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老實實當鹹魚
“家裏沒有泡麵了。”
“啊？沒……沒有了嗎？”少女眼眸中光彩逐漸黯淡。
“泡麵也是垃圾食品之一，總吃對身體不好，要不算了？。”
“我已修成無垢仙體，穿腸劇毒都無礙，我可以……”
“其實我有更好吃的選擇！”
“一切聽憑李公子安排！”
李萬機打開外賣APP。
在琳琅滿目的商家中，選擇了“撈海底”外送火鍋。
考慮到姜白予與實力相匹配的飯量，狠下血本，足足點了六百大洋的豐盛食材。
該省省該花花！
捨不得流氓套不到媳婦！
在等待送餐的功夫，他也開始為自己的清白證明。
耐心且詳細地去解釋了，“坦誠相對”與“毫無遮攔”是兩個正經詞彙。
並非是思想不健康的她，所理解的那種不可描述的男女之事。
只能說，跨越百萬年漫長時光，有些時代的代溝還是存在的。
“對不起，是我誤會李公子了，竟以為公子也是那種貪圖美色的庸俗之輩！”姜白予面色通紅，無比羞愧。
為自己曲解了李公子的一片好心，深深自責。
李萬機露出滿意的微笑，感覺自己偉光正的形象，在姜白予心中越發高大起來了。
再等待外賣送達的時間裏，他直入主題，請教起了修仙姿勢。
“姜仙子，我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
“驚喜？家中難道有更好吃的美食？！”姜白予激動脫出而出。
“額，不是吃的方面，而是關於我個人修行。不久之前，我初感成功，感知到了所謂的天地靈氣本源！”
“初感成功了？不知李公子你初感如何，倘若有一杯水的大小，便已算得極為不錯了！”
姜白予話語很委婉，生怕傷及到李萬機自尊心
這世間，有些事是生來註定。
先前李公子在自己的仙靈之氣幫助下，都未能成功初感，足以說明他的修行資質已差勁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就算僥倖初感成功，也必定是最末流。
“我可是老李家的天選之人，怎麼可能就區區杯水的大小呢，往你所能想到的最大方向猜猜看！”
“那……一方池塘？”
“再往大了猜猜看，千萬不要被世俗限制自己的想像力！”
“一條河？亦或者如我一般，由天地本源靈氣彙集而成的滾滾江流？”
姜白予露出難以置信的吃驚表情。
要知道，縱觀修行界過往千年來，如自己這般資質的，不足百位。
每一位，都是各大仙門勢力爭奪培養的對象。
難道先前哪裏出錯了，自己誤會了李公子，他的確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修仙奇才？
“一條江河，又怎麼能夠配得上我天選之人的身份，展現出我前無古人的絕世天才潛質呢？”李萬機一臉自得。
“難道……是萬丈汪洋大海？”
姜白予震驚得面色都不自然了。
據她所知，在過去修行界百萬年來，初感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前輩先賢，不過十指之數。
除了修行途中夭折而逝的幾位。
剩下的每一位，都曾抵達仙路盡頭巔峰之境。
證道帝尊，執掌天命！
“算了，還是我直接告訴你最終答案好了。”
見對方震驚得花容失色，李萬機也不賣關子了：“我初感成功時，入目所見皆是光明，腳下是天地本源無邊無際，不是什麼萬丈汪洋能夠比擬的，而是整個世界儘是如此！怎麼樣，我這修仙資質是不是小母牛坐飛……算了換一個比喻，是不是！”
正在等待着接下來驚嘆誇獎的他。
卻發現在聽完自己的這番話后，面前的姜白予竟“噗哧”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公子你真有趣，真會開玩笑。我之前還在擔心，李公子會因為沒有修行資質之事而苦惱神傷，現在看到你如此洒脫淡然，我也就放心了。”
“啥？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真……真的？”
“真！比真金白銀還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份！”
“李公子莫要與我開玩笑了，我知曉之前初感失敗之事對於打擊很大，但也不該說這些根本不可能存在之事哄騙於我。”
“不可能存在？這是何意？”
見李萬機依舊一臉認真，姜白予也逐漸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整理了一下言辭，開口解釋道：“首先，縱觀我所知的修行界有記載以來的千萬年間，從未出現過這等初感無邊無際整個世界都是天地本源的存在。就連當年執掌天命的帝尊，初感之本源也不過萬丈。”
“也許，我比那位帝尊更天賦異稟？”李萬機很沒自信心地小聲插嘴。
姜白予搖了搖頭：“所謂初感，是生靈與生俱來對於天地的感知，只要還活在天地內，沒有從中跳脫出去，那便也只能窺得天地部分，永遠無法窺得全貌。若是如李公子你所言，你初感無邊無際整座天地皆為光明，那豈不是說你不僅生而知之，而且獨佔着這天地全部本源靈氣？”
李萬機低着頭，沉默不語。
雖然他向來自戀，但也沒自戀到腦子都沒了。
獨佔天地全部本源靈氣這種事，的確太過荒唐扯淡了。
難不成以後別人修仙，還得先來找自己打個借條啥的，才能引靈入體？
縱觀過去自己二十二年來的人生，的確可以說得上是平平無奇。
所以，是那座陵墓給自己帶來了某種錯覺？
姜白予繼續開口道：“其次，就算李公子你所言為真，這世間真的存在生而知之能窺得世間全貌，獨佔天地全部本源靈氣者，他也根本無法步入修行。”
“為什麼？”
“修行第一步初感成功后，接下來便是在體內以初感的天地靈氣本源，修築對應道基。道基是一個修士的根本，就如同萬丈高樓需根基牢固，若是根基不穩只會崩塌。
這也是為何說，初感所得越多者，將來修行之路便可走得更遠的原因。
而若是感應到天地全部靈氣本源，那這方空前絕後的道基，絕對是超出人體內天地極限的，不僅所耗費時間，壽命根本不夠。而且若是強行築基，定然會神魂爆裂而亡！”
好吧，現在李萬機懂了。
簡而言之，不管自己在陵墓中所感知的世界是真是假，他都無法修仙圓夢。
只能老老實實安安心心，當一條在大佬出手時，在旁邊喊六六六的鹹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