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荒山橫屍（二）

第4章：荒山橫屍（二）

莫晚現場案情分析有很多是來自21世紀的專業名詞，宋好案這三年來，跟着莫晚後面虛心好學，已經將這些名詞捻熟於心，故而才能從善如流的將莫晚的解剖分析一字不落的記錄在案。

堂堂府伊淪落為師爺的工作，百姓不免心生憐憫，可是宋好案卻心甘情願！

圍觀人群中，聚上二人。

中間站着的是一位六十來歲的老人，氣質雍容華貴，左邊立着的是個無鬍鬚的下人，低頭彎腰恭敬的扶着老者避開擁擠的人群，走上前去。

老者睿朗的眸子看向朝堂之上躺着的女骸，只是一瞥，便身形一頓，面色枯凝，悻然下人攙扶及時，否則非一頭栽倒不可。

莫晚拿起解剖刀，上了三竿的太陽斜照進來，刀鋒在火辣的陽光下，迸出刺眼的寒芒，刀欲落在死者的肌膚上……

“住手！”無鬍鬚之人發出尖銳而刺耳的聲音。

堂上二人雙雙抬眸，循聲看向堂下立着的二人。

無鬍鬚之人自腰間掏出一面盾牌。宋好案面色一頓，立即衝著老者身子一屈，欲行大禮。

六旬老者無力的沖其揮揮手，表示作罷，繼而低聲斥道：“讓閑雜人等，全部退下！”

聲音不高，卻威懾力十足。

宋好案立即照做。

少頃，衙堂之上，只剩下老者，無鬍鬚之人，宋好案，莫晚，師爺，還有躺着的女骸。

“你可知罪！”老者冷聲，陰鷙的眸子獨獨指向莫晚。

莫晚心中一驚，在乾朝有女子不得入朝為官的律令，仵作雖為九品芝麻官，但大小也是朝中之人，難道面前之人識破自己的身份，這人要以欺君之罪處決了自己？

“下官不知何罪之有！”心中慌楚，面上卻強裝鎮定。

老者盯着莫晚的眸子狠了幾分。

“稟皇上都是下官的錯！是下官讓她當仵作的，罪在下官！”宋好案立即下跪，言辭懇切，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攬在自己的身上。

莫晚明凈的眸子投向宋好案，能出此言，難道他真的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無鬍鬚之人厲聲惋道：“沒者是憐香郡主，男女授受不親，你剛剛在郡主身上摸來摸去，對郡主是大不敬，按律當誅，還不知罪！”此乃皇上貼身伺候之人周公公。

原來是為這事！莫晚暗自鬆了一口氣！死者果真身份貴重，穩了穩聲音，輕啟貝齒道：“乾朝律令第二十五節載明，負責審理案件的官員有進行瞻傷，察創，視折，審段，決獄訟的權利和職責，下官按律行事，不知何罪之有！”

周公公顯然沒有料到莫晚會如此回敬，低眉掃向面容陰沉的皇上。

貴平府的這名仵作屢破奇案，皇上早有耳聞，現在一看此人頗有能耐，且有理有據，談吐了得！

“宋代名仵作宋慈《洗冤錄》上載明，凡有冤情，不分男女，必得驗明死因，還沒者清白，皇上明鑒，在下官這裏，沒有性別之分，下官只想驗明死因，替沒者伸冤，找出兇手！”

皇上黯沉不語。

莫晚緩了緩語氣道：“皇上，素聞您向來疼愛憐香郡主，將其視為親生，您忍心讓憐香郡主有冤不得昭雪，兇手逍遙法外嗎？”

“請皇上開恩，讓莫仵作驗屍，找出兇手！所有的罪責下官一人承擔，只要能將兇手繩之以法，下官任憑皇上處置！”宋好案再次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