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洗澡

提着水回到茅草屋，青兒也已經撿了柴和回來，金小魚一邊燒火煮水，一邊把被子和衣服抱出來拆洗，又把茅草屋裏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青兒見她洗衣服凍得手都紅腫了，心疼不已，忙問，“阿娘，為什麼不等到水開了再洗，這樣阿娘的手就不會凍紅了。”

金小魚回頭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這水金貴的呢，阿娘留着有大用，可不能浪費咧。”

青兒還想問她說的大用是什麼，金小魚已經起身朝着灶台走去，用破布墊着把鍋子端起來，把水統統倒進了木桶里，又倒上冷水，用手在裏面攪了幾下，才回頭招手讓青兒過去。

“趕緊的，脫了進去。”金小魚主動幫青兒脫衣服，青兒嚇了一跳，以為阿娘又要打他，抱着頭就跳了出去。

“你躲開作甚？”金小魚不由分說又把青兒拉過來，然後幾下把青兒身上的衣服給脫得乾淨。

大冬天的，雖然還未到最冷的時候，但是溫度也夠低的了，青兒凍得渾身瑟縮。

金小魚催促着他趕緊進去，青兒便聽話跳了進去，才剛進去便感覺到自己被暖流包裹住，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金小魚擼起袖子開始幫青兒擦拭身上，也不知道青兒多久沒洗過澡來，只是輕輕用力，便已經搓下不少的灰塵下來。

青兒這才知道阿娘是專門打水幫他洗澡，一時間感激的眼圈都紅了，還信誓旦旦保證，“阿娘，等青兒洗完了，也燒水，讓阿娘好好洗洗。”

金小魚滿口答應，“那阿娘可就等着了。”

青兒點頭。

一會兒的功夫，青兒便煥然一新，從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孩子，變成了白凈秀氣的小公子。

若是再換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不知得迷倒多少女孩子。

青兒聽不懂金小魚的話，卻也覺得金小魚說的有道理，只是他們上哪兒有新衣服穿，家裏僅剩的兩身還是撿了人家的改的。

金小魚早就覺得青兒的衣服已經有些小了，見狀，便想着該如何給青兒置辦身新衣服。

可是這需要錢，而她手裏現在可是分文沒有。

看來得趕緊想個能賺錢的營生。

金小魚想着，青兒已經自己從木桶里走了出來，金小魚怕他凍到，趕緊催促他穿上衣服。

可青兒不肯，非要去燒水，好讓金小魚也洗個乾淨的澡。

金小魚拗不過，便只好依他。

他燒水的時候，金小魚把棉被拆開洗了，只拆洗了外面的那一層破布，裏面的棉花還留着，不然這大冷天不得凍死才怪。

不過這棉花的味道也是夠嗆了，而且看樣子也是有年頭了，也不知道這周寡婦是撿了誰家不用的回來的。

要說這周寡婦可憐吧，也真的是挺可憐的。

不過最可憐的還是青兒這個孩子。

看着在那忙着燒水的青兒，金小魚發誓一定得讓這個孩子儘快過上好日子。

她晾曬好的時候，青兒也把水燒開了，還學着金小魚的樣子調試好水，這才喚了金小魚。

金小魚又是感動的一頓熱淚，卻也沒有辜負這個乖小子。

“阿娘，你趕緊去屋子裏洗乾淨，我在外面幫你看着點。”青兒人小鬼大。

金小魚笑着摸了摸他已經明顯柔軟了許多的頭髮，然後便去了屋子裏，褪去身上的衣服就想踏入木桶里。

可是別說是踏進去坐下，就是站在裏面，金小魚都覺得費勁兒。

無奈之下只能擰乾了毛巾一點一點擦拭，溫水擦過的地方，毛孔都打開了，熱氣氤氳的渾身說不出的舒暢。

最後她又散開頭髮沖洗乾淨，這才走出來。

青兒聽到開門聲回頭，就看到跟以往不一樣的阿娘。

雖然阿娘還是那樣胖，臉上還是滿滿的紅疙瘩，可是阿娘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青兒走上前對着阿娘努力的皺鼻子，感慨道，“阿娘身上好香。”

金小魚笑着點了點青兒的鼻子，她知道青兒並不是覺得她多香，而是覺得母親的味道真香。

洗乾淨之後的金小魚猶如煥發了活力一般，趕緊渾身都似乎輕快了不少。

更是對青兒許諾，“以後咱們隔三差五的就要洗洗，乾乾淨淨的男孩子才可愛。”

“阿娘，你真的覺得青兒可愛嗎？”青兒問道。

金小魚點頭，“我的青兒自然是最可愛的了。”

青兒又撲在金小魚的懷裏，鼻子一酸，就要掉眼淚，以前阿娘總是罵他，現在的阿娘真的是太好了，好到他總是害怕阿娘會變回去，好到他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吃過午飯，金小魚便帶着青兒一起去了後山，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寸草不長得後上的時候，金小魚還是大吃一驚。

青兒看着金小魚目瞪口呆的樣子，怕她太難過，便只好安慰，“阿娘，沒關係的，青兒會長大的，等到青兒再大一點，也學着王獵戶去山裏打獵，阿娘就不會吃不飽肚子了。”

金小魚摸着他的頭髮，卻不說話，低下身子摸了一把土開始檢查，不出所料，這裏的土質很奇怪，土壤很少，倒是有很多白色的顆粒。

她恍惚記得塗山專門教授農業知識的一位長老曾經說過這樣的土地是種不出糧食的，但是好像可以種其他的東西，可是究竟是什麼東西，她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以前專心修鍊，不管五穀，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學的時候也總是弔兒郎當，現在才後悔莫及。

金小魚帶着青兒把後山都轉了個遍，仍未想起到底是什麼東西，卻無意中碰到了那伙被她打劫的老鼠。

幾個小東西竟然又開始儲存糧食了，猛地抬頭看到金小魚，一副見鬼的樣子，糧食一扔就要跑。

“強盜又來了，咱們趕緊跑——”

“跑什麼跑，乖乖給我回來，不然就把你們的老巢一窩端了。”金小魚威脅，幾下便把其中一隻的尾巴踩住。

其他的見狀只好乖乖回來。

“奶奶，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村裡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們，買了好多老鼠藥和夾子，昨天小三還誤食了老鼠藥離開了。”說話的是小二，一提到小三便是痛哭流涕。

金小魚對於它們的遭遇也深表同情，心一軟便把小六子給放了下來，然後命令它們並排站好。

這幾隻老鼠還真得挺聽話的。

只是這一幕卻把面前的青兒看傻眼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老鼠們，再看看一本正經跟老鼠說話的阿娘，只覺得自己看到的一定不是真的。

金小魚摸着青兒的頭，笑着對他道，“關於這件事呢，是阿娘的秘密，青兒可要為阿娘保密。”

青兒雖然仍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卻很快點頭，讓阿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