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望龍公司
葉雪晴仍然搖頭。
“我也聽說過這件事,但那個公司破產之前,至少曾經是全球前十的公司,我們公司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我們還是現實一點好,找一些小型的銀行和投資商,說不定還有一點希望。”
沈木風點點頭:“這事以後再說吧。葉小姐,我什麼時侯可以上班?”
葉雪晴有些詫異:“你聽我說了這些情況,你還願意到我們公司來上班?”
沈木風點點頭:“當然,事在人為,我相信,我能為公司帶來好運。”
葉雪晴笑了:“希望如此。既然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到我們公司去看看。”
“好,咱們走吧。”
“你的傷?”
“沒事,只是一點小傷,早就不疼了。”
“你把這些錢拿上,就算你到我們公司上班,也不會這麼快就發給你工資。你先拿着用,等發工資了,再還給我。”
沈木風不再客氣,把錢裝到口袋裏:“謝謝。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兩人到了院子中,葉雪晴不再騎電動車,兩人步行走到不遠處的公交站,坐公交車去葉家的公司。
葉家的公司在海邊,距離葉家並不遠,只有五站地。
望龍海運公司的老闆葉望龍,最近焦頭爛額,身心疲憊。
六年前,沈浩天成為植物人,浩天集團被三大主力幹將朱洪峰、高勝美、陳萬盛瓜分。
身為大管家的葉望龍曾孤軍奮戰,據理力爭,想保住沈家的產業,但不敵早有預謀、老奸巨滑的三個人,他憤而離開,另起爐灶,借貸五十億,成立瞭望龍海運公司。
剛開始三年,還一切順利,隱隱然能與朱洪峰的“洪峰海運”分庭抗禮,搶走了不少洪峰海運的訂單。
朱洪峰的“洪峰海運”,是用卑鄙手段奪的浩天集團旗下的“浩天海運”,奪走之後,改名為洪峰海運。
但很快,望龍公司接連出事,業務萎縮,不過三年的時間,已經不及全盛時的三分之一。
葉望龍想重振雄風,但欲振無力。
沒有任何一家銀行再貸款給他,沒有任何一家投資公司願意投資給他。
而且銀行和投資公司,都逼着他還貸款。
如果到了月底,他再還不上貸款,就只能宣佈破產,公司被拍賣。
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明天回航的“東方明珠號”上。
東方明珠號載滿了從歐洲到華夏的貨物,這次如果平安回航,雖然不能解決公司的根本問題,至少可以解決一下燃眉之急,還上本月的貸款,不至於公司被破產拍賣。
葉望龍心情沉重,以至於女兒進來的時侯,他還在想着心事,沒覺察到女兒進來。
“爸,我來了。”
葉望龍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看女兒葉雪晴。
葉雪晴的後面,站着沈木風。
“晴兒來啦。”
“爸,這位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那位朋友。”
沈木風看到葉望龍,不由心中感慨。
六年不見,當年還正值壯年的葉叔叔,現在已經頭髮灰白了一半,像個蒼老的老人,如果在外邊見到,他可能認不出來了。
沈木風彬彬有禮的說:“葉總您好。”
“你好。”
葉望龍看了看沈木風,認出了穿的是他的衣服,不由一怔,看向女兒。
葉雪晴連忙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葉望龍。
葉望龍本來不想招人,公司現在這種狀況,就連他這個老闆,都無法貸款回來,更何況是業務員,但一來是女兒開口求他,二來死馬權當活馬醫,說不定還能有意外的收穫。
葉望龍根本不指望業務員能讓公司起死回生,只希望能多少拉來一點投資或者貸款,延緩一下公司的死期。
葉望龍打量着沈木風,沈木風穿着他的衣服,倒也合體,他的衣服的質料還是挺不錯的,所以沈木風穿上之後,顯得精華內斂,不卑不亢,完全沒有流浪漢的卑微之態。
葉望龍有些喜歡這個小夥子了,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葉總,我叫沈復生。您就叫我小沈吧。”
“小沈,我們公司的狀況,雪晴對你說了嗎?”
“說過了。”
“那你還肯來?”
“我相信事在人為,只要我努力,一定可以為公司出一份力。”
“你心態挺好。不過,我們現在出不起太多的工資,先給你每個月三千塊的底薪,提成按你的業績另算,可以嗎?”
“可以。”
葉望龍已經沒有心情應付這種小事了,對葉雪晴說:“晴兒,你帶他去辦一下手續吧。”
“好的,爸,我去了。”
葉雪晴帶着沈木風,離開了葉望龍的辦公室,來到葉雪晴的辦公室。
葉雪晴的公司就在父親的辦公室旁邊。
辦公室中整潔明亮,給人一種很舒服很溫馨的感覺。
“隨便坐。”
沈木風坐在沙發上。
葉雪晴從飲水機上接了杯水,遞給沈木風。
“我們公司你也看到了,除了船員之外,整個辦公樓不到十個員工了。”
“葉小姐你是什麼職務?”
葉雪晴苦笑道:“我不但是我爸的秘書,還同時兼顧業務部和財務部。原來,這兩個部門都有十多位員工,但都陸續辭職了,現在,我不但是兩個部門的經理,還是兩個部門唯一的員工。”
沈木風笑了:“不,現在是兩個員工了。”
葉雪晴和沈木風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雖然有自嘲,但也有歡樂。
“復生,由於你沒有身份證,無法給你辦理正式入職手續,如果你相信我,我給你做個記錄薄,工資和提成到時侯會一分不少的付給你。”
“我當然相信你,葉小姐。”
“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不要叫我葉小姐,就叫我雪晴吧。”
“雪晴……”
沈木風喃喃念着這個在夢中無數次呼喚過的名字。
葉雪晴並不知道沈木風的心事,又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算是正式上班了。對了,你住在哪裏?”
沈木風苦笑道:“我以前住在一個舊樓里,但幾天前,那箇舊樓拆了,我這幾天一直居無定所,不是在橋樑下打地鋪,就是在公園的長椅上對付一宿。”
葉雪晴皺着眉頭:“以後天冷了,你這樣可不行。”
沉吟了一下,又說:“要不這樣吧,我家還有個空房,你就住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