點班的尖子生，常年佔據榜首的位置。段一這個名次，都被這兩人給承包了，不是袁若軒就是鹿沅澋。不出意外，袁若軒和鹿沅澋必定有爭取這個名額的機會。

然而，袁若軒放棄了保送的名額，想要靠自己的實力。畢竟，他們這一屆很特殊，沒有復讀的機會，高考對於他們而言，有且僅有一次。袁若軒有這個實力，就讓出了這個名額。

天有不測之風雲，鹿沅澋的保送名額突然半路被人給截胡了。說不難過是假的，鹿沅澋對於這個名額是十分看重的，因為鹿沅澋的短板很明顯。她英語成績不好，特別是聽力，運氣差的時候，將近能錯上一半，成績也是勉勉強強維持在三位數。要不是其他科過硬，鹿沅澋早就涼了。

萬一高考失利，鹿沅澋幾乎就沒有活路，只能外出打工了。只有高中的文憑，可想而知，以後的路，恐怕不會好走。所以，鹿沅澋真的很需要這個名額。還有一點，鹿沅澋想要和袁若軒報同一所學校。依袁若軒的水平，只要發揮正常，去燕京大學一定沒問題。可是，對於鹿沅澋來說，她偏科有些嚴重。

在此之前，按照長岐一中的慣例，由班主推薦人選之後，再經過抽籤來決定名額的去向。結果，這次居然直接內定了。

幾乎每個學生在學校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或是雜物間，或是走廊拐角處，或是頂樓天台……

這天，鹿沅澋路過五樓去六樓的天台找她的發小秦元汐的時候，聽到五樓會議室里的談論，鹿沅澋本來想儘早離開，但是，她聽到有人在說她的名字，她便遲疑了。

原來，學校內定的三個人選是韓曉妍、秦元汐和校長的女兒蘇蓮菁。鹿沅澋當時感覺世界都是冰涼的，比隆冬還要寒冷，她不禁微微顫抖。這太不公平了！但是，鹿沅澋沒有這個膽子，敢衝進去揭穿他們，和他們理論。

秦元汐是鹿沅澋的發小，成績也不錯，她以前還是鹿沅澋的鄰居，家裏人是當地的地方官，跟長岐一中也有不淺的關係。秦元汐能有一個名額，實屬正常，鹿沅澋也替她感到高興。

韓曉妍是韓氏財閥的掌上明珠，原本一直住在經濟發達的海州，三年前才轉到了長岐一中，轉學原因不明。不過，她常年壟斷英語單科段一的位置，連袁若軒都不敵。

前兩人都沒什麼，令鹿沅澋氣憤的是，蘇蓮菁憑什麼？就憑她是校長的女兒嗎？在長岐一中為非作歹，欺負性格軟弱的同學，也配被評為長岐市的三好生？還能享受到保送的待遇？每次考試都作弊，蘇蓮菁她算哪門子的三好生？

後面的話，鹿沅澋不想再聽了，她還要去天台給秦元汐送充電寶。秦元汐是寄宿生，不允許帶手機之類的電子產品來學校，所以只好讓走讀生鹿沅澋幫她充電。

快速收拾好心情，鹿沅澋仍然像往常一樣，與秦元汐聊了幾句。不知道是不是鹿沅澋偽裝得太好，秦元汐根本就沒有看出鹿沅澋今天有些不對勁。

回到教室之後，鹿沅澋一直心不在焉，接連兩次回答錯了低級問題。這時，袁若軒已然察覺到不對勁，鹿沅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用眼神示意鹿沅澋，鹿沅澋卻對他搖了搖頭。這種事，她怎麼跟袁若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