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殺人了!
秋天的晚上十點,麗江區昏暗的小巷子裏基本上沒什麼人走動。這是一片老城區,因為緊鄰着一片墓地,所以被開發商們避之不及。
在城市飛速開發的今天,麗江區依舊保持着七十年代的低矮民房,昏暗窄小的巷道,各種違章建築把本就擁擠的街區填滿,並讓整個區域都處在一種雜亂不堪的狀態中。
王大憨手裏拎着酒瓶子,嘴裏罵罵咧咧地獨自在昏暗地巷道里行走。
麗江區充滿了像王大憨這這樣的邊緣人。他們沒有穩定的工作,又或者是收入低微,在偌大的城市裏他們就是最底層的人,也是大多數人眼睛裏的辛渣。
像他們這種人不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酒精里,就是窩在低矮簡陋的民房裏對家裏更加弱小的女人和孩子施暴。
快到自家門口,王大憨已經被酒精控制的神經突然向他的大腦傳遞出一個他自認為不可能的信號。
醉醺醺的男人雖然覺得這個信號傳遞的信息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還是走向了那個他認為一輩子不會再出現的女人。
“呦!還真的是你!你這個臭/婊/子還敢回來!”王大憨灌了一口酒後,一把扯住女人的頭髮。
女人明顯沒想到會被王大憨發現,驚恐的她嚇得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刀子。
王大憨一開始見到刀子還愣了愣,但是當他看到女人緊握刀子不停顫抖的手后,就又變得囂張傲慢起來。
酒精讓男人興奮,女人恐慌的臉讓男人更加地亢奮。只有在比他更弱小的對象呈現出這種害怕恐懼的表情時,王大憨才能找到一絲做為男人的尊嚴。
揚起手,就要打向女人。
女人害怕極了,但是,她還是使出吃奶的勁兒,把手裏廚房用尖刀狠狠地捅向王大憨。
撲哧一聲,尖刀刺入王大憨的左腋下。
女人嚇壞了,但是她並沒有尖叫,發了狠地咬住自己下唇,把尖叫封在自己的嘴裏。
王大憨也愣住了,酒精的作用,讓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只是低頭看了看,男人就軟倒在地上。
女人喘着粗氣雙手用力,猛地把刀從男人的身體裏抽了出來。然後雙手止不住地顫抖着蹲在男人的身邊探了探王大憨的氣息,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沒了氣息。
這下女人慌了,把帶着血的刀子胡亂地塞進自己的皮包里后,女人看也沒看地面上王大憨屍體,踉踉蹌蹌地逃出了這片低矮昏暗又充滿了霉味的老舊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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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洋今天剛為委託人贏下了官司,事務所的一眾人晚上出去慶祝,所以回家有些晚了。
高尚小區內,一棟五層設計洋氣的公寓樓前宇文洋被迫停下了他轉動輪椅的手。
宇文洋是這棟公寓樓一層的住戶,前幾天就收到小區要維護地下光纜的通知,看來今天開始動工了。
一般這種不會在一天內完成的工作,都會在工程挖出來的溝上蓋上一塊暫時充當步行橋使用的厚重鋼板。
今天也不例外。
但是,不知道是施工人員粗心,還是別的什麼無聊人士惡作劇,此時應該橫跨淺溝的鋼板偏離了自己的位置。
鋼板的一角將將搭在溝的一邊,而同側的另一角懸空在溝上。
雖然懸空的距離只有兩三寸,正常人,哪怕是個小孩子都能輕輕一邁就能邁過的距離,但在坐在輪椅上的宇文洋眼裏這兩三寸簡直就是一道天塹。
而這塊鋼板是他能回到自己公寓的唯一通道,因為它的前面就是為殘障人士準備的斜坡便道。
已經快十一點了,宇文洋重重地嘆了口氣,在腦海里列出名單,看應該打電話找誰來幫忙。
這時候一個女孩從他的輪椅旁邊經過,然後小姑娘彎下腰,開始艱難地拉扯那塊厚重的鋼板。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四肢健全的正常人,她這麼做的唯一解釋就是在幫身後的宇文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趕緊道謝,可是蹲在鋼板前面的小姑娘並沒有回應他。
鋼板太過厚重,小姑娘不得不使上全身的力氣,全身一頓一頓地往後拉扯着鋼板。
小姑娘就這麼默默無聲地忙活了快十分鐘,才勉強把那塊厚重的鋼板拉回了它原本應該的位置。
女孩起身甩了甩手,這時候,她身後的宇文洋才發現因為拉扯鋼板,摩擦地面,小姑娘的手指背面被粗糙地地面磨破了皮。
宇文洋又一次出聲道謝,可是他依舊沒有得到小姑娘的回應。
小姑娘走上鋼板,雙腿彎曲向下用力試了試,應該是滿意鋼板的穩定性。然後,小姑娘就走過這簡易的步行橋,向公寓大門走了過去。
坐在輪椅上宇文洋再次出聲,這次他沒有隻是道謝,而是開口叫住女孩。女孩停下了腳步,但也只是微微向後一瞥,然後就用自己的門卡打開了公寓的大門走了進去。
宇文洋拿女孩沒辦法,既然是同住一棟公寓,等到今後再遇到再跟她道謝好了。
轉動輪椅,宇文洋安全地通過了簡易步行橋,從殘障便道來到了公寓的大門前。
打開公寓大門的一瞬間,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到一樓樓梯轉角處一個小腦袋縮了回去。他可以肯定,那個小腦袋的主人就是剛才那個幫了他的女孩。
看來女孩應該是樓上住戶,剛剛女孩肯定是站在樓梯轉角,確定他這個坐着輪椅的殘障人士,安全地進入了公寓樓后,才回自己的公寓。
輕易不會露出笑容的男人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棟公寓樓五層,只有五個住戶,因為是低層公寓,所以並沒有電梯。宇文洋租住的是一層公寓。也不知道那女孩是住在哪一層的。
回到自己的公寓,宇文洋換下了公司里穿的正式西裝,換上了在家裏穿的寬鬆家居服。
他的公寓在他搬進來之前就根據輪椅使用者的標準改造過,所以,即便是他自己獨自生活也沒有太大的不便。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已經不得不依靠輪椅生活十年,在這個公寓裏也生活了六年多了,宇文洋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
他適應了作為一個腰部以下癱瘓的殘障人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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